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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给两个后辈介绍。边城在父母的对话中时常听到这些名字,今天才和人脸联系起来。

这些年,想来边怀远时常和老同学聊起儿子,一桌人都兴味盎然地看着边城。

“回国之后,研究的还是代数几何方向?”一个头发斑白的叔叔问。

“是。”边城说。

桌上另一个中年人笑着跟老同学打趣:“咱们这一届,还是老边的基因遗传得最好。我那儿子,要不是靠我输血送到国外去,连个大学都考不上。”

白头发叔叔“哎”了一声:“那是老边的基因吗?那是孟洁的基因。”

中年人笑了起来,对边城说:“你妈当年可是风云人物啊。”

“咱们班第一个优秀工程设计金奖。”

“去参加北京市大学生运动会,一直说紧张紧张,然后标枪投出来一个新记录。”

当年班上女生少,他们对边城讲述他母亲的光辉事迹,话语间透露出惋惜。边城的母亲是那一届唯一的女生,如果不是遭遇横祸,英年早逝,现在肯定是工程领域的耀眼明星。

同窗重逢,对当年班上这对金童玉女的感情,也颇多感叹。

“孟洁出事那会儿,老边给我打电话,这么大块头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这不是,已经十几年了,都没找其他人。”

边城听着上一辈的讲述,想起他最后一次看到母亲。放学后,父亲带他去医院,入目即是大片大片刺眼的白色,空气中充盈着消毒水的气味。阴冷的封闭空间,白布蒙着脸,床头的牌子上写着“孟洁,女,34岁”。

父亲那时确实很悲痛,但和自己的悲痛不一样。自己的痛是永夜的黑洞,吞没了一切光和热,父亲的痛是春日的冻土,包着嫩绿胚芽,等日子渐暖,冰雪消融,就可以破土而出,长出另一个老婆,另一个儿子,另一种生活。

当然了,面前的外人们是不知道的。在他们眼里,边怀远一直是难得的痴情种。同窗的爱情可悲可叹,可歌可泣,是当代的“曾经沧海难为水”。

关注点集中在边城身上,宋宇驰闷头干饭,庆幸自己无人在意。

然而好景不长,没吃两口,宋宇驰的父亲就朝他使眼色,催他起来敬酒。宋宇驰长叹一口气,拿起酒杯,起身时朝边城投去悲壮的一瞥,然后迅速转换成喜笑颜开的表情:“各位叔叔伯伯,欢迎大家回到北京,一路上辛苦了。”

叔叔伯伯们很给面子地站起来,每人喝了一大口。宋宇驰刚想坐下,结束今日的社交份额,随即有人开口,戳破了他的妄想。“宇驰是吧?最近是上学还是工作?我记得你读博了?”

“对,”暖气开的太足,宋宇驰头上开始冒汗,“今年毕业。”

他含糊其词,希望长辈们不要追究细节,于是话题顺滑地切换到下一个雷点。“那在找工作了吧!打算去企业还是留高校?”

“现在留高校太难……”宋宇驰瞥了眼边城,迅速将话题中心转移回老朋友身上,“也就边城这样,是海归博士,又有帽子的,才能留在好学校。”

席间有个带黑框眼镜的男人,毕业之后留校,现在是T大土木系教授:“是,我们那会儿,研究生毕业,学校都求着我们留下来,没人愿意。现在T大本科直博的学生,去211都难。”

中年人们感慨万千,纷纷对现在的高校就业形势给出高见。宋宇驰抹了把汗,迅速坐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现在的年轻人卷啊,”土木系教授说,“我的学生一个一个都说找不到好工作。”

“我们当年可容易多了,”另一个中年人感叹,“你看老方,人家去美国打拼几年,现在家里连游泳池都有了。”

桌对面的人笑起来:“美国挖个游泳池不贵啊,那边地价便宜。你在深圳那么多套房子,你才是财主。”

“什么财主,我就是土改委一高级打工人,”中年人指着另一桌的主座,“老边可是一校之长,桃李满天下,学生都是人脉,这叫隐形资产,这才值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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