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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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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星星,长街漫漫,到处都是点点的灯光,这些灯光聚在一起时很美,就像是一条璀璨的地上星河。

“表姐,赠你。”贾祤穿着男装,他做出少年郎君的姿态,他把猜中灯谜后得来的小灯笼赠给褚女史。

“表弟……”禇女史还是有一点不习惯。她望着面前英气的少年郎君一时间进退两难。

贵妃,不,眼前的少年郎君在褚女史变得不同。她想着是不是贵妃的身体里真有一位多情温柔的如玉君子。

有匪君子,如琢如磨。褚女史不知道一般男儿是什么模样。

至少像是贾郎君这一般模样的在褚女史眼中就容易勾走少女的芳心。

“表姐。”贾祤唤一声,她唤醒走神的褚女史。

“表弟。”褚女史回一句。

“走,前面再去瞧瞧。”贾祤兴致很高。褚女史提着小灯笼,她轻轻的应一声。

一人在小黄门的保护下一道往前走。有杂耍的场子,有各色的小摊子。贾祤走马观花,她就喜欢了这等人间美景,越是热闹越是勾动心弦。

“咦。”在某一处贾祤停了脚步。她瞧见熟人。

“表弟。”禇女史唤一声。然后又顺着贾祤的目光望过去。褚女史也瞧见熟悉的人。

“湘水郡主。”褚女史对于这一位也熟悉。做为贵妃的身边人,皇家宗室的一些头面人物肯定不陌生。

“这……”褚女史此时有一点的被惊住。

“表姐莫惊讶,我跟你一样觉得意外。”不过又在情理之中。贾祤还想着吕伭小郎君多好看,这般的小郎能养成,居然还有人嫌弃的不想要。

现在瞧着湘水郡主私会情郎,这就能猜懂了。人家已经有心上人。吕小郎君在好,非是意中人,

这就挺让人无语三分。

“上谕指婚,这没有问一问详情啊。”贾祤嘀咕一回。

“……”褚女史一时间也不知道能回答什么。

在不远处的新市场河道上,一位锦服姑娘和一位风度儒雅的和尚在放花灯。一人似乎没有交谈,但是那等气氛挺暧昧。

贾祤用过来人的目光一鉴定,她瞧得准不错。湘水郡主望着和尚的眼神里有情意。就是不知道和尚有什么样的心思。

不过瞧着和尚长也好看,就是比着吕小郎君少一点英武之气。

想一想,可能湘水郡主不怎么爱武门小将这一款。就好着出家和尚这一等特殊的癖好呢。

要贾祤说,一个评价,特不要脸。

湘水郡主什么身份,皇室宗亲。这真是不满婚事就跟宫里提啊。凭着她爹的地位,只要够无赖子的话,这一桩婚事一定能赖掉。

到时候湘水郡主想嫁谁,爱谁都可以。如今还有婚约在新市坊这般的高调。这真当京都人的眼睛全瞎掉。这等事情闹出来,不光皇家难堪。

就怕是吕小郎君的名声也会受牵连。想一想,一顶绿帽带头上,这真是欺人太甚。

贾祤可怜吕伭小郎君。没法子,她就是这般的肤浅,她就站在颜值即正义的这一边。谁让和尚在贾祤的眼中没有吕小郎君英武帅气呢。

元宵夜,贾祤这里玩得开心。回到骊山行宫后,她还是欢欢喜喜的好心情。

芙蕖宫的主殿内。

一直在此替母守孝的皇七子出事了。芙蕖宫上下都给惊动。

屈嬷嬷也是急得满脸的通红。屈嬷嬷一边差宫人去各宫报信,一边赶紧的请太医来芙蕖宫。

此时主殿内的皇七子李茂睦是躺在榻上,他整个人很不好,他一边浑身颤抖,一边捂着喉咙。

屈嬷嬷在旁边干着急。这会儿东侧殿的张美人也被吵醒。

张美人瞧着前殿的喧嚣,她唤来跟前的宫人们问道:“又出什么事情,前面闹腾的这般利害。”

“七殿下出事了。”宫人赶紧的回话道。

“嗯。”张美人点点头,她回道:“约束好东侧殿的人手都莫要去前殿惹了嫌疑。一旦七殿下出事情指不定还要多少人陪葬。”

“诺。”宫人也害怕成背锅侠。这等时候自然也是有事情赶紧的躲。更何况有美人的吩咐,这躲的也光明正大,合情合理。

芙蕖宫,一座宫殿的前殿后殿气氛就不同。

前殿的人都很害怕,也很惊慌。

后殿的人则是如鹌鹑,人人都在做缩头的乌龟,谁也不敢去探查究竟到具体是一个什么情况。

长寿宫。

钱太后都睡了,她还被嬷嬷唤醒来。钱太后一听嬷嬷的话,她叹息一回,说道:“哀家要去瞧瞧情况。”

