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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面前,一面镜子悬浮在空中,折射出诡异的光芒,镜中倒映的人既不是他,也不是嵇灵,而是个斯文儒雅的男人。而此时,男人正偏过头,与他面面相觑。

花衬衫:“……”

白泽:“……”

嵇灵:“……”

花衬衫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

嵇灵手指并拢,在背后微微一划,水镜重新化成水,落到了地上。

花衬衫揉完眼睛,发现镜子和男人已经不见了,他微微松了口气,却发现地上凭空又多了摊水迹。

花衬衫狐疑地盯着地面。

——刚刚这里有水吗?

嵇灵指了指天花板,慢吞吞的解释:“楼顶漏水。”

他上前一步,插在花衬衫和水渍之间,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人有少年家的钥匙,还说出了少年的名字‘安锦’,想来两人是认识的。

这话说完,花衬衫的气势陡然上升。

他像是回到了熟悉的领域,上来扣住嵇灵的手,不由分说要将他往外拖,骂道:“上午四个电话,一个不接,我说安锦,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别忘了你和我签了二十年的全约,只要我一句话……”

看样子此人就是‘老鸨’经纪人了。

嵇灵被他扯得一个踉跄,但很快稳住身形,他停下脚步,不咸不淡道:“你要带我去哪?”

花衬衫走着走着,手中的牵引力忽然变大,仿佛他不是牵着什么孱弱的少年,而是牵着千斤的铁块,他不信邪地拉了拉,没拉动。

花衬衫不可思议地看过来,似乎没想到嵇灵会反抗,他提高音量:“安锦,你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这个月的绩效你想不想要了?”

见嵇灵纹丝不动,如同没有听见一样,花衬衫甩开嵇灵的手:“安锦,你知道我们发钱的规矩,今天这场酒你不喝,昨天那场酒,你可就也白喝了。”

这是花衬衫拿捏员工的手段,他们是个小破公司,现金流不多,能扣一点是一点,对安锦这种底层idol,多得是扣钱的手段,偏偏安锦又和他们签了二十年,除非交够天价违约金,不然不听他的话,就别想在这行吃饭了。

嵇灵脚步一顿。

昨天的那场酒,就是将原身喝死的那场。

嵇灵附身的时候,胃部仍在绞痛,他虽然没看见少年经历了什么,但也能想象将人喝死的酒局,是个什么腌臜场面。

花衬衫见他停下脚步,以为嵇灵终于服软,满意道:“这才对了。”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想要塞给嵇灵:“这是那个老板的资料,你熟悉一下,赶紧和我走,不然你知道后果。”

嵇灵却没有去接。

他伸出手,绕过了那张名片,准确地提住了花衬衫的领子。

花衬衫:“?”

下一秒,他肩膀陡然一痛,嵇灵轻描淡写地将他推出了门外,就像丢出了一袋垃圾,姿势轻松写意,仿佛花衬衫百十来斤的体重只是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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