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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宫廷岁月08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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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采薇选择了在侍寝时带上自己准备好的古玉,为此她等了十来日。

之前方采薇是有过侍寝比较多的时候,但现在侍寝次数也随时间流逝有所减少。一方面是郭敞这边新鲜感降低,虽不至于抛到脑后,也确实没那么大兴趣了。另一方面,其实也是曹淑妃渐渐失宠的一个佐证。

过去郭敞时不时去漱芳殿,虽然主要是为了曹淑妃,但方采薇肯定也是沾光了的。就算曹淑妃没有拉方采薇固宠,郭敞去到漱芳殿也很容易想到后宫还有方采薇这个人——后宫的女人太多了,能让郭敞想到那么一下就是一种胜利。

想到就有可能变成更进一步的接触。

现在的情况,方采薇一个月大约能侍寝一两次吧。只能说,好在方采薇到底还是有宠,所以最终没让她等太久,十来日后就遇到侍寝机会,可以继续推她的计划。

在围房沐浴等待,等到了时间,方采薇就被送到了福宁殿寝殿。郭敞见了她,笑着说:“朕倒是有些日子没听你唱歌了,前两日宴请齐王,叫了仙韶院女乐唱歌,她们唱的可不如你。”

齐王就是郭敞唯一活下来的弟弟,真正的近宗。若是郭敞的儿子没有能活下来继承皇位的,就得指望这个弟弟的儿子了——虽然,齐王现在的情况也不比郭敞强,只有两个儿子活着,还都是两三岁的小儿。

方采薇露出温柔笑意,心中更加确定官家是喜好听音的。小声道:“官家过誉了,臣妾哪里比得过仙韶院女乐,她们自小便是学那些的。左不过是臣妾学的都是民间小曲,活泼新鲜些,正是官家的喜好。”

“是啊,是朕的偏好...朕的偏好难道还不能定其优劣?”郭敞无所谓地反问,没说更多,只是道:“最近可学了什么新曲,唱与朕听听。”

新曲当然是学了的,方采薇清了清嗓子,便轻轻唱了起来。

唱的很好听,郭敞半闭着眼睛,手指头靠在膝盖上一点一点,似乎在打着节拍。不一会儿方采薇唱完了,他就指了指自己身前案几上放着的茶水:“润润嗓子罢,一来就叫你唱,可有些渴了?”

方采薇走过去坐在郭敞身边,托起茶盏:“其实也不渴。”

这当然是假话,为了侍寝时不会失仪,之前往往会少食水。就和侍女为了伺候主子吃饭不吃饱,水也少喝一样。在围房里洗了个热水澡,本来就有些渴,但方采薇并没有喝水。这时候来了寝殿,还要唱歌,哪能不渴呢?

但对着官家,这些话就不必说了。

想着这个时候气氛正好,真等到之后侍寝,无论是侍寝时,还是侍寝后要休息了,事情都不好说。方采薇喝了茶,放下茶盏便说道:“说来,臣妾得了一件宝贝,这宝贝有些特殊,似臣妾这般也拿不得,只能献给陛下。”

郭敞有些意外方采薇这个举动,挑了挑眉:“什么宝贝就这样了?想来,只要不是那劳什子的传国玉玺,旁人哪里拿不得,还只能献给朕?”

郭敞这个时候说起传国玉玺是有原因

的,传国玉玺是秦朝起就在皇帝手中流传的‘国之重宝’、皇帝印章,是天下的象征。一个皇帝如果没有传国玉玺在手,就会被讽刺为‘白板天子’,历史上东晋的皇帝就是这样的。

然而,就是这样重要的宝贝,在唐末后失传了。

唐末之后,华夏大地陷入了空前黑暗混乱的时代。多个短暂政权你方唱罢我登场,至于割据政权更是多的数不清。战争、混乱、鲜血、残忍是那个时代的主旋律,传国玉玺在那段时期失踪,更像是一种必然。

官方的说法,传国玉玺是被后唐末帝李从珂带着在玄武楼自焚后就不见踪影的。但非官方的说法一直很多,与其说是这些人有什么证据显示传国玉玺还在,还不如说是大家都无法接受传国玉玺就这样没了,华夏痛失瑰宝。

大约也是这个原因,自大燕一统天下,关于传国玉玺的传闻就多了起来。如今眼见得休养生息,又有太平盛世要来的气象了,那就不只是传闻了,还真有人来献宝——前些日子,就有洛阳官员称,有人在后唐玄武楼附近建家宅,破土种花木时,翻出了传国玉玺。