“也不知道芙蕖宫如今是一个什么情况。”钱太后的眼中有担忧。

嬷嬷也不敢劝。这等时候自然是侍候钱太后穿衣。简单的整理仪容后

,钱太后坐着辇舆往芙蕖宫去。

等钱太后到了时,赶来的还有太医。太医行色匆匆,瞧着是被加急催来。

钱太后都瞧见太医额上的细汗。这会儿太医要见礼。钱太后摆摆手,她说道:“赶紧去瞧皇七子的情况。其它的不重要,救了皇七子最要紧。”

太医应一声,这会儿也赶紧的往主殿去。

皇七子李茂睦的情况很不好。他似乎是哮喘。那等已经开始发青的脸色让太医瞧着也跟着脸发青。

太医亲自施针,效果并不佳。皇七子的情况没有改变。

太医这会儿也慌神。钱太后坐镇芙蕖宫,宫人们这会儿没乱起来。就是侍候皇七子的一众人全跟要死了一个模样。

不管这一回皇七子有没有大事。没大事,他们能从轻发落。一旦皇七子有一个万一,他们人人都不会落一个好收场。

屈嬷嬷在旁边抹眼泪。她这会儿哭得狠又不敢哭出声。

钱太后瞧一眼芙蕖宫的情况,她就是坐着,也不出声了。

不过钱太后瞧得出来皇七子的情况真不好。又或片刻,又有太医被传来。

这是钱太后来芙蕖宫之前差人去太医传的话。今个儿当值的太医全喊来。

瑶仙宫。

芙蕖宫的消息也瞒不了人,太医院的大动静,还有长寿宫和长乐宫的动静,只要不是睡死的一定都能知道消息。

石德妃被嬷嬷的脚步声吵醒。她没有睡得太沉。这等时候醒来,石德妃问道:“嬷嬷,这是出什么事情。”

“娘娘,芙蕖宫的七殿下出事了。两宫皇太后都去了芙蕖宫。”嬷嬷赶紧回话道。

“哦。”石德妃淡淡挑眉。

“这又关本宫什么事情。且紧闭瑶仙宫的宫门,一应事情待明日再讲。”石德妃准备睡回笼觉。

关于芙蕖宫的事情石德妃懒得管。她现在只想护好腹中的皇嗣。

早睡早起,多餐少食。石德妃如今要保持一个愉悦的心情。

“诺。”嬷嬷听着主子的吩咐,她就赶紧的应下话。

瑶仙宫有石德妃的吩咐,一切平静如常。

芙蕖宫。

等着李恒到来时,他在宫门处遇上生母宋太后。

“母后。”李恒下了御辇。他走上前搀扶生母。

“天子。”宋太后这时候心情不太好。她说道:“茂睦这孩子,唉。”

“盼祖宗保佑,盼着茂睦闯过这一关。”宋太后的嘴里念念有词。神仙祖宗在这等时候能安慰了宋太后的心。

“祖宗会保佑自家孩子的。”李恒回话道。

等李恒搀扶着宋太后进主殿后。皇帝一来,太医们这会儿还在汇诊。

可惜皇帝来了,结果也没有变好。相反皇帝一来,榻上的皇七子是挣扎了几息。然后就在医女的惊呼里,皇七子的小身子慢慢得停止抽动。

这等时候要论最谁伤心,屈嬷嬷算一个。她扑上去,她扑到皇七子的榻前

“殿下,殿下……”屈嬷嬷不敢相信这一切。她接受不了这等现实。

李恒的目光很冷,他的目光扫过殿中的诸人。李恒看着太医,他说道:“这等结果,朕很痛心。”

痛心的想宰掉一些渣子。李恒走上前,他望着榻上的皇七子。

这一个儿子小小的身子,这等时候皇七子一点也不好看。

李恒不眼瞎,他看得出来皇七子染上风疹。这一点不会要了皇七子的命。真正害了皇七子的是窒息。

李恒闭上眼睛又是睁开。他的眼睛变得血红一片。

“朕悔了。”李恒想他的手太软。

前世今生改变了哪一些东西。李恒让随国公府和理国公府的女儿进宫。

对于贾祤,李恒一直差人盯得紧。或者说贾祤进宫后,她身边的每一个宫人全是皇帝差遣过去的。

贾祤在排查鼬鼠,那些人里个个身家清白。人人都是通过皇帝的排查。

哪怕一些人不是皇帝的眼睛耳朵,在其背后也没有什么暗中主子一类的存在。

对于贾祤,李恒盯得很紧。

至于贾祤的待遇,石德妃当然也是享受一回。

贾祤没有做出格的事情,石德妃自然也没有。这一人都没有落下把柄。

可是这一连出事情。桩桩跟上一辈子不一样。这一切只要不是眼瞎,李恒就看得出来有人在出手。

石婉儿,这三字映入李恒的眼中。对于石德妃再清白,李恒也是怀疑的很。因为她怀孕的时间太巧合。

在皇宫里的巧合,有时候就不止是巧合的那么简单。

“皇上,您要给七殿下做主。”屈嬷嬷哭得利害。

“一定是一殿下,一定是他谋害七殿下。”屈嬷嬷喊出话来。

“捂了她的嘴。”宋太后一听屈嬷嬷的话就是大怒。在宋太后的眼中,屈嬷嬷在攀咬主子。

“母后,朕会查一个水落石出。”李恒止住宫人上前要收拾屈嬷嬷的举动。

李恒的目光望向屈嬷嬷,这等时候李恒突然有一点想法。

人心不可察,一察就容易看着污点斑斑。此时屈嬷嬷的叫委屈让李恒瞧出来一些异样的情绪。

“卫谨。”皇帝唤一声。

“请皇上吩咐。”卫公公赶紧躬身应话。

“把芙蕖宫上下全部收押。前殿后殿,人人都不可放过。包括美人张氏。”李恒这等时候宁杀错,他也不会再手软。

哪怕张氏前世今生都是皇帝的枕边人。皇帝也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女人。特别是身无退路的女人。又或者野心过甚的女人。

