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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偷天换日(其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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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带着自然而然的命令,留下来的那两个人以为安室透是他带来的部下,也没往安室透那边多看。

安室透跟着他前往刑讯室。

在等待第一扇门开启的时候,他侧头看了一眼身侧的美国人,刚刚在面对他的时候,面前的人都还没有那么的盛气凌人。

就好像故意要把诸星登志夫挤兑走一样。

他是怕诸星登志夫留下来指手画脚,扰乱他的计划吗?

还是说,他有什么想要问里面的人,又不想让警视厅知道?

安室透正想着,就看到那人侧头朝他望了一眼:“怎么?”

安室透回神:“为什么叫上我?”

如果真有话要问里面的人,为什么要带上他?

他以为阿兰斯不会再让自己见里面那人了,毕竟是自己过河拆桥在先。

“我要揭掉他的易容。”

阿兰斯说:“我一个人有点麻烦。”

安室透还是觉得有点不对,也许是他心里对阿兰斯的不择手段有些疙瘩,无论如何也放不下。

“那你也可以叫其他人。”安室透说。

诸星登志夫不是留了好几个人下来吗?

没想到话音刚落,面前的金发男人就莫名其妙地望了他一眼。

他转身说:“那我去叫其他人。”

“……等等!”

见他真的要走,安室透连忙拦住他:“我又没说不帮。”

对方也不是非他不可,他有些后悔自己多嘴了。

现在人已经被警视厅接管,错过这个机会,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还能不能见到里面那人。

就算能见到,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想问什么就能问什么。

他其实和诸星登志夫一样,根本没办法拒绝阿兰斯的提议。

然而让他把阿兰斯的行为定义为对自己的帮助,他又很难做到。

安室透越想越别扭,索性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今鹤永夜也没管他,封闭的大门开启,他立即走了进去。

揭掉004的易容,是为了把他和金田雪帆这个身份彻底分开。

这个身份是他一手做起来的,拿来背锅实在有点可惜了。

至于004——

今鹤永夜一踏入刑讯室,就听到对方急不可耐地说:“我可以告诉你们他的名字!”

金发男人出现的瞬间,松原宗盛以为自己终于打动对方了。

会易容术的人,没人能说不感兴趣吧?

然而这次出现在门口的不止一人,看清另一个人的瞬间,松原宗盛心里吃了一惊。

竟然是安室透!

安室透为什么也在这里?!

而且看起来他还站在那人的身后,就像是对那人言听计从一般,脸上带着些许无奈和顺从。

对上他的视线,安室透还笑了一下,只不过那笑容非常公式化,没有任何温度。

不知为何,松原宗盛心里一凉。

这时他听到门口那傲慢的金发男人说:“动手。”

他的话音落下,安室透立即上前,不由分说地钳住他的双手。

这不可能!

安室透为什么会听他的?!

松原宗盛挣扎了一下,然而他的双手都被安室透扣在身后,就差没加上一副手铐了,实在没什么挣扎的余地。

那个金发男人也走到了他的面前。

阴影伴随着锐利的眼神降临,仿佛透过那层虚假的面具,看到了真实的他自己。

松原宗盛心里一慌。

不应该吧?今鹤永夜给他做的易容是完美的,他自己对着镜子看了很久,都没能看出来不对。

眼前的美国人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然后一只白色的手套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到那只手,松原宗盛简直有了心理阴影,然而他刚想扭头,安室透就从后面扣住了他的脑袋。

冰冷的手套精准地落到了他的脸上,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层薄薄的面具就这么被揭了下来。

些微的痒意从脸上拂过,而后又被心里浮现出来的恐慌给覆盖。

松原宗盛近乎惊恐地看着面前的金发男人。

对方手里拿着薄薄的面具,像是没听清他的话一般,有些疑惑地问:“你刚才说什么名字?”

宛如久不见天日的人忽然被拉到了阳光底下,那一瞬间涌出的恐慌几乎要将人淹没。

松原宗盛瞪大了眼睛。

什么名字……?

他现在已经不是金田雪帆了。

难道他要把自己真实的姓名说出来吗?

这一刹那,他已经彻底遗忘了自己要出卖今鹤永夜的意图,所有的思绪都被恐惧所占据。

“是在说你的名字吗?”眼神锐利的金发男人问。

松原宗盛心里更慌了。

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名字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易容才是他最大的依仗,他可以假装自己是金田雪帆,可现在连易容都掉了。

他不能再说自己是金田雪帆了。

可让他报上自己的真实姓名,那又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安室透的手还毫不留情地扣在他的脑袋上,原著人物忽然站到对立面的压力,再加上面前之人仿佛要把他剖开的锐利眼神,让他心跳如鼓,脑中一阵嗡嗡作响。

他什么也想不到,让他临时给自己取一个名字,他也想不起来任何姓氏,想不起来任何字节,连最简单的发音都做不到。

他脑海中唯一能记得的,竟然是今鹤永夜当初告诉他的那个名字。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你叫什么?”面前的金发男人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声音冰冷地问。

那双海蓝色的眼睛越过他,落到身后的安室透那里,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然后安室透扣在他脑袋上的力道就加大了。

在他看来,安室透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之一了,他不明白安室透为什么要听眼前这个男人的话。

头顶仿佛要炸开一般,松原宗盛脑子彻底乱成了一团,他声音颤抖地说:“糸……幸江……”

对,他唯一能记得的就只有这个了。

巨大的恐慌覆盖了理智,他完全没有发现,他想出卖之人的名字,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他自己的名字。

他宛如机械地重复着今鹤永夜当初说过的话:“我叫糸幸江……在读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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