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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连挑风波去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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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昭懿被他的变脸吓了一跳,爪子停住,停顿一会儿。

刚才她只是隔空威胁,又没按到。

为什么要分用哪只手——

乔昭懿看着岑聿,二人无声对峙。

乔昭懿不依不挠,撒泼打滚:“我明明是关心你身体状况,你竟然怀疑我!”

怀、疑、我!

“我没有——”

他只是单纯地问问。

嗯?

不对。

岑聿恢复理智,从乔昭懿的逻辑漩涡里抽身而出:“你关心我什么?”

乔昭懿:“当然是——”

怀疑你突然发烧,烧到糊涂。

话到嘴边,停住。

好像不太对。

“哎呀呀!我只是关心你。”

至于具体的关心是什么,就不要管了。

她收回自己作乱的爪子,依旧保持着压在岑聿身前的姿势,安静了半晌,思考岑聿刚才说的话。

岑家遭难?

岑家是前任姜太傅统治的文官集团下的领头人物,算是最忠贞的保皇党了,宫里为什么突然要对岑家动手?

“……因为我们最近和太子的关系变亲密了?”

不能吧。

她觉得不管是岑家还是乔家,和太子的关系只能说是泛泛之交。

而且联系时,也没避讳着人。

起码邓仪都知道。

陛下这么小心眼的吗?

因着这事就对岑家出手。

哪个朝代,也没这样的昏君吧,岑家不比姚相的烂名声,官声一直不错,难道是有什么人暗害岑家?

乔昭懿不解问:“岑家谋逆了?还是偷偷养私兵,或者通敌卖国?”

除了这几个大罪,她实在想不到,会有什么罪名,会让岑家遭受到灭顶之灾。

陛下登基初年的辅佐之臣几乎都不在了,大邺如今的六部尚书,都可以说是陛下的心腹之臣,载制天下的重要工具。

就算是最末的工部,都不可能说动就动。

何况吏部。

岑家若说归属,当属昔日姜太傅的子侄门徒,可这群人里,好像没有能接替岑文镛位置的。

……总不能吏部也归到姚晖门下吧?

那岂不是直接架空皇权,再凑个兵权,直接谋反的程度。

陛下神智再不清楚,也不能糊涂到这种地步,将辛苦耕耘数十年的江山拱手让与他人。

岑聿:“…………”

谋逆倒不至于。

岑家在这方面,还是很注意的。

他想了想,想问乔昭懿能不能不说,但乔昭懿脸上分明写着两字:不行。

乔昭懿一眼不错地看着他。

岑聿:“……”

他问乔昭懿,“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入缉查院?”

乔昭懿嫁进来前就想过这个事,

还私下问过乔朗,岑文镛已占吏部,岑聿再入缉查院,是否权柄太盛。

自古以来的权臣,少有好下场。

乔朗说,一是姚晖党羽太盛。

二是,岑聿也算陛下看着长大的,早有重用之意。

至于三——

岑聿有心疾,都说他年寿难永。

但没想到,岑聿挺争气,能在她的带领下,开辟出一条崭新的治疗道路!

谁能想到,催/情/药还有这种效果。

她没嫁进来之前,好像没人,敢给岑聿吃这些。

她还挺不好意思的,想着自己当时胆子是真大,搭在岑聿腰腹上的手不禁收紧了点,二人肌肤相贴,让她想起,和岑聿亲密的日日夜夜。

她说:“夫君,你的腰好细好软——”

岑聿此时,动作会温柔许多。

“嗯,然后呢?”乔昭懿说话声闷闷的,因为被人揽在怀中。

岑聿:“我本想着,过几年就向宫中告值。”

姚晖在时,还好些。

可如今陛下要对姚家动手了。

狡兔死走狗烹。

姚家倒下的那日,京中局势必变。

不管是陛下接着掌政,还是新帝登基,岑家都不会再如现在这般轻松。

他想过请辞,草拟好的辞呈,就在缉查院的桌下。

他以为,岑家不会步史书上那些人的后尘。

没想到,早就被架在悬崖上方的绳索上,摇摇欲坠。

他现在都不确定,这根绳索,会坚持到什么时候。

那根绑上的炸/药,什么时候会引爆。

乔昭懿听完岑聿所说,陷入沉思。

乔昭懿:嗯??

差点被绕进去。

“我有个问题。”乔昭懿认真请教:“现在请辞不行吗?”

她撑在岑聿身上,眨眨眼:“夫君,我可以养你的。”

经过在岑家一年的“辛苦”经营,养她夫君,绰绰有余。

岑聿挺好养的。

过过“苦日子”也没什么问题。

岑聿:“……我很感动。”

可是,核心问题,并不在这。

岑聿缓声:“如果,宫中有人,是太平会的呢。”

自他在凉州回来的那刻,就被蒙蒙雾气所掩罩,将他领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宫中?

“哪个宫中,尚公公啊——”

权宦干政夺权的案例,自古就有,最严重的时候,连皇上都管不住他们。

可伺候在陛下身边的尚公公,看着挺和善幽默的。

所有想法齐齐断住。

乔昭懿忽然意会到岑聿话中的未尽之意,万一他指代的不是权宦,而是那……两位呢?

瞬间,窒息感扑面而来。

乔昭懿大脑恍惚了下。

真的假的?

她试图从岑聿的

眼里分辨出一丝他在和自己开玩笑的意思,但很显然,没有。

乔昭懿懵了:“地位都到那种地步了,为什么还要和太平会搅和到一起?”

那可是站在权力金字塔顶的人物,代表着巅峰皇权。

岑聿:“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乔昭懿脑子转动得并不慢,刹那间,就生出无数盘旋萦绕的念头,进行排列组合。

不管是皇后还是陛下,她都见过,绝非等闲人物,手腕一流。

她不相信这种人物,会在掌权后,依旧受判党要挟。

最大的可能,是他们未继承大统前,和太平会有关联,而在掌权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肆肃清余孽,避免自己被发现。

乔昭懿:“…………”

这岂不是完蛋了。

要是和太平会有勾连还好说。

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那位怕是要铁了心抹去一切自己和判党有关的联系!

岑聿先前被派出去三年,查的全是太平会的案子。

她要是那人,第一个除的就是岑聿。

乔昭懿倒吸一口凉气:“…………夫君。”

“嗯?”

“我觉得自己知道的好像太多了。”乔昭懿伤心道。

岑聿:“…………”

他无奈一笑。

所以叫你不要问。

让她安安静静地过完遂意日子。

岑家在朝这么多年,加上邓仪,护住乔昭懿,让她换个身份,远离京中一切喧扰,虽非易事,却不是毫无办法。

而且,宫中向来很宠她。

她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逃离他带来的漩涡。

乔昭懿想的则和岑聿完全相反。

她现在是岑家的人,岑家若出事,她一定逃不掉。

不管是谁,都做到那般狠辣的地步了,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留后患,必定给所有人除得干干净净。

如果她未嫁进来,岑聿按照预设结局向前走,岑家或许可以免此劫难。

问题是,岑聿的心疾已经好了大半,近乎无碍。

做到无动于衷地看着岑聿赴死——

乔昭懿感受着心脏的疼痛,捂了捂,心想,她一定是爱上了岑聿。

不然怎么会觉得胸腔处闷闷的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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