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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笑语问檀郎1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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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天生一幅好皮囊。

乔昭懿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瞧见这幅场景,忍了又忍,才将注意力移开。

“夫君,你……你……你你你你你行吗?”

她挺担心岑聿的心疾的。

岑聿:“……?”

他觉得自己挺行的。

这么多次,没有一次是不行的。

温热的气息扑在颈侧,岑聿一点点靠近,眼底带笑:“夫人,你应该担心的是,你行吗?”

乔昭懿:开玩笑,她超勇的好不好!

仿若游在暖热的水里,感官被调动到最极致,一切都模糊,只有感觉在黑暗里无限放大,清晰感知一切。

一个时辰后,乔昭懿餍足闭眼。

她根本不敢看岑聿。

岑聿情.动的样子太惑人,那是骨子里流出来的东西,摄人心魄。

平日掩在刻意的疏离下。

可当一切都在暴风雨中摇摇欲坠,它缓缓显露的刹那,真的让她感觉心脏静止,再重重砸下,连带着胸腔都嗡然一颤。

乔昭懿躺在岑聿身边。

他的眉眼被一层月光笼罩,甜和微醺的氛围在床间一点点蒸腾。

乔昭懿亲了亲他的下颌。

这算作事后奖励。

心仿佛被细线轻轻扯了一下,岑聿呼吸一缓。

近来压抑的情绪在寂静的晚间,独自翻涌。

他从未想过,会事事有回应,不管是好的坏的,还是平静的轰烈的,都没有支吾搪塞。

岑聿罕见地再度失眠。

求爱之人死不瞑目。

他呢?

……

转眼就到大年三十。

文元十九年的最后一日。

京中难得的喜庆日子。

岑家提前备了红绸和窗花,天刚亮,各院就指挥着人贴上。

岑聿今儿不用上值,乔昭懿早上睁眼,就拉着他来贴窗花。

一年就一个日子,东院还有银子,乔昭懿给东院伺候的,每人多赏了两个月的月例银子,算作年终奖。

炮竹声霹砰不停。

乔昭懿依着规矩,和岑聿先去正院请安,得了两封厚厚的压岁钱

,再去给老夫人请安,再得个厚厚的赏钱。

老夫人不理是不理,但该给的银子还是要给的。

其实上次说生不出孩子前,她是不会再理乔昭懿的话后,老夫人就心生悔意,想着对方会给个台阶。

没想到,东院还是如往常一样,活像个不会动的泥胎。

这次来请安,也是福礼问安,再不多言一句。

她想开口,乔昭懿就愧疚地垂下眼睫,说自己尚未生育,就不来祖母跟前,让她心里添堵了。

老夫人:“…………”

乔昭懿得了几个压岁钱,听说宫里也有赏钱,不过要在初一发。

今儿年三十,岑聿是六房长孙,人要随父亲祭祖,连带着乔昭懿也要跟着忙。

一系列的跪拜起身,再上香。

等一切结束,天色已渐黑。

除夕是没有宵禁的,京中难得允许燃放炮竹,刚渐黑,府外就传来稀疏的响声,炮竹声声,各家各户都张灯结彩。

出街一瞧,到处都亮着灯,一片暖融融的红。

灯笼亮度不一,材质也不一样,但连在一起,遥遥去瞧,也延绵成一条蜿蜒的龙。

岑文镛那辈,已然分家。

岑文镛子嗣不丰,单一个岑聿,岑家的年,照比别的人家,稍显清冷。

年夜饭用在厅堂,几人坐在一起,各院贴身伺候的也来了,单备了两桌,热热闹闹地凑在一起守岁。

姜归宁和乔昭懿备了许多用红纸封着的压岁钱,都是等下要发的。

姜归宁还让岑文镛和岑聿用烫金红纸写了两幅福字,算作添头,和伺候的说笑:“等下猜字谜,谁猜中的多,就赏谁。”

都是贴身伺候的,极是相熟,登时笑着说不依。

乔昭懿笑眯眯的:“一幅字五两银子,谁得了谁来我这领赏。”

