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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没有真的动怒,裴轻这才起身,坐到了榻边。

“当初直接宣你进宫,没有问过你的意思,是朕的不对。”

听萧敬这么说,裴轻摇头:“这事不怪姐夫。我是姐姐带大的,母亲早逝,父亲宠爱妾室所出的儿子,不曾管过我们一日。直至姐姐偶遇陛下,入宫做了皇后,我在家里的日子才好过了些。我我曾与父亲争执,离家不归,姐姐怀着身孕又担忧着我的安危,神思郁结才是我的错,当初知道能照顾姐姐的孩子,我心里是愿意的。”

萧敬从不知裴轻是这么想的。

初入宫时,他甚至觉得她是在有意学着裴绾的一言一行,想要获得他的宠爱。所以起初他来寒宁宫,只看稷儿,不同她多说什么。只是日子久了他才发现,裴轻对裴绾的感情和思念,丝毫不亚于他这做丈夫的。

萧敬叹了口气:“你姐姐难产,太医说到底是因着身体底子不好。裴轻,你不能把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见她仍旧自责,萧敬便不再提裴绾,他问:“你当初进宫虽是自愿,却是舍弃了他对吗。”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眼泪终于滚落下来,裴轻拭去眼泪,始终没说什么。

萧敬服过药后要安睡一会儿,宫里多了南川军的护卫,显然是安全了不少。

裴轻久违地带着萧稷安在御花园里逛了许久,他午膳用得不多,裴轻知他是在屋里憋得久了,也顾不得冬日寒冷,叫御膳房将晚膳都摆置在了御花园的亭子中。

萧稷安果然吃得比中午多了些。裴轻牵着他的手往回走,“待外面太平了,母亲便带稷儿出宫去尝尝宫外的美食可好?”

萧稷安拉着她的手:“那待我长大了,便是稷儿带父皇和母亲去尝遍天下美食!”

裴轻红了眼眶,微微点头:“好。”

她带着萧稷安回到寒宁宫时,天已经黑了,逛了大半日孩子也有些累。

只是未想刚踏入宫门,便看见织岚有些紧张的等在殿门口。见裴轻回来,她轻唤了声:“娘娘。”

而织岚旁边,站着持刀守卫的楚离。

裴轻握着萧稷安的手紧了紧。楚离已经开口:“皇后娘娘,我们王爷已经等您多时了。”

这人来得毫无征兆,裴轻只得带着萧稷安进去。

萧渊正用萧敬赐给裴轻那套沉香雕玉盏饮着酒,萧稷安一进去立刻便看到了,“你怎么能用我母亲最喜欢的玉盏!”

闻言,雅座上的男子那双丹凤眼扫了过来。

裴轻忙上前一步,挡在了萧稷安身前,“王爷喜欢,便用吧。”说着她低头教导:“稷儿,来者是客,不可无礼。”

萧渊虽是臣,却也是长辈,萧稷安该喊他一声皇叔的。

萧渊笑了,接着指尖一松,那昂贵的玉制酒盏嘭地砸在桌角,若非滚到了铺了松软毯子的地上,恐就是要摔得粉碎了。

“哦,来者是客?”男人站了起来,被裴轻护在身后的萧稷安才发现他有多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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