“诺。”卫谨赶紧的应一声。

“她。”李恒指着屈嬷嬷,他说道:“查她三族,全部收押。你亲自审问这一位慕容氏的奶嬷嬷。”

“办吧。”李恒摆摆手。

“诺。”卫谨再度躬身应诺。

“皇上,这全是一殿下,一殿下……”屈嬷嬷后面

的话没有讲出来。她已经被人捂住嘴拖下去。

钱太后没有凑上去劝解,皇亲死儿子,这等时候不是劝话,那是火上浇油。

宋太后瞧着浑身透着杀意的皇帝亲儿子,宋太后也是叹息一声,她也没有劝话。跟皇帝一样,宋太后这时候既然是伤心又是愤怒。

等着次日,石德妃醒来,她就听着嬷嬷禀明个儿晚上芙蕖宫发生的一切。

“皇上怒了。”石德妃很淡定。

石德妃低下头,她掩去眼眸子里的一点欢喜。皇七子殁了,真是可怜呢。

不过皇七子可怜归可怜,石德妃也更加的高兴她的皇儿将来少一个竞争对手。

“只不知道这一回谁是幕后凶手?”石德妃也有兴趣想知道谁在做局。居然这般胆大的伸向皇嗣。

皇七子的死,在石德妃想来一定会牵连很多人。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石德妃觉得自己干干净净,她有一份淡然从容的想看戏。她就等着好戏上场。

骊山行宫。

贾祤听着京都的消息时,那会儿已经是晌午时分。

晌午天气暖和一点,贾祤在溜狗。她逗着福宝玩儿呢,宫廷来人报信说皇七子殁了。

“皇七子殁了。”这一个消息让贾祤不敢相信。

“太过突然了。”贾祤如何也想不到在皇帝差亲信掌宫权,皇太后还护着皇七子的情况下。皇七子殁了。

不,不对。

贾祤反映过来。还有一位死掉的慕容昭仪。想到慕容氏。贾祤又想到跟慕容氏念叨的那几句话。她的心头一揪。

“……”贾祤想说些什么,她一时间也失去语言。

贾祤相信这里面一定有慕容昭仪这一位死去之人的手笔。只是不知道她谋划了一些什么。最后又怎么会失手的害死自己亲儿子。

想动皇七子,就一定得越过皇七子身边的亲信。除了皇帝挑的人,皇七子身边还有皇太后挑的人。

这一位是皇七子的嫡亲长辈,他们一定有仔细得把皇七子身边心思不纯粹的宫人们抹掉。那么最可能出事的地方就是慕容昭仪留下来的人手。

贾祤心头有一点唏嘘。如今结果出来,宫廷刮起大风。

贾祤想,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贾祤想掀翻的是皇次子和宋婕妤。她以为慕容昭仪不过使一点小手段是添一添堵。

宏武帝是重生之人,哪怕就是一些的添堵。只要皇次子犯错,皇帝多半会怒。

皇次子一旦出局,宋太后跟前的皇七子就会得脸,到时候宋婕妤再飘也都无济于事。

哪料想慕容昭仪殁了,她的棋局还是布得太烂。

“阴谋,阳谋,唉。”贾祤在心底告诫自己往后行事得堂堂正正,阴谋不是正道。就像慕容昭仪做戏,最后把亲儿子给做作死了。

阴谋见不得光,一旦哪一步做了就会坏事。皇七子的死,唉。贾祤又是一声的叹息。

贾祤觉得往后行事,但行阳谋。蝇营狗苟,不过污了心性。

“女史。”贾祤唤一声褚女史。

“娘娘。”褚女史应一声。

“宫廷内苑,本宫不想回去了。”贾祤突然提出这一话。

“啊。”褚女史吓唬一跳。

“本宫就想待在骊山行宫,这里挺好的。春耕之时本宫还想开垦田地,本宫想自己亲自耕种一番,自得田野之趣。”贾祤不是想放逐自己。她只是想到一旦回到皇城宫廷,她想行阳谋还得问一问别人的心思。

在骊山行宫就不同,这里没人压着她。贾祤想给普通人添一些新食谱。她就想干一点小事,从点点滴滴做起。

她挑着番商的种子试种,万一有新的发现,那就是一种新的收获。

至于皇城那些破事,贾祤不想掺合了。

“娘娘,您是皇上的妃嫔。您不回宫廷,这……”褚女史小心的回道:“皇上能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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