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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玻璃酒瓶,“你还没喝够?”

她总说他矫情,自己却借酒消愁到现在还不愿意停,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又是什么?

言笑是有些难过?,但她难过?的点只在于今年没有一个人陪她一起跨年倒计时,不然她现在也?不会退而求其次地来?找宴之峋。

“喝嘛?”她又问。

宴之峋停顿了数十秒,才轻轻点了下头?,看在她今天受了伤的份上。

言笑拿来?的是瓶烧酒,里面还兑了别的,像玫瑰啤和巴黎水的混合,尝起来?酸酸甜甜。

宴之峋的酒量很糟糕,只能喝一些低浓度的酒,一次性还不能超过?三杯,这会他只动了一小杯酒就停下,抬眼看见言笑一个人喝得不亦悦乎,生生错过?了她最期待的倒计时。

足足一个小时后?,言笑才反应过?来?。

窗户开着,最外层的纱幔发出扑簌簌的声响,她一眼望见了窗外的灯光,远不及申城的热闹繁华,显得阑珊又冷清,就好像桐楼在发着让它自己倍感疲惫的低烧。

脑袋晕乎乎的,她大概也?发起了低烧。

“现在是北京时间零点六十分。”她一板一眼地说。

“……”

那叫一点。

宴之峋没力气张嘴纠正她。烧酒的后?劲上来?,他已经处于微醺状态。

言笑应该醉得比他厉害得多?,眼底醉意朦胧,聚着一团雾蒙蒙的水汽,和清澈二字一点不沾。

“怎么办,我又想骂人了。”

她作势往窗边跑。

宴之峋拦下,还是那说辞:“言出睡了。”

言笑温吞地哦了声,两?秒后?,脑袋又转回?到窗外,深吸一口气,余光看见宴之峋警惕的神色,心里乐了,恶趣味上来?,连着完成了五次摆头?加深呼吸蓄力准备吐脏话的动作,宴之峋也?连着五次露出了从警惕到松了口气的反应。

她笑到快要直不起腰,“你知道你现在特像什么吗?跟主人玩飞盘的牧羊犬。”

宴之峋听不下去,直接拿手捏住她嘴唇。

言笑这次的反应有些大,像被定?住了一般,等他松开,目光垂落到他微敞的领口。

他皮肤真?白,跟牛奶一样,眼睛被酒精熏红,含情又妖冶,还有点……骚,像……鸭,挺让人想……白嫖。

“宴之峋。”

“干什么?”他没好气地问。

“我们分手这几年,你交过?女朋友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顾左右而言他,“我道德感不算高,但也?不能低到无?下限。”

宴之峋没听懂,当她在发酒疯说胡话,但也?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没有。”

多?亏了她,这几年,他封心锁爱了。

言笑承认自己这会脑子是有点不清醒,索性借着酒劲将自己的“发酒疯”行为进行到底,歪着脑袋,唇角绽开一道清浅的弧度,“做吗?”

在她说这话前,他先别开了脸,自然而然地错过?了她眼底不太明朗的含义,想当然地将自己的屁股放到床边。

——真?就zuo了。

言笑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给自己换了个位置,盘腿坐到他面前,两?手捧住脸颊,用水雾蒙蒙的一双眼看他,忽然大力鼓起掌来?,对他的纯情佩服得五体投地。

宴之峋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鼓什么掌?”

言笑皮笑肉不笑地说:“鼓什么掌都?不可能是为爱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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