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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笑语问檀郎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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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闫一根本不用,直接给姜归宁看起面相,“夫人左右额角皆生得圆润有光,定是祖上得力,父兄得靠。”

“瞧您鼻准丰隆,颧骨有肉而不尖耸,能嫁贵夫,且富贵有余。”

“……”

闫一对着姜归宁滔滔不绝,最后还给她看起手相。

最开始说的几l件事,京中都知道,乔昭懿还以为他是私下背了些术语,和姜归宁闲说。

没想到闫一说到最后,连姜家祖坟的位置都给说了出来。

闫一:“夫人眉骨之下隐有气脉伏动,生旺有情,说明祖坟埋在贵处,瞧夫人的发鬓走势,还在水路附近。”

姜归宁先惊再喜:“正是呢,姜家祖上也是有些好处的,父亲和祖父一生都行善积德,救助过许多人家。”

祖父亡故在京外,算是死在任上,当年父亲扶柩而归,沿途万人相送,哭戚声绵延数里。

他的坟寝就是当时名震一时的风水大师亲自给点的。

说是金蟾守财穴,催文催贵。

后来她父亲当真一路高升。

子侄们也各个蟾宫折桂,都有功名在身,最次的也能在县学领个俸禄,做个受人敬重的山长。

这事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宣扬,甚至家里都心口不宣地有意压下。

没想到竟是被闫一一眼给瞧了出来。

闫一还道:“只是夫人眉梢隐有黑气,若有时间,还是去祖坟去瞧一瞧,许是有水患。”

姜归宁紧张起来,“等下我便给父亲送信。”

姜太傅致仕后,一直在儋州修养。

她终归是外嫁女,算不得姜家人,纵使夫家再得力,管娘家祖辈的事,也要被置喙两句。

一番详谈,姜归宁看闫一的目光已从最初的惊喜变成了尊敬。

开口闭口也不再是孩子,而是改成大师。

大有闫一说什么,她就做什么的趋势。

当然仅局限在府内的布置。

寻常事情上她是笨笨的,脑子不灵光,但一旦涉及岑文镛和岑聿,再不灵光的脑子,也开始灵光起来。

尤其是岑聿,她和老爷就这么一个孩子。

姜归宁似是有话要说,不知为何,却没讲,而是让他下午若有空,就在岑家院里瞧瞧。

“您不知道,这院子除了搬进来时请过风水大师来净宅院,再无师父登门,也不知道几l次迁院挪动,有没有犯忌讳。”

说得委婉。

实际就是相邀。

但给彼此都留了三分面儿。

这种有本事的大师,性子多古怪,有的还要三顾茅庐,才能请出山来。

比如长公主头疾发作,还是驸马几l次恭请,才将吴大师从蜀中请到京城,一场法事治好困扰数月的头痛症。

闫一顺从拱手,客套一番应下。

姜归宁走后,乔昭懿震惊去看闫一。

刚才说的,到底真的假的?

闫一满面春风,一点没有在姜归宁面前的拘谨。

他祖上还是做这个的,好像说是大邺太祖当年打天下的时候,还给其相过面,说其定能马上定天下,贵不可言。

传言不知道真假,但有真才实学是真的,闫家在西北一带,颇有名望。

他未入缉查院前,就靠着给人相面过日子。

对三教九流最是熟悉。

岑聿外出办案,常带他同去,三年来,连升两级,让昔日同窗眼红得不行。

乔昭懿敬佩地鼓了鼓掌。

高人。

真是厉害。

能不能给她给相个面,没想到闫一却没答应,他不好意思挠头,“这太隐私了,瞧出什么,不好。”

姜归宁倒好说,人生过半,酸甜苦辣都经历一遭,没什么不能说的。

乔昭懿才新婚,太忌讳这些。

他如今才副千户,正想着如何走马升任镇抚使。

到了从四品,就有机会独自查办要案,若是案子过大,还能入宫面圣,在金銮殿上陈述案情。

他想看看皇帝面相怎么样。

听完他远大抱负的乔昭懿:“…………”

怎么说的她也心动了。

……

消息传到老夫人那。

老夫人躺在小榻上,嬷嬷手持小棒,在身上轻轻敲着。

“你确定是我孙子请的大师?”