热闹声声,众人团团围坐。

丫鬟们将接神的用品全摆上,挨个检查彩灯和炭火,只等着燃了炮仗,和主子们一起接财神。

……

六皇子府。

本该其乐融融的新年交岁夜,这里却死气沉沉的。

这个时候,皇子们凡是在京城的,都该在和陛下还有娘娘一起在宫宴上守岁。

陛下很爱周绮摇,长子到三子,弱冠后都被赶去了封地,只有他和周绮摇生的三个孩子,还有个刚九岁的八皇子,尚且养在京中。

高叙本想着今日是除夕,人在今日,多少都会心软,解了他的禁。

可直到现在,子时将过,西暖阁没消息。

高叙绝望地想。

这个年,他是过不好了。

什么都没了。

再坚强的疯狗,也生出萧瑟之感。

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解禁。

咯吱一声——

门被自外拉开,熟悉的暖香袭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被软禁在宅子里,除了他那

位无趣的正妃,也没什么人还挂念着他,肯在这时探望。

姚玉雪其实人还挺漂亮,最初他也喜欢。

只是总会腻。

尤其是尝过几位江南来的瘦马,他就不大喜欢姚玉雪。

但他喜欢姚玉雪崩溃痛哭的样子,放下所有身段,在夫妻恩爱时颤声求他,苦痛的哀鸣,总是分外惹人疼爱。

高叙心情不好,想找人发泄。

府里的通房他看不上。

正好姚玉雪进来——

高叙情绪隐忍而躁动的翻滚,房内没点灯,他透着一层浅淡的月光去看门口。

姚玉雪感受到落在身上的凉意,身子微微一颤,努力维持平静:“陛下的赏菜到了。”

高叙未吭声,只沉沉地看着她。

姚玉雪呼吸都一停,她太了解高叙的这幅模样,尤其是在她近来的每次出府后,再回来,格外难熬。

陛下没禁她的足,有些消息,要靠她传递。

那些往日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嬷嬷,也被撤掉不少。

她进来出府的频率比以往多了些。

姚玉雪放下食盒,手轻轻抚了下小腹,顺从地坐在高叙身边。

高叙手搭在她衣襟处。

姚玉雪下意识躲开,高叙手停在半空,面色沉沉。

姚雨雪呼吸一凝,轻咬下唇:“今日不成——”

“昨日你也说不行。”高叙闭目,呼吸一点点起伏。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他被软禁,很多事只能姚玉雪出面,她若伤得太过,会很麻烦。

姚玉雪抚住小腹,眼眶微红,朝他笑:“我身子不爽利,吃东西也没胃口,傍晚时候大夫来请平安脉,就让他瞧了瞧。”

“大夫……大夫说我有了身孕,刚一个月。”

高叙:“……???”

“!!!!”

他猛然睁眼。

错愕之意一闪而过,紧接着,无数他未感受过的情绪纷至杳来,满满当当地占据所有思绪。

但无疑,他很高兴。

这个孩子,他盼了三年!

姚玉雪看他表情,轻轻靠在他肩侧,感受着隔着衣裳的心跳,轻轻闭眼。

……

缉查院。

邓仪今日独守空院,往日的漂亮脸蛋,如今黑沉不已。

轮值的缉查卫都绕着邓仪的院子,生怕惹怒这位喷火暴龙。

本来计划好好的,今日陪周绮摇,再陪帝王,在两位圣主面前刷刷存在感,来日也好再提领兵的事。

没想到,岑聿进宫一趟,全毁了。

盛放的炮竹声自外传来,连带着暖色的烟火投影。

邓仪嘭嘭拍了拍桌子。

咯咯——

桌面不堪重负,发出摇摇欲坠让人牙酸的响声。

外头候着的人登时身子紧绷,悄悄离远了点,生怕被波及,随后外头递来什么消息,又暗含期待地叩门。

邓仪:你最好有事。

那人探头:“岑同知带着夫人来陪您过年了。”

邓仪:“…………?”

这时候知道来卖好了?

“不见!”邓仪斩钉截铁地回。

他是什么很好哄的人吗?

那人在袖子里掏啊掏,又递进来一张纸。

“?”

这什么。

邓仪接过,展开一瞧,发现是张银票,共计两百零十三两。

他生辰就是二月十三。

邓仪脸上闪过不自然,刚想松口。

旋即听见传话的那人小心翼翼道:“岑夫人说想和您聊两百两的。”

“岑夫人还说,要是还不行,就当她带着夫君来上值。”

邓仪:“?”

这话鬼听了都不信。

那人接着道:“岑夫人又说上不上值也没那么重要,主要想见大人您。”

邓仪:“…………”

还、还挺会拍马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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