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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送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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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冬素觉得这个号码牌就是烦自己,怕来沈家,会像当初甲十八一样,被支使着干这干哪,所以才泡在禁军营中不来。

但人家甲十八干了那么多活,可是靠勤快的人格魅力,吸引到大麦姐的。

甲四估计要打一辈子光棍了,过年沈家往来的都是年轻姑娘,他不来,非去只有男人的军营过年。

甲四有从光州到幽州的详细地图,仲阳正对着地图算,哪一天会到哪个州城,要走多少水路,多少陆路?

他说姐姐走后,家里肯定每天都会讨论,今天到哪了?明天到哪了?他看详细些,也好回答长辈。

甲四却在怀疑,这孩子是想记牢路线,哪一天跑幽州去找王妃!

别以为他干不出来,十来岁的男孩子,啥疯狂的事都干得出来。

至于蒋氏,则在大哥的房间说了半宿的话,三个孩子数沈林钟对蒋氏最有耐心。

应该说沈林钟像沈父,沉稳有耐心,对家人总是很包容。

沈林钟正愧疚自己远游,都说父母在不远游,家里可是连祖父都在,他这个长子却走那么远。

所以听母亲唠叨几句又怎么样呢?明天他一走,还不知哪一年才能再见到母亲。

并且莫修谨也睡大哥房间,对于这个命苦的外甥,蒋氏同样有很多话要交代。

倒是三姨母,很早就睡了。她好像知道莫修谨又要离家,又好像不知道似的。

别人提醒她,你儿子要远行了。

她会笑着说,小盼过年就回来。

好像过年很快就会到来一样。这个时候蒋氏还挺羡慕三姨母的,不为离别伤心。

直到子时全家的灯才熄,然后天没亮几个大人都起来了。

离别这事,对朋友可以说,今日的离别,是为了明日的团聚。

但这话不忍对亲人说,特别是父母,他们才不想要团聚那一刻的惊喜,他们要的是孩子长长久久地陪在身边。

今天的天气也格外适合送别,从腊月中都没露面的太阳,早上竟然露脸了。

晨光映雪,天地都是晶莹的,只有沈家人的面色是沉甸甸的。

早饭还没上桌,大姨母一家和二姨母一家都来了,好笑的是大姨爹扛了一大包东西。

说让带给大鱼,莫修谨笑着解释,他们不会路过江南,不过可以托商行把东西带过去。

大姨爹很不解,都是往北上,怎么会不路过呢?

大姨爹最远就去了光州县城,对光州以后的地方,相距有多远,他完全想象不出来。

大麦姐笑道:“我都说了,不同路,爹非不信。”

大姨爹也不在意,豪爽地把东西往小盼哥怀里一塞:

“那给你和林钟,反正衣裳鞋子都差不多大,你俩能穿。”

“大鱼现在是官,也不缺衣裳穿。”

大姨爹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儿子当官了似的,不管跟谁说话,三句必扯到大鱼当官这事上面来。

这时冬素看到二姨母不断推山山,山山今天穿了一件葱绿的棉袄,站在那里,就像一捆菏泽大葱。

这个表弟的审美,依旧很……独特。

只能用独特来形容,不过他想要的是吸睛,这个目的绝对达到了。

被二姨母推了推,山山很是纠结地看着小盼哥。

然后他眼珠一转,拉过大麦在一旁不知道嘀咕啥,不一会,大麦又来小声问冬素:

“冬素,我问你个事,你别笑话啊。”

冬素忙点头:“是不是山山让你问得?你放心,我保证不笑话。”

大麦也觉得难以启齿,不过还是低声问了出来:

“你知道朝廷有个叫祭酒的官,是干啥的不?”

“是不是专门给皇上酿酒喝的?”

沈冬素:……

果然是男人就想当官!这是大鱼哥当了官,把这些男孩子都给激起了斗志。

可惜让山山失望了,朝廷的祭酒,跟他酿酒完全是两码事。

等冬素把国子监祭酒是干啥的告诉了大麦姐,她没笑,大麦姐则是捂嘴偷笑。

山山不想读书,却不知道人家国子监祭酒,就是专管读书人的!

跟酿酒一点也不沾边!

等大麦把这个消息告诉山山,山山远远朝冬素拱拱手。

然后直到冬素出发,都没再看到‘那捆大葱’,看来是太羞愧了,不好意思见她。

不过冬素还是跟二姨母说了句,山山要是想当官,就去读书,他年纪还小,现在读书还来得及。

靠酿酒,是当不了官的……

今天的早饭桌上,大家的表情都很凝重,连小满也觉得食不知味,想到冬素姐吃了饭就走,多好吃的早餐她也吃不下了。

等听到整齐如地动一般的脚步声,大家都跑出去看,然后又惊慌地跑回来。

连二姨母都不禁放低了声音:“冬素,外面来了好多兵。”

林钟忙笑道:“那是皇上的禁军,专门来护送王妃的。”

以前这样的热闹事,全村都会跑出来看,但今天竟然没有一个人敢跑出来。

只在自家门边或窗口偷看,实在是这支禁军的气场太强了,全都身着铠甲,骑着高头大马,腰悬长剑。

齐齐下马恭敬地道:“恭迎王妃!”

直到这一刻,全家人才惊觉,过年在家笑嘻嘻没一点架子冬素,可是皇家的儿媳妇啊!

沈冬素不让大家送出去,因为送出去当着禁军的面得行大礼,就连父亲和阿爷,也要向她行礼唤‘王妃’,这不是她想要的送别。

只在堂屋门前告别,临行前沈爷爷突然想到啥,转身回自己屋里。

拿出两个竹筒来递给月见:“这是屋后土和老井水,去了幽州要是水土不服,就煎着喝。”

冬素强忍着眼泪,轻轻地嗯了一声,目光从全家人身上一一扫过,强笑道:

“大家都回去吧!明年我和王爷一起回来过年。”

这是安慰人的话,谁都明白,这一别,再见之期不知要到何时了。

她上了马车,从车窗往家门口看,大家果然都跑出来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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