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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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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思绪并着戒律司中的一个个同僚们在陶锡心中转了不知多少圈,表面上的行举却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待李泉前辈也是尊敬中不乏亲近,但连对戒律司中都会存有疑心,他对这位偶遇的李泉前辈又怎么能全然信任呢?

他若是这样容易信任一个人,只怕也活不到成为七纹领的时候。

一行人之前所停之地与甘南城相距不远,沿官道而行,很快就看见了甘南城高高的城墙。

甘南城是一座不小的城池,城外分布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村落与田庄,这个季节正是收获的时候,过去每年的这个时节,田上都是割过后齐刷刷的麦茬,在夕阳下呈现一片暗金色。但是现在,这些田已经被一人多高的野草淹没了。在没有人清理的时候,它们野蛮的生命力足以吞没每一寸土地。

这些土地都是好的,它们生得出这样旺盛的野草,也长得起谷粒饱满的粮,那是世上医治饥馑最好的药。只可惜,在之前的灾难中,能够打理土地的人都已经逃了。

收获是需要时间的,但人却是每天都要吃饭的。灾荒刚开始的时候,还有老人家宁可饿死也要留下粮种,那是他儿孙明年活命的希望。可是后来就没有人留粮种了,再留下去,家里最后一个人也活不下去。但吃了粮种,又能活多久呢?吃了树皮,又能活多久呢?吃了草根,又能活多久呢?

饥荒是一场病。大地厚德载物,滋养万物生长,就在那里;人们有手有脚,不吝花费力气,就在那里。这样的大地和这样的人们都在,可是地却要荒芜,人却要饿死。

连天上寻不到一粒种子以果腹的鸟雀都不敢落下停歇,直到疲惫的翅膀再也撑不住一次扇动,直直坠到地上,被饥饿的人扑过去捡起,来不及拔毛就用惨白的牙齿撕扯。

马蹄嘚嘚。

戒律司的人在官道上疾驰而过。

官道本是不允许平民百姓走的,但眼下这个时节也没多少人在意这个了。官道是最平整、最好走的道路,意味着相对安全和节省体力,而这两样对于逃荒的人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

与这些衣衫破旧形容狼狈的逃荒者相比,戒律司的骑队在官道上实在是太显眼了。那一匹匹膘肥体壮的马,在平日里代表的是让人们避之不及的权势,而在现在,它们代表着肉。

普通人是永远无法理解快要饿死的饥民的,但他们看得见。戒律司骑队已经遇到过很多次饥民,每一次都会被拦路乞食,饿急眼的人连奔马都敢拦,若是真停下来,只会被从马上扯下来,再被撕夺走身上每一点可用之物。至于那些马,则会成为饥民们的口中之食。

戒律司的骑队应对这些饥民已经很有经验了,他们不会停下来,但也不会任由马在人身上踏过去。他们有术法。

但这一次,戒律司中的人们却并没有用上他们的术法。这些逃荒的饥民并没有上来阻拦,对这一行格格不入的骑队最多只是投注一次目光,接着就继续向城门处赶路。他们眼中不是常见的那种能活一天是一天的麻木,他们眼睛里有着光。

这原因也很简单。在这条官道上,除了逃荒者和像戒律司这样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逃荒者的人外,还有这一群身穿灰、黑两色布衣的人在维持秩序。

这些灰黑布衣人从城门外半里处就开始吆喝,告诉逃难来的人莫要争抢,前面城门口有免费放粮的,排队可以进城,城中有活干,可以换粮。

他们每个人腰上都缠着一个大布兜和一个水葫芦,分别看顾着一处路段,一旦看见有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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