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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9 章 宫廷岁月11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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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吃了这些,扶我在廊下走走吧。”素娥漱口完擦擦嘴、擦擦手说道。

绕着玉殿走一圈是正经三餐后的活动,现在只是吃加餐,就在正殿廊檐下走上几个来回就好了。

其实素娥如今还没有到不能自己走路,得让人搀扶的地步,六个多月而已么。不过,看着已经明显突出的肚子,是没人能放心她自己散步的。所以素娥由着她们扶着,只不过自己不怎么倚靠借力——而且这也确实是一个保护,万一她自己没站稳,又或者磕着碰着了呢?

素娥在廊下走来走去,看着外面的玉梅林,就道:“如今是木樨的节令,原来我在保和殿住着时,院子前后都有木樨,还叫小宫女们收集木樨做桂花蜜呢。今年做桂花蜜了吗?”

肖燕燕回道:“娘子,内膳房晓得娘子不喜欢外头来的东西,别说是蜜了,就是酱啊、菜脯啊、腊味啊...这些,能自己做的,都是尽量自己做。此时正是木樨时令,早赶着收了一批木樨,做各样东西了。”

“咱们玉殿虽没得木樨,可宫里种木樨的地儿很多。这木樨落了就没用了,甚至还要收拾,她们一株摘一些而已,谁不行方便?”

其实,种桂花的地方多,桂花落了就没用了等理由,并不能推导出‘谁不行方便’这个结果。说到底,还是素娥如今都是婕妤了,还怀着皇嗣,就算不讨好,大家也想着别得罪。如此,连带着她身边的人走出去也格外有面子,说话办事都容易。

廊檐下来回走了几遍,肖燕燕觉得够了,连忙提醒素娥:“娘子,该歇歇了。”

素娥也数着呢,听到便顺着她的意思回了花厅。人坐下后,想了想又吩咐道:“四花牌拿来,你们陪我玩一会儿吧。”

‘四花牌’就是素娥复制出来的扑克牌,只不过不同于原版的梅花、方片、红心、黑桃四种花色,她选择了更有华夏特色的四种花色——分别是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四种非常有代表性的花朵的符号化图样。

其中春兰和秋菊是黑的,夏荷和冬梅是红的。

另外,松、柏两张,对应扑克牌里的大王小王。

素娥弄出了这个‘四花牌’,叫司珍司刻版,以玉版纸压印出来(玉版纸是此时的一种硬纸,表面在此时的纸品中算是很光滑的了),一次制作出了今后足够用很多年的——她并没有推广的意思,只打算自己用。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四花牌游戏不同于之前的桌球那些,明显带有博戏的特征。

后妃们可以说是天下女

() 子的表率,推广博戏什么的还是不合适了。

素娥如今身体不灵便,到孕晚期后,手指都没那么灵巧了,之前还可以用来做消遣的手工,此时也基本被放下。再要杀时间,还是打牌之类的游戏更合适。

相比起此时过于复杂的各种桌面游戏,扑克牌的玩法可要简洁多了,而且趣味一点儿不少,非常耐玩(毕竟算是大浪淘沙后留下的游戏,‘经典’就是这样的)。素娥弄出来后,玉殿的宫人们也很喜欢。

素娥倒不禁着她们,还给了她们几副纸牌,只不过叮嘱她们别传出玉殿。

素娥虽然一直是和蔼可亲的一个主子,几乎对下面没什么要求。但正是因为这样,凡是她特意提出的,下面的人都会执行的比较好——当然,这也有她提出的要求都是做得到的、应该做的有关。

因为大家都很喜欢的关系,此时素娥说要她们陪着玩儿,大家也很雀跃,不当这是苦差事...陪主子游戏很多时候都会变成苦差事,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输赢需要控制。有时要输,有时又要赢,很考验配合和演技。

一场下来,毫无游戏体验。

不过素娥不是那样的,如果说一开始时,侍女们不知道她的性格,还要小心着。如今磨合下来,都知道她说玩就是玩。配合她被发现她会不高兴,而配合她不被发现,那就和普通地玩儿差不多——既然是这样,配合就没有意义了。

扑克牌人数不同,有不同的玩法,素娥想了一下道:“小福,你和孙嬷嬷一起陪我玩儿罢。你们两个都会算计些,不像燕燕,她在这上头不开窍,叫她来玩儿肯定是她输,没什么意思。”

何小福忍不住笑了一声,但还是替肖燕燕说了句话:“其实燕燕也有赢的时候,在下所时她和小丫头子们玩儿,输赢各半呢。”

