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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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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仿佛撞上了冬日的冰锥,痛,又酸,过往的一幕幕闪过,回到过去她看到的是纯粹的冰冷,如今再去看,冰雪覆盖之下是一层温热的暖意。

度清亭忍不住再问:“真的是她做的?()”

林阿姨说:“我当时问,她说是买的,但是咱们这附近没卖这个的,我天天逛早市呢,卖酒酿汤圆的地方离这里远得狠,开车都得十几分钟,她当时拿过来还是热乎的。?()『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她笑着说:“估计就是害羞不好意思,故意说是自己买来了,嗨。”

说完,再揶揄一句,“看,小时候就知道宠你。”

“那时候也不小了。”度清亭说。

林阿姨继续和陈慧茹说话,问她,“做点虾饺怎么样,我多捏几个,到时候蒸一点,再熬个鸡汤给暖暖送去,这孩子元旦也不回来吧……”

陈慧茹点头,看向走到门口里的度清亭,度清亭已经换好鞋子走到院子里了,陈慧茹喊:“你晚上不在家里吃啊?那阿姨不给你留饭了?”

度清亭没回,跑出了院子。

林阿姨八卦地问:“哎,你说小烬是不是以前就喜欢咱们蜻蜓,哎,要是那样,真是两小无猜天生一对,有一句话怎么说着,床什么绕青梅,郎骑竹马来。”

陈慧茹说:“绕床弄青梅。”她吃着瓜子,林阿姨专门买鲜瓜子用玫瑰盐炒的,味儿很不错,就是手指上容易沾着几颗盐,她捻着手指说:“如果不喜欢的话,她也不会直接给蜻蜓爸爸一亿周转吧。”

林阿姨惊讶,“啊,是小烬给的吗,可是先生不是说……”

陈慧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在唇上压了一根手指,“别说,这事不能跟先生说,更不能让尤烬爸妈知道,小烬不让我说,说是她爸妈知道了蜻蜓更抬不起头了,这事儿就压着,等公司起来了一定还给她……”

林阿姨用力点头,又忍不住好奇,“什么时候给的啊,她们谈结婚的时候吗,那出手也太大方了。”

“肯定不是结婚的时候啊,很早,她来谈想跟蜻蜓联姻的时候。”陈慧茹回忆着说,林阿姨更吃惊,她一直以为是陈慧茹自己找上尤烬,毕竟尤烬那条件,她再有滤镜也知道度清亭很难配得上她,加上家里的情况,尤烬只要不傻她不会主动提出联姻。

“我以为是你去找的,她摆架子,然后,看在多年邻居的份上、加上她也懒得找其他人,正好两个人知根知底,结婚算了,后来两个人相处被我们小蜻蜓吸引,有了感情。”

“哪啊,那天她可礼貌了,说话轻声细语。我脸皮再厚,也没厚到去找小烬提联姻的事儿,那会咱们家太困难了,谁知道有没有明天,小烬也是个好孩子,我虽然动了让尤家帮忙的心,也不敢让小烬跟咱们蜻蜓结婚啊。”陈慧茹叹气,回忆那天庆幸又觉得不可思议,“你晓得吧,那天也吓死我了,我以为这孩子高烧了,一时冲动,或者是跟她爸妈吵架了,我当时一整天没回过劲。可是她确确实实把钱打入公司账户了,孩子爸现在也不知道。后面我一

() 直催蜻蜓跟尤烬结婚,那,那也是想着小烬这孩子真的好啊,漂亮,懂礼貌,出手大方,心心意意想着蜻蜓,那不结婚干嘛啊。”

林阿姨点头,这个也确实。

“那她爸妈一直说是你找去的,还那么鄙视你,还说是你提出联姻。”

“鄙视就鄙视,小烬给那么多钱,我还高傲什么啊。随便她爸妈怎么说,咱们家那个情况,别说看不起我,只要能帮蜻蜓爸爸度过难关,让我下跪都行了。再说,小烬那孩子高傲,维护她的傲气也没什么不好,反正这事我只跟你说了,让别人知道了,阿姨,我真的不会念旧情的。”

