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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笑语问檀郎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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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局势仿若深海,一颗千钧重的巨石投了进去,也没激起太多浪涌,表面依然平静。

该向哪流的水依旧向哪流。

该应卯的应卯,该上值的上值,各处的人情往来也未减少,仍热闹。

人情冷暖,只各方心里知晓。

雍王退位。

朝中目光,再落回太子身上。

太子也终于有点东宫的样子,在朝政一途很是勤勉,得了不少好口碑。

朝中不少墙头草见此,也卖了几分好。

至于高叙——

人走茶凉,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先退后些吧。

雍王府。

高叙心情一点也不好,两条腿自膝盖以下,肿胀不堪,走路都疼。

府里几个通房,他也没什么兴趣。

他现在看见侍妾,就想起昨日西暖阁里陛下的脸色。

什么心情都没有。

发泄都不想。

高叙问姚玉雪,声音戚戚:“咱府里还有多少银子?”

姚玉雪微怔,好似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现银只不到六万。”

刚迁府,有些事不好做的太明目张胆,就还在私宅里放着。

……然后被一朝抄了。

岑聿带来的人,都是找东西的好手,一吊钱都没留。

高叙:“…………”

虽然做足心理准备,还是接受不了这个刺激。

他私下截了不少递到姚府的孝敬,三年才凑出这么点。

没了。

一朝全没了。

他心里烦闷,压抑不住的情绪又开始向外涌,都忘了腿不腿的,想出去散散心。

他黑脸站起,又嘭地坐了回去。

高叙:嘶嘶嘶——

腿疼。

雍王府的事,现在没什么人在意。

因为陛下开始翻修行宫了。

前两年大邺用钱地方多,银子紧俏,他提过几次,满朝没一个同意的。

一个个梗着脖子的劲儿,活像拿的是他们兜里的银子。

陛下烦心了好几年。

没想到,突然得了笔大孝敬。

……

明个儿还要去三房家。

乔昭懿今儿谁也没见,直接让东院闭门拒客。

保持下神秘人设。

顺路看看京中各处的反应。

主要原因还是她不爱动弹。

昨儿在宫里耗费掉一堆脑细胞,晚上又和岑聿秉烛夜聊,三更方睡。

两人盖着被子纯聊天。

乔昭懿和岑聿嘚啵嘚,说自己是如何在西暖阁里头技惊四座,从太子说到沈少傅,再说到尚德全。

总结起来其实就两个字:吹牛。

和岑聿到底关系熟,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吹起牛来毫无负担。

岑聿:“

……”

他听到最后(),眼角闪过丝笑。

幸亏不是她写的诗?()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不然明日尾巴真能翘到天上去。

悼亡词极佳,岑聿听她分析。

又想到有关这位玉仪公主的事。

她是陛下姑姑家的孩子,当时大邺腹背受敌,西梁当时并未站队,正在观望。

它并非不想要大邺的国土,而是正值秋季,西梁地处蛮荒,过冬全靠牛羊。

一旦开战,起码要拖个一年半载。

胜了便罢,就怕战事胶着,一旦粮草断了,自身难保。

豪赌的代价太重。

就有了和亲一说。

他没见过这位公主,只知道生得极美,不然也不会惹的父子反目,闹出丑闻。

对方亡故在雪天,每年这时候,宫里的笑声就会少上许多。

那副未题字的画,陛下每年都会看看,独自说说话。

在西梁的十余年,唯一护着他的,也就这位了。

大概最让陛下触动的,就是里面那句“尘满面,鬓如霜”了。

陛下是真老了。

总对他提起,心忧太子不成器,撑不起大邺的担子。

乔昭懿说着说着,忽然有点愧疚,“夫君,你说日后京中的佛寺,会不会香火更旺些。”

“我觉得你应该心忧的是那位叫苏轼的先生。”

比起云游四海的老僧,还是有名有姓的更好找。

乔昭懿听得直乐。

找到她也想见一见。

只可惜,见不到喽。

上辈子的事,注定如水月镜花,能写出一首词,已算幸事。

这首词,被她沐浴净身后抄写裱起,收进了箱子最深处。

……

今个儿是岑家三房扩建院子,宴请宾客的日子。

还是腊八,佛家的大日子,别称“法宝节”“佛成道节”。

不少人家都开棚施粥。

从晨起就开始忙活,直到辰正方歇。

接着换身衣裳,就要去三房家。

去的人不多,只乔昭懿和姜归宁,带着三两仆众。

裴绾一未去,最近一场寒潮,引出来胎里带来的寒症,咳喘不止,干脆在家歇着。

岑家三房来了不少人。

原本只想请家里人来的,未曾想能出个乔昭懿,不少与六房无门路的都攀着交情来了。

三房也没拒。

只修葺个宅院,阵仗快赶上个不大不小的喜宴了。

马车停稳,门前候着的轿夫打起帘子,让两位主子先行下车。

瞧见门口的阵仗,还以为走错了地儿。

关键人都没进去,许多在门口等着的,左顾右盼,明摆着就在等人。

等的是谁,好像都不用猜。

六房马车一到,原本平静的府宅,登时如水如油锅,都向门口张望。

乔昭懿:“……哈??

() ()”

这就是咸鱼一夜爆红的感觉吗?

有点爽。

嫡母先下车,姜归宁见过许多大场面,但骤然见这么多目光扫来,也是一愣,心带愕然。

还是乔昭懿用两根手指头轻轻顶在对方后腰上。

姜归宁:“……⑾()⑾『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好的。

她不配害怕。

她可是嫡母。

在外得摆出气派来。

她是六房的人,如今整个岑家的荣耀皆系在他们身上,姜归宁有的是底气。

门口这些人,她粗略一瞧,没相熟的,也懒得理。

自打岑文镛升入吏部,这些人,她每月都能瞧见不少,一个个舌吐莲花的,能言会道。

她最讨厌这些人。

常言都说,民为重君为轻。

皇帝都要装装样子,放在他们这,倒是一个个的心比天高,有打点关系的心力,还不如多花些心思在政绩上。

不比考绩前求爷爷告奶奶的强?

姜归宁在前,理都没理对她们望眼欲穿的各家夫人,只和主家说笑两句,全了礼数,就再没露面。

院前众人:“……”

盲啊。

都盲点好啊。

六房态度写在脸上。

有姜归宁护着,她们单去找乔昭懿也不好。

原本就想过,这么攀交情不一定能成,可现实真摆在眼前,说不失落是假的。

只恨自己家没有争气的,只有羡慕别人家的份儿。

有几户是官家夫人,夫君职位不高,却也是实权,平时多是三房主动维持交情,她们不大看得上。

今日来,主要想见的也是六房。

眼瞧是不成了,心气也散了,说说话,就寻个借口走了。

不然呢?

还真给三房贺喜?

多修了几间院子,还值得众人屈尊降贵地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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