“千真万确,少夫人先去,夫人再去,好一番详谈。”

回话的是个小丫鬟,刚十四,性子活泛,她瞧着喜欢,就留在身边。

老夫人顿时想起乔昭懿可能有身孕的事。

九月怀上的,今儿已到冬月末,算来已是两个月快三月。

过了最危险的时候,正是该养胎之际,请大师来瞧看番,是常事。

老夫人悠悠叹口气,心思活泛起来,却没对嬷嬷说。

几l次被对方堵得心里的气

不上不下,她现在瞧她都怯怯的,生怕一口气喘不上来,被怄死。

老夫人让人去请姜归宁来。

姜归宁不愿意来,说身子不爽利。

老夫人再请。

姜归宁这才不情不愿地来,做好了听对方絮叨两个时辰的准备。

没想到事情比她想的还骇人。

“纳妾?!母亲您疯啦?”

青天白日的,怎说如此胡话?

新婚还没一个月,就像房里塞人,传出去别人可怎么瞧他们!

更别提乔家肯不肯依。

到时来岑家闹,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老夫人预料到,也不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她拉过姜归宁的手:“松哥儿第三个孙子都生了出来,我半截身子入土的,唯独没见你这房诞下一儿半女,怎能不心急。”

松哥儿是老夫人膝下三子,排位第四,资质平庸,样貌不错,分家后接管了岑家的部分生意,日子过得不错。

姜归宁并不喜欢岑四郎。

岑文镛年幼丧母,又年纪最小,排辈第六,年少时没少受这位岑四郎的气。

桩桩件件,她听了都心疼。

寒冬腊月,怎的连炭火都不肯给。

但子嗣着实是自己心病,姜归宁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总归没松口。

“母亲,我也是做过新妇的,我对懿儿这孩子是打心底里喜欢,这种不地道的事,我做不出来。”

她心直口快,也懒得费心隐藏。

太累人。

跟各种人虚以委蛇半辈子,还不容易轻巧下来,才不愿意费这种口舌。

“至于您的意思,孩子不敢阻拦。”

您愿意做恶人,是您的事,和她没关系。

她才不去触活爹的霉头。

没否认,就是有机会。

老夫人一喜,不愿错失和岑文镛捆绑更深的机会。

主要是亲生的儿子太不成器,她总要为百年以后打算。

当晚,岑聿下值,老夫人就让人将岑聿请来。

嬷嬷实在是不看好,好意相劝,语重心长:“老夫人,少爷是不会同意的。”

这些年,各处向他身边送过多少莺莺燕燕,姜归宁也有意向他房里塞人,岑聿不仅没碰,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而且东院现在感情好着呢。

如今向里塞人,不是纯心膈应少夫人吗?

枕头风可不是好受的。

老夫人现在如履薄冰,安生过日子不好吗?

老夫人:“?”

你懂什么。

乔昭懿如今有孕,东院总不能连着一年无人伺候,岑聿如今也尝过床/笫之欢的滋味,还能当湖里的王八去,成日不是忍着就是憋着?

岑聿归来晚,一路行走,沾了满身的雪风,在外间坐了半晌,身子暖和才进里屋,依着规矩请安。

老夫人亲

自起身,将他拉在身边,不痛不痒说了几l句关怀的话,终于引入正题。

“你还记得你姨妈家的婵姐儿吗?她有个姑娘,祖母年前和你提过的,很是漂亮,也温顺,说不在乎名分,你瞧着——”

岑聿听见第一句话,就知道老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先前都闹那么大,怎么还有心思管东院的事?

早上他说采月,乔昭懿都似在吃味。

他不想因着男/女之事,让乔昭懿心生不快。

嫁给自己,已然委屈了她。

岑聿迎着老夫人的期待目光,语气平静:“我觉得不错。”

“啊?”老夫人喜得直在心里念阿弥陀佛,“你觉得什么位份好?姨娘成吗?”

岑聿竟然松口了??!

真是祖宗保佑。

岑聿端着嬷嬷们进门递来的参汤,搅动一下,倒没喝。

等下还要陪乔昭懿用饭。

岑聿:“就姨娘吧,年前挑个好日子接过来就是。”

老夫人正要笑着应下,就听见岑聿下半句。

“祖母若怕祖父泉下顾忌,想寻人陪伴,不必与孙子知会的,寻个好日子迎进来便是。”

老夫人:“……啊??不、不是……”

怎么成给她亡故的夫君纳妾了。

不是给岑聿吗?

岑聿再道:“祖父已故去,那姑娘祖母也实在疼爱,但做姨娘,不仅委屈她,怕是也无法和姨妈家交代,不如这样。”

“她嫁进来,虽是姨娘,但岑家破例,让她死后可以埋进祖坟,和您与祖父共葬一处,正好伺候您一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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