陈慧茹反复叮嘱林阿姨别说出去了,心里还后悔不应该和林阿姨说,当时她答应了尤烬一定保密,坚决不透露半个字,现在心里特别后悔自责,她放下手中的瓜子,反复念叨,“阿姨,你不能提哈,你要是提了我真的会生气。”

林阿姨点头,对她发誓。

度清亭出国后,尤烬毕业立马进了公司,偶尔打照面,尤烬也就是微微点头,穿西装,戴眼镜,跟她爸一样严肃,旁人看了根本不敢跟她搭话。

一直以来陈慧茹催婚催的挺急,尤其是在度清亭说有“女朋友”的时候,逼着度清亭跟“女朋友”断。家里没少人说她,度文博再向着她,也会说她别拿孩子未来开玩笑,陈慧茹总是听不进去,认定了度清亭该结这个婚。陈慧茹就是认定了两点,尤烬条件好,无可挑剔,尤烬对度清亭好,会为她着想,更无可挑剔。

不爱啊,那可劲爱,用力爱,也就爱上了。

陈慧茹思想挺扭曲的,她认为:

强扭的瓜就是形状不好看,吃起来其实挺甜的,只有不会种地的人才会说强扭的瓜不甜,不信去菜地看看,长得奇怪的瓜才是最甜的瓜。

看,现在不挺甜的吗。

外面寒风吹得特别冷,度清亭双手插在兜里朝着尤家跑,就短短几分钟,吹得她脸颊又干又涩。

尤家现在录了她的指纹,她不用喊阿姨开门,手指贴上去就能把门打开,她小跑着进去,在门口换鞋,听着尤卿川正在问尤烬,“最近公司很忙吗,你怎么总是带这么多文件回来?”

“年底,事很多。”

尤卿川说:“交给手下的人去做。”

尤烬说:“前段时间沁溪碰到以前的对象,我想着多给她点时间,让她去认识些朋友,有事没事去参加一下聚会,赶紧开始一段新恋情。”

“那个舞蹈家?”尤卿川摇头,说:“以前的事儿断就断了,物来顺应,未来不迎,当时不杂,既过不恋。”

“知道了。”尤烬点头。

尤卿川往楼上书房走,看到下面的人说:“度清亭回来了。”

尤烬问:“这么早就回来了?吃饭了吗?”

尤家刚刚吃过饭,度清亭每次回去都要忙很久,尤家吃饭比较早,她就直接在度家吃完回来。

度清亭准备上去帮她抱文件,尤烬没让她上来,让她先吃饭。度清亭

手插在兜里,话堵在喉咙里,她站了一会儿,尤烬喊了声阿姨,度清亭塞在兜里的手指握了又握,为什么突然想说的话都卡在喉咙里了?

度清亭手插在兜里,捻了又捻,她偏头看向窗户,屋里的温度高,玻璃窗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雾,她手变得很痒。

阿姨给她做的鸡蛋瘦肉面,还弄了个卷饼,怕她无聊,度清亭吃面她就在旁边坐着,张桂香问她上班怎么样,有没有意思。

“还可以,我也没什么事干,就是去玩。”

“去玩也好,小烬上班可辛苦了,她累了看看你也挺好的。”张桂香笑着说,“以前你不在家里,她就天天上班,加班,我看着都觉得挺累。”

“就一直工作吗?”度清亭问。

“她也没别的事情做啊,过年会跟着先生去聚餐,聚餐完了就在楼上坐着发呆。”张桂香说。

度清亭吃完面上楼,就看到杜宾咬着自己的狗绳蹲在尤烬的书房,度清亭把杜宾喊过来,杜宾把绳子吐在她脚边,意思是想让她带自己出去玩。

度清亭说:“你妈妈最近挺忙的吧,没时间溜你,我也感觉挺忙的,但是外面很冷,出去冻死你,你自己在家里跑跑步吧。”

度清亭把狗牵进下面的运动房,她刚吃完饭,也懒得运动,小狗一脸无语地看着她,在跑步机上发疯的跑。

度清亭心里揣着事儿,这一瞬间,她想了很多事儿,疯狂挖回忆,以前尤烬老说,教导她就挺费劲的,哪有其他时间去想别的,比如养狗这件事,的确,尤烬那会大四,很忙很忙,还抽出时间管她。

