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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刚才在教训不听话的儿子,都道家丑不可外扬,怕惹人笑话,所以把这门关上了。不知道伯公会来,晚辈并非故意怠慢,还请您见谅。”

听见费兆兴尊称对方为“伯公”,当了半天局外人的费慎,总算回想起这位老太爷一般的人物是何来头了。

老太爷年龄看着约莫六七十的样子,可若论起辈分,确实比在场人都大了好几辈。

按照辈分,他应当跟着费兆兴尊称对方一句“曾伯公”,也就是曾伯祖父。

这位曾伯祖父,是费霄和费兆兴祖父的兄弟,但由于他曾是家中最小的一子,所以比起费霄父亲还年轻几岁。

也是费家如今的祖辈中,唯一尚在人世的长辈了,大家私下一般统称其为费老。

但费慎与这位曾伯公接触并不多,可能就是小时候被费霄带着回来祭祖时见过面,后来再没接触过,否则刚才也不会认不出来了。

费老两只手将拐杖拄在正中间,目光缓慢扫过费兆兴的脸,继而落向了他身后,祠堂里被反绑双臂跪在地上的费惕身上。

“教训儿子,却把祖宅都围起来,谁也不让进。”费老意在言外道,“知道的是你在教训儿子,不知道的,只当你给谁下马威呢。”

费兆兴连忙说:“伯公真是误会晚辈了,兆兴绝没有半分这个意思,这里是费家祖宅,您是伯公,晚辈不敢有分毫僭越。”

费老冷哼一声,丢下众人,独自拄着拐往前厅走去。

阿左和那个女人立即跟上。

见状,费兆兴侧目一瞥还在祠堂里的费惕,吩咐温回:“把人带去前院。”

一行人从祠堂挪去了前厅,费慎当然也没打算错过这场大戏,不动声色跟在后头。

前厅的布局也是依照着从前古宅的风格,正大门朝对两个主位,两列下首依次是晚辈和客人的座位。

费老自然而然坐上了主位之一,那两人则从身后挪去了旁边,跟左右护法似的,寸步不离守着老爷子。

费兆兴领着费惕后一步进来,也没坐下,让他跪在前厅正中央。

倒是费慎,完全像个围观群众般,随意挑了侧边一个位置,用自己最舒服的姿势坐着,慵懒地靠住座椅扶手,比谁还像大爷。

费老的视线在他脸上一划而过,遍布皱纹的双眼眯了条缝:“你是老大家的吧?”

老大,指的应该是费霄。

费慎翘起只二郎腿,大大方方应道:“对。”

费老尚未开口,边上阿左看不过眼了,出声训斥:“长辈没发话准你坐,你就擅自坐下了,这是没教养的行为。”

“到底是谁没教养?”费慎懒洋洋回怼,“这里有曾伯公和我二叔,他俩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一个跟班来插嘴?真当自己是左护法了?”

阿左怒道:“你!”

“行了,”费老开口,不容置喙道,“站着干什么,都坐下。”

阿左只好收敛,和另一个女人各自应了句是,去到费慎对面落座。

费兆兴却依旧岿然不动,地上的费惕看表情明显不想跪着,但不知为何,他也跟着没动。

费老拐杖重重一杵地,透露出来的威严不容忽视。

“我说坐着,听不见吗!”

费兆兴忽然迈步,走到前厅中间位置,扑通跪在了费惕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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