这已经是郭敞等级十多年里做的最像真的的一次了。

毕竟根据当年后唐末帝带着传国玉玺自焚的真实事件而来,只要传国玉玺没在火灾中烧毁,原址上翻出来还真有可能。

真见到东西后,也像是那么回事儿,至少以郭敞史书上读过的对传国玉玺的描述,都是对得上的。

印玺为玉制,方圆四寸,上钮交五龙,下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就连当年王太后摔崩后,用金子补的那个角也有。不过金子大约是被火烧融了,所以只有一个碎了的角,并没有金子在。

但寻了朝中最擅金石的大臣来看,最终还是确定这是个假货。以如今对古董市场上造假手段的认知来说,这个传国玉玺还是比较容易看出来的。

虽然自古以来就有追求古物的偏好,但‘古董’成为常见收藏物,确实是唐末以后,直到大燕才有的事。这也催生出了一大批金石学者,他们还撰写了不少金石学书籍...也是因为古董市场火热,市面上造假层出不穷。

不过,主流的造假手段用到传国玉玺这种级别的宝贝上,这倒是第一次。

大概是级别太高了,做这件事的人往往不是造假专家,而是抱着各种目的的官员、贵族之类,以至于之前的传国玉玺都是一眼假。之所以能被呈到郭敞面前,大概是下面的人不想担责,就没有拆穿那种程度的一眼假。

再有,下面的人其实也不确定郭敞的想法,万一皇上就是想要一个‘传国玉玺’,以显示天命昭昭呢?这个时候做拆穿真相的那个人,是不是会得罪官家?想到这里,往往就是一个‘皇帝新衣’式的思路了。

郭敞的确想要得到传国玉玺,但这更像是皇帝的一种占有欲。如果是假的,那就没必要了。有些时候骗骗别人也就算了,连自己都骗,那就没意思了。所以最近送来的传国玉玺是被他自己否的,虽没降罪那些献玉玺的人,可

那种不在意的态度已经是一种再明确不过的表态了。

“臣妾在深宫之中,哪里能得来传国玉玺?”方采薇仿佛是为郭敞的‘玩笑’而笑,而后才解释道:“说起来远不是一桩多入眼的事儿,还是臣妾的父亲...他是那个样子,可臣妾也不能放着不管,到底叫人送钱给他,算是做女儿的供养。”

“只是给他一些钱财,到底会用完,倒不如给他找个事做,说不得忙碌起来,还能叫他戒了赌。”

“臣妾思来想去,这京师之中稳妥的营生不多,买卖建材倒是一样...这京城里的人越来越多,人来了就要住房,哪能不用这些?”

这也是真实情况,因为大燕的户籍制度并没有把农民束缚在土地上,他们想要进城就能进城。而且不是本地城市,真不怕路途远的话,直接上京也可以。这样一来,好处是农民失去土地后,地主剥削的太严重了,他们还可以进城谋生,没那么容易爆发农民起义。

坏处的话,自然就是城市扩张,负担加重...在小农经济下的封建社会,城市化率太高从来都不是简单的问题,随之而来的往往是巨大的麻烦。

“...没成想,这次买来许多建材却是捡着了,因着官家要将金明池修做皇家园林,倒叫京师建材大涨...这也是托官家洪福。”

“臣妾的父亲大赚了一笔,他自分了一些利,臣妾也因此得了写余钱。臣妾想着,也不缺钱,何必将钱财搂在手中?便托人在宫外寻了一些古玉。”

“咱们这宫中也多是爱玉的,古物更是时下正受追捧。臣妾买些古玉在手边,无论是自己赏玩,还是将来遇上要送礼的时候,都用得上——这古玉是得了,其中多数都是一些好认的器物,只有一件,其他人也看不大出来,只说是‘镇圭’。”

“臣妾瞧着却觉得像是古代君主祭地的礼器‘玉琮’。”

说着,方采薇已经交赵秀姑将带来的盒子捧过来了,那可不是一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就装着一只黄玉制作的器物。外方内圆,按照古制有十一寸见方,十分厚实,一眼看不出是做什么的,但确实很有礼器那味儿。

是的,郭敞也看不出这东西是什么,但他作为经常接触礼器的皇帝,对于礼器确实有一种‘直觉’。

“镇圭?”郭敞不大了解这个,甚至可以说是没听说过。

但这确实是一段时间内大家对‘玉琮’的错误认知,这种外方内圆的礼器,大家实在不知道是什么,甚至还有人觉得这大概是一种特殊的玉璧、玉瑗之类——也有很多人不认可这种说法,却又说不出能服众的见解,便有了‘镇圭’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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