“对上小孩子,赢了也不值得说啊。”素娥笑了笑:“拆些铜钱过来。”

玩这种游戏总要兴一些彩头的,素娥也可以想一些过得去,又不涉及到钱财的彩头。但她现在孕晚期,越不耐烦想那些,索性还是用钱,简单粗暴。不过,她也没有赢何小福她们钱的意思,拆出来的一串串铜钱都是她的,平均分成三份,这就是‘初始资金’了。

一般要是一个人输完了,就会换新人上来,素娥又给一份‘初始资金’。

不过一般玩不了那么久,素娥现在过一会儿就要活动一下。而一旦丢下了,等会儿也不会继续之前的游戏。

素娥和何小福、孙嬷嬷这就开始了三人扑克牌游戏,才玩完两局,外头帘子就被打了起来,是郭敞来了。

郭敞一来,素娥就要扔下手上色彩鲜艳的纸牌起身,郭敞忙快步走上前按住了她。因着素娥如今动作迟钝,倒是来得及。

“你现今这样,还逞强行什么礼?”郭敞按住了素娥,视线就落到了纸牌上:“这又是什么游戏?倒不见你拿来给朕看。”

素娥有什么‘新’游戏,一般都会给郭敞准备一份。郭敞会不会玩、喜不喜欢是一回事,她有没有表达出

对郭敞的重视和心意是另一回事。所以当下看到自己完全不知道的,郭敞才会意外。

素娥小声解释道:“官家...这是‘四花牌’,做博戏使的,倒不好给官家见着。臣妾这儿,也是关起门来玩儿一会儿,不许侍女传出玉殿的。”

郭敞似乎觉得这很有意思,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怎么,你还担心担了带坏官家的名儿?朕深玩儿过的博戏可比你多得多...你们继续玩儿吧,朕瞧瞧。”

虽然在官家的注视下打牌,何小福和孙嬷嬷都有些紧张。但到底只是玩牌而已,素娥的引导下,一局牌玩完,并没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而郭敞也看出了趣味,点点头道:“确实有些意思。”

“如今民间似乎也有用纸片做戏的,和你这个有些像,但不如你这个简单。更重要的是,简单还有趣味,若是能传出去,怕是多的是人来玩这个了——的确不好传出去。”

“不过就在你这宫里,朕同你玩一玩倒是无妨。”这样说着,郭敞就顶替了孙嬷嬷的位置,似乎是要一起玩的意思。

素娥也没有阻止,就让孙嬷嬷将自己剩下的钱拿走,又让人给郭敞拿了一份‘初始资金’来。

郭敞不解地看着这些钱,素娥就给他解释:“臣妾与宫人们玩,总不好赢她们的。所以一向是臣妾出钱,赢了算她们的,输了算臣妾的。官家来玩儿,臣妾自然不会厚此薄彼。”

“好一个不会厚此薄彼!”郭敞摆弄着一枚簇新的、黄澄澄的铜钱,微笑着看向素娥。

桌面上打牌,总免不了串闲话,何小福这种时候当然不可能在官家面前随意说话,所以串闲话的就是素娥和郭敞两人了。

素娥说了一些孕期的事儿,都是拣着好的说的。就算有一些辛苦的事儿,她也用俏皮的方式说出来,一下就化解了背后一些不那么愉快的过程——郭敞愿意关心素娥的怀孕情况,固然有他喜欢素娥,对这一胎有私下一份期望的原因。

但也有一直以来,素娥并未放松,没有发散负面情绪给郭敞的缘故。

让皇帝一时改变原有的习惯不是最难的,难的是长长久久地改变。郭敞最开始关心一句素娥的肚子,或许是情绪烘托到那儿了,‘有感而发’。他当时也并不觉得之后自己继续保持有问题,但如果之后他保持着、保持着就不开心了,之后会怎样可想而知。

到时候,恐怕不只是会放弃,还会觉得烦吧。

闲话串着串着,郭敞像是才想起来一样,说道:“说起来,这些日子都没来瞧素娥你...”

其实郭敞看望素娥的频率始终不低,很多怀孕的妃嫔,往往只能等到例行公事的看望。而要说例行公事的话,那就真是一个月都不见得有一次...不过这种事还是要看怎么比,和之前比,最近郭敞几乎没来玉殿,确实很容易让人‘委屈’。

郭敞最近确实是被林美人、张玉笙、王清嘉三个绊住了,心里想着要来看望素娥,却几次都没成行...没来的时候不觉得,来了后想到这处,竟有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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