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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煜静静凝视,半晌,道:“所以先生明白为何我在马车上那么说了。”

周琅华在未嫁入大赵皇城前,也曾是莱阳山庄最有名的后辈。

从前所有人都以为,莱阳山庄将来会有位女剑主,谁想老剑主竟把自己女儿送入大赵,做了皇后。

也许同样的困境,她和钟煜都经历过,世上该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迫不得已、有心无力这八个字意味着什么。

可她入了皇城。

那些世事无奈的道理钟煜都明白,可那些不公久而久之地倾压在他身上,日渐激出了他的叛骨。

他知道周琅华这样对他,并不是这女人对他真的有多恨,他做得有多不好。

她只想泄愤而已。

恨他作为次子,生在早夭的兄长之后。

恨他不如意,不为帝王所关注,早早立为太子。

恨自己不是帝王所钟爱的皇后,貌合神离多年,弃了剑道,偏要为他养育子嗣。

可他也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也会哭会笑。也会怕疼,想被人爱护,被那么对待久了,是笼中鸟都要出逃,怎么受得了?

伤口被人看到没有好处,旁人问起,只会添他麻烦。

久而久之,钟煜就习惯不去说伤病,瞒起来。

沈怀霜指尖一点,神识化形,落在勾玉,成了一颗琉璃似的珠子,剔透莹润,光华流彩:“往后你要修金丹、参演论道会,去幻境那么多地方,你不能带着沉疴旧疾去。”

“以后有什么事你和我说。”

他的掌心多了一道柔和的光。

这光像夜间萤火,不至于过于耀眼,靠近时都似乎也有暖意。

拥有神识的人在灵气充足的地方,互相可以同信,双方如有危险,也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钟煜垂下眼,又抬眸,捧着那颗珠子,开了口:“我收了先生的神识,无论何时何地,是不是都能知道先生有安危。”

沈怀霜一顿。

听着少年这话,哪怕他看不见仍望了钟煜一眼。

白绫浸湿了沾染上了水汽,白绫覆盖下,他抿了抿薄唇,极淡地笑了下。

“可以。”

但他有危险,又哪用得到钟煜出面。

清明的水光在沈怀霜发丝上成串底下。

沈怀霜额上已起了豆大的汗,一半是累出来的,一半是被池水的疼折腾出来的。他不想再留在这池子里泡了,撑着池壁要往上,臂膀用力两下,却是有些脱力。

还没站稳上去,小臂上却贴了双手。

这双手沾着水池里的热气,热意触及在皮肤上,一点点攀延满了整个臂膀,沈怀霜僵了一下,那双手又托着他,把他往后带。

沈怀霜身上白衣沾水,重新落回了池中,池水在他心口起起伏伏,热池重新蔓延满了满身。

他听到了钟煜在自己背后缓缓启口,试探道:“先生,你肩上也有伤,我替你上药?”

沈怀霜顿在原地,忍下心绪起伏,抬手正要除下自己外衣。

他其实也不一定会答应,但他迟疑了一会儿,和自己师尊将心比心了一回。

沈怀霜才点头,眼上纱布未除,肩头骤然一凉,那件里衣一点一点在他背上褪下。

这药池里没有空气流通,沈怀霜却觉得有些冷,吸了口气,劲瘦的腰背肌理隐显,大片光滑如玉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

水花被两人激出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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