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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惊鹊3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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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蓁非常想让“高璟”脑子清醒一些。

装扮得再像又能有什么用,假的就是假的。

有本事把脸也变得一样啊。

高蓁试图和他约法三章:“骡子是变不成马的,我希望现在是最后一次见你,不然那副骏马图,你想都别想……听见没有!”

高蓁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凉亭方向:“我现在要往东,请你往西。”

说完,还用手扒拉两下岑聿的袖子。

让他赶紧从自己眼前消失。

高璟这张脸,纵使她辨识不清,也看腻歪了。

高蓁催促:“听清楚没,听清楚我可走了啊。”

走了这么圈,就为了见岑聿,没想到见的全是赝品。

如此频繁的撞见次数,要是等下岑聿真出现在她眼前,她把其当做高璟,岂不是尴尬?

高蓁提起裙摆,从岑聿面前款款走过,直奔凉亭方向。

君臣有别。

岑聿不便开口,只听着。

此时的凉亭内。

乔昭懿和裴绾一相顾无言。

裴绾一不认识高蓁,还以为是岑家的什么宿敌,忍不住问:“能顶住吗?”

顶不住赶紧走。

现在还来得及。

她完全没往感情抑或其它的地方想,刚才离得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从双方动作,依稀能窥出眉目。

明显不欢而散。

裴绾一打小在济州长大,对京中大事小情虽不熟悉。

可以岑家如今的地位,敢公然对岑聿发小脾气的,想来也是奢遮人物。

说不准还是什么王公贵胄家的孩子。

乔昭懿翘首看着,不知道高蓁刚和岑聿在说什么,可对方眼瞧着向自己这里来,还对自己有恩,不管怎么说,也没有起身就走的道理。

从邓仪的口中,高蓁的状态明显就是岑聿的……狂热迷妹?

乔昭懿想了半天,终于用一个现代词汇概括。

这个身份,对岑聿来说是友,但对自己来说,有些敌友难辨。

还是谨慎为上。

乔昭懿叹气:“顶不住也得顶啊……”

她嫁都嫁了。

她摆正姿势,准备随时接受夫君狂热粉丝的考验。

……

高蓁来到凉亭,见里有人,脚步微停,仔细揣摩半晌,将两人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才坐在亭阁两侧的下设条凳上。

不像宫里的嫂嫂姐姐们,应该是清贵人家的女眷们。

她还住在宫里,宫外各种赏花宴等,她也去不上。

很少有人认识她。

且她还带着帷帽,打扮的如此严实,她不信还有人能认出来。

骤然悬停的心脏重新跳动。

吓死了。

高蓁在两人对面坐下,怕自己打扰到她们,还特意动作小心,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实在没找到人少且能歇息的地方。()

不然她也不愿意打扰面前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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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蓁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隔着帷帽,对面也看不见。

她对面的乔昭懿:“……?”

这进展不太对啊。

她坐在条凳上愣了几秒,也没回神。

她都做好高蓁来她这抱怨或是刁难的准备。

怎么无声无息的?

乔昭懿难得纳罕地说不出话。

对方既戴了帷帽,想必就是为了遮掩身份,她也不便拆穿,就未多言。

亭子一时无声。

她不动声色瞧眼亭外,岑聿几不可察地摇头。

这是在说……没事。

到底亲密接触过,辨别出对方心思,心也就放下。

她夫君待她不错,真有事,不会放任高蓁过来。

可能是把岑聿和高璟弄混了去?

她冒出个大胆又最接近真相的猜测,也没多想。

多愁多思不伤身也伤神。

乔昭懿正好刚从主母堆里出来,心情舒爽,见高蓁注意力不在自己这,就接着和裴绾一说起刚谈着的《山海经》。

二人说的是东山经,范围就包括裴绾一成长的济州。

作为踩在伟人肩膀上的文科生,乔昭懿提的观点,足以生动形象地引人发散思维,进而一步步落入提前准备好的问答里。

怕讲的太超出世俗常理,她还提前和岑聿讲一遍。

看看夫君反应。

夫君表情平静,她就次日讲给裴绾一。

夫君抬眼瞧她,似有迟疑,她就删掉。

高蓁原本在旁边坐着,听着听着,人就凑到乔昭懿身边坐着,满脸真诚,虚心学习起来。

她印象里记得,岑聿似乎很喜欢地图舆志。

她偶然一次去春晖殿,正逢沈少傅在里回禀皇子们的课业完成情况,这才听得一嘴。

高蓁主动加入。

乔昭懿自然不好意思不回。

很快,谈话就变成二个人的。

不过高蓁只负责捧哏,乔昭懿的主讲地位不变。

……

此时的后院。

姚玉雪坐在梳妆镜前,边上的嬷嬷端着熬好的药汁站在旁边伺候,语气平静,满脸恭谨:“开药的大夫特意叮嘱,药需趁热喝,才有疗效。”

姚玉雪放下手中胭脂,不轻不重地向嬷嬷端着的汤药碗瞧看了下。

寻常的汤药方子多是黑褐色,嬷嬷端的却是诡异的黑红。

里头不知道加了多少让人做呕的东西。

她喝了足足两个月。

姚玉雪看着嬷嬷,平静拿起汤碗,一口喝尽。

被她盯着,嬷嬷不知怎的,心里不大舒服,下意识想避开。

可对方是主子,她是奴才。

对方又嫁给雍王,代表着天家体面。

() 嬷嬷僵硬着身子,没由来的觉得被盯着的脸上凉意逼人,直到姚玉雪松开目光,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气才终于落回胸腔。

嬷嬷缓了呼吸,又再知会声:“相爷让小的提醒姑娘,二十二是大吉大利的好日子,特意请了大师在府宅为姑娘做求子法事,还望姑娘二日内沐浴斋戒,清静身心,切不可行房事。”

姚玉雪看她一眼,良久方道:“知道了,出去吧。”

沐浴斋戒,斋哪门子的戒。

终于自宫里熬出来,不用再回那不得见人的去处,守什么斋,持什么戒。

如今伺候在雍王府里的人,五成都是她一点点挑出来的,做事比宫里方便许多。

搬进府邸十四天,她私下问了不少大夫,得到的答复均是她身子无碍。

姚玉雪轻轻吐气。

早该想到的,高叙在私宅那般胡来,这么多年,也没听说有人诞下一子半女,已然能说明问题。

只是这个世道,到底不允许妻来疑夫。

可她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

她不想变成高叙身边一抔被烧尽的灰。

母亲小顾氏当日在姚家说的话,犹在耳边:“好几个无所出的,吃了不到两个月,就有动静……”

怎么可能会没动静?

怕是神仙,也接受不了日日吃死尸的日子。

那层盖在女戒和女训上的千斤巨石,在日日复日日的折磨里,早名存实亡了。

姚玉雪打开妆奁盒子。

这是高叙之前助兴时用过的,药效极佳。

……

高叙此时尚在前院。

今日来的虽不是朝廷要员,却多是祖辈有着荫封的,他难免要陪着。

原本是个亲戚间说体己话的好机会,高叙也想对众人多加笼络。

陛下年纪大了,人念旧,他指望着这些人直面天颜的时候,能为他说说话。

为此,他备了厚礼。

本是个主客尽欢的好事,现在客人倒是一切如常,主人怄得要死。

邓仪是大内的人,对这些有资格见陛下和周后的天横贵胄最是熟悉不过。

脑子稍一转,就猜出高叙想做什么,人直奔前院,就在高叙身边坐着,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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