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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眉头大皱:“那个宠妃是涂山氏?”

“我不知道。她确实是人身,但那的确是人间难见的绝色。”陶锡摇头道。妖若化形,所得人身与人无异,他也无法分辨,但……

“如果她是涂山狐族,那胥氏中有涂山血脉的也不应该是胥康,而是胥桓才对。”陶锡道。

老道听完神色一肃:“胥桓?如今的梁王胥桓?”

陶锡点头后问道:“他有什么问题吗?”

“不……”老道回想着有关胥桓的传闻。在前二十几年里,这位前任梁王的兄弟毫无存在感,因此在他突然成了新梁王之后,才使人如此惊讶。所有有关胥桓的消息,几乎都是在此之后才传出来的。

“你亲眼见过他吗?”老道士问道。

“偶然见过一次,在他成为梁王之前。”陶锡答道。他在受李泉指点来到北地这边之后就一直没回去,他离开梁都的时候梁王还是胥昌。不过短短几个月,梁地的变化已经翻天覆地,梁王、玄清教,还有戒律司……有时候陶锡在接到戒律司的消息时都会产生一种荒谬感。北地边境这边因为隔得远,所以变化还不那么明显,玄清教的势力似乎还没有漫延到这里……不。他想到了在神树村中发现的些许端倪,或许玄清教的痕迹在这里出现得比任何地方都要早。戒律司现在的情况并不好,新上任的梁王并不喜欢他们,他似乎已经决意要倒向玄清教,可他难道看不出,失去了戒律司的平衡之后,他这个梁王只会成为玄清教的傀儡吗?还是说他其实与上一任梁王胥昌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胥昌选择了罗教,而胥桓选择了玄清教,一个弑父,一个弑兄……

陶锡分心二用,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回答老道士的疑问。他那时只偶见过胥桓一面,印象中这是个不起眼的人,虽然他生有一张极冷极艳的面孔,但整个人没有什么活气,白得像一座冰雪筑成的雕像,怕冷似的裹着一件厚厚的裘衣。那般沉默冷寂的样子,淡薄得像在阳光下快要化掉的影子。

老道士仿佛从他的描述中确认了什么一样,脸色沉了下去:“原来如此。”

陶锡看着他等待解释。

“倍思亲……”老道士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他们血脉相同,以亲族的血为引,提炼出涂山的血脉力量,也能救得了他的病症。”涂山的血脉传承自九尾天狐,这份强悍的力量足以替代那些灵药,甚至效果还要更好些,若能彻底换了涂山的血脉,胥康的倍思亲之症也可不药而愈。

但提炼血脉是禁术,任何一个正统的传承都不会允许其存在。血脉与血液,只差一字,却有天壤之别。失血只要不过量,过一阵也就养回来了,但血脉损毁的却是根基。更何况,血脉力量也不是简单的放血就能提炼出来的,禁术之所以为禁术,没有不残虐的。

陶锡的脸色不由得也难看起来。如果这推测是真,那胥昌父子的遭遇也不算冤。

老道士叹息一声,替自己的徒儿解释了一下:“长寿并不知道此事,他只知道王后每月都要按着他灌下一大碗补汤。”那半年一次的药大概就混在其中。

陶锡已经不想管这事了,胥氏一家就是一笔烂账,从老梁王偏宠妃子与小儿子开始,这笔账就越来越难看。戒律司的根本是要对梁国负责,至于胥氏的王气——没有了梁国,胥氏给谁当王?他们的王气是被梁国的百姓供起来的。

但老道士也看得很清楚:“不能任由梁国落到玄清教手中。”

陶锡低低叹道:“是啊。”

玄清教看上去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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