最早尤烬在学校住,周六周日回来,因为她太菜,高三的重点又太多,考试很不如人意,最后俩月尤烬直接住进她家里,跟她同吃同住。

那会儿她不太了解大学生活,以为她们大四没什么课,现在想想……

柳苏玫再过来喊她去看花,度清亭委婉的拒绝了,说:“我等会儿,尤烬在楼上工作,我待会给她冲杯麦片,天气有点冷。”

柳苏玫往楼上看看,点头去花房了。

她坐了一会儿就上楼了,她敲门,尤烬说稍等,等了十分钟,度清亭过来开门,没看到桌子上有文件夹,问她:“咦,你文件看完了?”

“嗯。”

尤烬旁边的书柜放了不少的文件。度清亭走进来,先是撑着沙发,后面站在她身边,她根本憋不住事儿,问:“高三那年你给我煮汤圆了啊。”

尤烬抬眸看她,放文件的手顿了顿,度清亭走过来抱着她的腰,尤烬手中的文件险些掉下来。

她把文件压进去,“嗯,怎么了?”

“就是,那时候我跑出去鬼混,跟朋友一起玩,对不起。”度清亭说,“你等了我很久吧。”

尤烬心脏下沉,像是跌进了胸腔重重砸了起来,“也没有等很久……”

“只要等了,一分、一秒……我没有回来就很久。”度清亭说。

尤烬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用力捏了一下,度

清亭说:“我真是个蠢货,一个蠢狗。”()

尤烬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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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

度清亭说:“我那时候太不听话了。”

尤烬都是一句句的回她,“是很不听话。”

“你怎么不夸我。”度清亭问。

尤烬说:“这件事上不想夸。”

那时候,如果都聪明一点,似乎结果也难猜,她摸摸度清亭的头,用力抿了下自己的唇。

度清亭问:“你是不是在骂我?”

她仿佛再次听到尤烬那一句“蠢货”。

尤烬问她:“那你是在偷听?”

“嗯?”度清亭抬头看她。

“偷听我的心跳在说什么秘密。”尤烬说。

度清亭其实听到了心跳声,也猜到心跳声是什么,这个密码很容易解读。

可她不敢说,她回望着尤烬轻柔的眼眸,如果是这样,如果是那样……

从相遇,所有的一切都是蓄谋已久。

她的妻子可能暗恋她已久。

尤烬问:“到底有没有偷听?”

度清亭说:“可能没有偷听……是它太喧嚣,我又没戴耳机,一下子就听到了。”

“撒谎。”尤烬摸摸她的手背,“如果是心跳是暗号,那么只有自己听得清,一直以来我克制都很好。”

度清亭仰着头看向她,尤烬说的已经很清晰,是自己不敢戳破那一层膜薄。她清楚的知道,心跳不是只有自己听得清,还有靠近的人。

以前,她考试下滑,尤烬坐在椅子上,问她卷子发没发,她说没有,然后四周安静的很可怕,她的心跳就砰砰砰跳个不停,聒噪吵闹,她控制不住,尤烬的视线从上往下移动,落在她的胸口,说:“你的心跳比你的眼睛更诚实。”

那时她没脑子怼了一句,说:“是吗,那你的眼睛岂不是一直在说谎,只有撒谎的人才这么会总结经验。”

后续她忘记了,不记得有没有被呵斥,有没有怂得不行立马拿出自己的成绩单,就知道那是秋天,尤烬看她是眼尾是有些湿意,不是哭,像是被秋天的薄雾浸洗过的玻璃珠,不成熟的年纪两个人僵持着,书桌距离床的狭窄距离里,她站得笔直,尤烬斜睨着她,她们都不说话,就硬碰硬。

如今两个人对视着,度清亭的手从腰摸到她胸口,姿势对换,她不明白为什么不把话说明白,两个人突然打起了谜语,似乎谁也不敢去戳破当年两个人之间那一层落在秋日里的霜。

度清亭说:“我以前,经常在窗户上写你的名字,无意识的写,写完就立马擦掉了。”

“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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