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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笑语问檀郎2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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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依旧面色沉沉,给他搬了道旨意,让他任职缉查院中,务必肃清叛党余孽。

凉州刺杀一案后,潜藏在各地的太平会判党陆续浮出水面,各地折子不断。

那一年。

他都快忘了,什么才是身体的正常情况。

疼痛如影随形,密密麻麻,遍布身体的每个角落。

他不能显露出丝毫异常。

岑聿站在门前,看着乔昭懿的微表情变来变去,猜到她可能在忧心自己,“你来吗?”

乔昭懿眨眨眼,摆出个安详姿势

() ,“……我在家等你。”

她就不去了。

昨晚好累。

岑聿笑说:“今日要提审吴子道。”

乔昭懿意有所动。

这是个乐子人。

有点想去。

但不太想动弹。

她倒没太担心岑聿的安全,太平会若是真有动手的胆子,昨晚就不会只放烟雾弹来试探了,直接动手给他们全杀了好不好。

大邺君主对这些叛党恨之入骨,数次派兵围剿。

韬光养晦、保存实力才是真道理。

没道理和庞然大物硬碰硬。

乔昭懿理由冠冕堂皇:“我进缉查院不方便,就不去了吧。”

岑聿瞧她似有意动,不动声色地接着道:“缉查院中还有不少我先前放在里面的金银细软——”

乔昭懿:嗯?

嗯嗯嗯???

她想到昨晚打开盒子的惊喜。

一块金砖,千两银票。

还有个窜金丝的蝴蝶发簪。

乔昭懿: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屈——

那是不可能的。

“夫君,我们这就去吧。”乔昭懿满脸喜意。

蚊子再小,它也是肉啊。

快到岑聿生辰了,东院账面的银子剩得不太多,多攒攒,争取给他个大惊喜。

……

缉查院。

正逢晌午。

乔昭懿提着食盒,步子轻快地走进。

守卫众人:嗐。

真好。

他们夫人就不敢进缉查院,说里面阴森骇人。

还是岑同知的夫人胆大。

不知不觉间,路过乔昭懿身边的众人,面上带了丝敬意。

大邺给官员的补贴多,但花销也大,尤其是地皮,寸土寸金,许多在京中干了二十几年的小官,都买不起一间干净小院,要几人合伙租赁住处,或是借住在亲朋好友家。

为了省些银子,每到晌午,就由夫人或子女送来饭食。

他们当然不会觉得岑家差这点钱。

他们只觉得原来果真如传闻般,他们夫妻感情极好。

酸,还羡。

众人用目光注视着乔昭懿走进缉查院,闫二捧着茶碗,在门口流里流气地站着。

缉查院正月里真有补贴。

他昨晚有功,再加上品秩,能多领二两银子,够买壶好酒。

闫二瞧见乔昭懿,登时迎上去,装作不经意地接过她手中食盒道:“您来啦?”

虽然竭力压制,依然能其中呼之欲出的谄媚。

昨晚信烟一事,缉查院还要向宫里递折子陈情。

这事岑聿负责。

闫二摸了摸鼻子,带乔昭懿向里走。

去的是岑聿先前的院子。

推门而进,发现里面坐着昨日那位老大爷。

乔昭懿双眼微微睁大

:“嗯?”

闫二面不改色:“昨日事太多(),还没空审他。”

这其实是缉查院老传统了。

除非急案要案?()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不然都现在诏狱里关一夜,里面的血腥气和囚犯的痛苦哀吟,自会将人的心理防线击垮。

次日再审,不必多费口舌,只一放刑具,犯人就痛哭流涕。

老大爷被关了半夜,吓得要死,但为了孙子,还是梗着脖子,一口咬定,吴子道纵徒行凶。

乔昭懿看看老大爷,又看看闫二。

闫二:“同知大人等下便来。”

乔昭懿:“嗯?……哦!”

昨晚在她面前展露心意。

今日在她面前展露能力——

难道是岑聿真的喜欢他,花孔雀开屏了?

乔昭懿一脸羞涩地坐下,等着看岑聿审人是何种姿态。

门传开咯吱声,脚步声传来。

乔昭懿想着岑聿会不会给她个大惊喜,比如新的金砖,扭头去看。

然后,看见了邓仪。

邓仪蹙眉向里走,脸上沾着三分疲态,忽觉身上多了道灼热视线。

他寻着目光去瞧。

一瞬间。

对方的视线不灼热了。

邓仪:?

乔昭懿:“……”

原来是小邓公公啊。

她大概懂了。

应该是对方觉得昨晚出现的方式不太体面,特意安排今日,让她见识下在人前的正常形象。

乔昭懿缓缓让视线再灼热了起来。

邓仪脚步一顿:“?”

他才没乔昭懿想得那般无聊。

指挥使不在,事情全落在他和岑聿头上。

今日,他写述职折子入宫请罪。

昨日元宵,出了不少事,狱里许多待审的犯人。

本来不必二人亲自提审。

可时节特殊。

宫中少不得问询,只得二人亲自来。

吴子道和老大爷间的矛盾,在昨日几个被羁押的案子下,不值一提,插队都插不上来。

便在几个时间节点里,定在了晌午提审。

乔昭懿上次在西暖阁,差点给吴子道噎死,而且太上老菌,也是她第一个看出来的,缉查院就想着让她来看。

邓仪落座,多看了眼食盒,一撩衣袍,慢条斯理地坐下。

乔昭懿顿时了悟:“大人,我做好准备了。”

捧哏,她绝对行。

邓仪顿了顿,后又顿了顿,乔昭懿的意思是不等岑聿?

诱拐儿童案里,有个五品官家的姑娘,两日前丢失,上报刑部,始终无消息。

昨日缉查院顺着摸到的线索去寻,带回来许多孩子,里面有几个生的白净,穿着也富贵的。

缉查院正派人来一一分辨。

后面又牵扯出一系列的案子,岑聿在狱中,一直未归——

() 邓仪看了看乔昭懿,半晌说:“好。”

根本不用审,老大爷满腹的牢骚,只等着到堂前辩解,对着邓仪都能喊出青天大老爷。

闫二在旁边维持秩序,虚拦了拦:“这位……黑面老大爷,有话好好说。”

老大爷还是在哭。

仔细去辨。

发现是他刚出生的孙子,隐有缩阳之症,那处生的比寻常男孩儿小许多。

他们家有田庄生意,还有散在各处的铺子,家里颇丰,最近听说吴子道的本事,就上门相求。

他们也不想着能将陛下眼前的人请来,来个亲传弟子已属门楣有光。

没想到、没想到——

老者顿哭:“他给了我一幅药,三日一副,贴在那处,我就依着他说的做,未曾想,那、那地竟然坏了啊!”

邓仪听到他说缩阳之症,脸色就一变。

乔昭懿心里也纳闷,但不耽误她不动声色地听,露出沉思表情。

邓仪这么放得开啊?

这都拿来说。

缩阳之症,就是通俗里的没把儿。

能让家里心急,想来症状颇重。

老大爷哭个不停。

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孩子。

那可是嫡长孙。

正说着,门再被推开,岑聿走近,坐到乔昭懿身边,接着去听。

没听前因也不耽误听后果。

乔昭懿压低声音,凑过去,“吴子道的徒弟庸医误人,害他孙子没了大吉——”

声音低到几乎不闻。

夫妻一体。

只说一个字。

岑聿就猜到她要说什么,即刻抬手,盖住了乔昭懿的嘴。

下一秒,邓仪的手也横空伸来。

盖在岑聿手上。

一个比一个用力。

二人思想出奇的一致:闭嘴!!!!

不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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