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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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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话头,问:“那能问问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吗?”

夏颜拄着拐杖,瞬移近房间,身后的房门碰地一声合上。

“既然你想知道,我倒是也能说说,只是……”她看向禾晔,询问:“告诉你这些,我能有什么好处?”

禾晔问:“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想要……”夏颜认真思考,可许久都没说出想要的什么东西。

她活了接近九十岁,该享的福都已经享了,唯一的女儿也已经不在人世,现在除了等着投胎,好像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牧夕璟提醒道:“可以给你烧几套衣服过去。”

夏颜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这是她女儿五十年前烧给她的,女儿上年纪后,身体变差,经常卧病在床,也就没精力再顾忌她,孙子孙女也都忙于工作,只有节日时才去她坟上烧一些纸,的确很久没收到衣服了。

她用手抚了抚身上的衣服,思索半秒后,问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她拄着拐杖,走到床边坐下,手不自觉的抚摸起了床铺。

这是她住了几十年的地方,感情不可谓不深厚。

禾晔问:“贺家大太太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夏颜皱眉,似乎对这个称呼很不喜,语气也带着冷意:“死太早,不记得了。”

禾晔:“她是怎么去世的?”

夏颜:“得病,她临死的前几年身体一直不太好,医生说是药物中毒,但她头疼的厉害,不吃安眠药晚上根本睡不着。”

禾晔知道她之所以失眠,肯定有贺长宏的原因。

他继续问:“二姨太呢,她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夏颜对于二姨太倒还算平和,慢慢陷入回忆:“她是1946年春天去世的,也是病逝。”

她犹如枯枝的手朝右指了指:“就死在隔壁,医生说她是肝炎,没得治。”

禾晔问:“她死的时候多大年纪?”

夏颜:“六十四、五吧。”

禾晔又问了三姨太,与前面得到的信息差不多,因为肚子太大,最后难产而死。

到最后,她还嗤笑着感叹一句:“有肖丽珠在,其他人怎么可能平安生下男孩。”

看得出,虽然事情过去几十年了,可对于肖丽珠害死她两个孩子,四姨太心中依旧有很重的恨意。

禾晔问:“五姨太呢,她怎么死的?”

他虽然知道五姨太的结局,但还是想核对一下,以免叶念念有所隐瞒,对他说谎。

“上吊。”夏颜朝后窗户的方向指了指:“别墅后面有一棵枣树,她拿白绫吊死在上面了。”

“早些年她磕伤了脑袋,人傻了,整天疯疯癫癫的,六姨太死后没多久,一天早上有洒扫的下人发现她的尸体挂在树上。”

禾晔追问:“那你

() 觉得是她自己吊死的吗?”

夏颜不耐烦道:“不知道,人都死了,我觉不觉得又有什么用。”

禾晔转移话题:“六姨太的死因呢?”

夏颜三两句话描述,基本与五姨太说的差不多,车子失控,冲进江水里淹死了。

看来五姨太没有对他说谎。

禾晔把重点放在了最后:“贺长宏怎么死的?”

夏颜听到这个名字,神情微微发怔,许久才吐出几个字:“饿死的。”

禾晔问:“能详细说说吗?”

夏颜突然笑了:“有什么可细说的,不过是养了两只白眼狼,最后才落得这个下场,说到底也是他活该。”

“当初肖丽珠不让我们怀上男胎,暗地里动手脚,他不可能不知情,却一直装聋装瞎,默许她的做法,结果到头来还不是被肖丽珠的两个儿子折磨致死,哈哈哈哈——”

她说着说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感叹一句:“这都是命。”

禾晔抓住她话里的重点:“你是说贺长宏是被自己的两个儿子给饿死的?”

夏颜并未回答,视线盯着柜子某处,思绪陷入回忆。

“贺长宏他对不起我。”她浑浊的眼睛溢出泪珠:“如果她当初制止肖丽珠的恶行,我的两个孩子就不会流产。”

“不,不止我的孩子,还有三姨太,贺长宏的挚爱,她也不至于难产而死。”

她抚上自己的脸,低声呢喃:“一次他醉酒后来我房间,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痴迷的望着我,嘴里却喊着三姨太的名字。”

“他连自己最喜欢的女人保护不了,更别说无足轻重的我们。”

“他看着后宅的女人一个个死去,却无动于衷,呵,所以在看到他凄惨的模样时,我也表现的很平静。”

“他两个儿子在得知肖丽珠真正的死因后,直接打断了他一条腿泄愤,还给他套上链子,丢在狗棚里半个月,大冬天他被冻得手脚通红,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看着真解气。”

“说起来也是可笑,一次我过去看他,他见到我非常激动,恨不得扑上来,嗤——,跟他在一起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对我那么热情,他可怜巴巴地向我祈求,想让我救他。”

“可凭什么呢,当初刚失去第二个孩子的我也是那样苦苦的哀求他,想让他救救我,他却说了句我疯了。”

禾晔看出四姨太对贺长宏有很大的怨言,甚至说话都没了条理,不过他没有出声打断,只是安静听着。

“贺邱岩,他最欣赏的大儿子,当时就站在我旁边,神情冷淡地看着狼狈不堪的贺长宏,与我细数起他曾做过的罪行。”

“他说,他母亲死前走的并不安详,说肖丽珠药物中毒全是贺长宏的算计……可这些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毕竟肖丽珠死的痛苦,我知道后只会高兴。”

“贺长宏死前的三年,一直被他两个儿子磋磨,最后凄惨地离开”

“他被锁进狗棚,坐在轮椅上被虐待,其实他的几个儿女都知道,但并没有人帮他,可见他这个父亲做的有多失败。”

“他年轻时但凡对我们母女好一些……”

夏颜也不管禾晔有没有在听,继续念叨着,像是与人诉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禾晔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听着,掏出纸笔,时不时进行重点记录。

直到牧夕璟的耳机里传出导演组的提醒:“还有一小时,时间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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