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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佳佳瞪大了眼睛，楼下一片狼藉，她连衣服都没拿上来，要怎么见人。

他竟笑了下，从容地穿上衣服，开门，林妈妈秦雨澜往里探头，被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你们不是过几天才回来吗？”

秦雨澜没看到小姑娘的模样，有些失落：“你爸是想过几天再回来的，我不是怕你在姑妈家过不习惯吗，你姑妈昨天说你约了女朋友出去之后，就没回她那里，我担心你啊。”

他蹙了下眉：“我都多大人了，你还担心这个。”

秦雨澜扫了眼他手臂上的抓痕，再看沙发边的狼藉，就知道儿子没干好事。

她是知道林思哲高中就谈恋爱的，她不反对他早恋，主张他带人回来，他每次都搪塞了过去，这次竟然主动带了回来，看来里面躺着的人在他心里是有分量的。

“今天你姑父他们要过来拜年，我打电话让芳姐回来了，小丫头留不留下来吃饭？”

“不知道，我问问。”林思哲挠了挠头，见家长这回事，他是头一回，以往谈的那几个，没走心，纯粹就玩玩的。

*

母子俩的谈话清晰入耳，钱佳佳起身看向林思哲：“我中午就要回去了。”

林思哲没强留，淡淡地回应：“外面下暴雪了，路上不安全，非要今天走？”

“我爸刚给我发消息了，我还要回去”

相亲两个字有点难以启齿。

毕竟他一直以她男朋友自居的。

“回去干嘛？”他眼神变得深邃。

“回去有事，我哥从外地回去的，我妈想让我们一家好好聚聚。”

林思哲知道绝非这么简单，也没揭穿她的谎言，下去拿了衣服给她，多了个红包。

她疑惑地抬眸，他解释着：“过年了，我妈给你包的红包。”

鼓鼓囊囊的红包，有钱人拜年红包都这么大方的吗。

“太多了吧。”她目光澄澈，把红包放到了床头柜上，他眸色暗淡，走过去把红包塞进了她的棉服里，“给你就给你了，哪那么多要求。”

多，也是要求吗。

钱佳佳总觉得他的脸色怪怪的。

她小声地问：“你妈还在楼下吗？”

她不想跟他们碰面，从他们刚才的交谈中，她能感受到他母亲是个温柔的女人，她不能辜负了她的温柔。

她可能很快就跟他分手了吧。

“在等你。”他承然道。

“额”钱佳佳有点为难地开口，“不太好吧。”

林思哲的眉头，瞬间蹙紧。

“你直接走就行了，她就是话多，你不用管。”

*

钱父的电话催促着钱佳佳回家，她僵持不下去了，只能硬着头皮下楼。

客厅，秦雨澜正张罗着晚宴，见到钱佳佳下楼，推了推林父的胳膊，两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她有些不自在地抓了抓林思哲的手。

林思哲自然地握住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对着秦雨澜说：“我送她去坐车。”

“儿子，等等。”秦雨澜喊住了两人，“我给小丫头准备了点小礼品，是我从免税店买的，新款包，你爸嫌太年轻了，刚好送给小丫头。”

林父林宸升拿了包过来递给秦雨澜，她塞给钱佳佳，钱佳佳一眼就认出了时尚新款包，价格不菲。

她不肯收，林思哲眉头顿蹙，把包拿在了手里，“我帮她收了。”

两人走后，林家父母相视一笑。

秦雨澜：“咱们儿子眼光真不错，小丫头水灵灵的，像洋娃娃。”

林宸升：“他才大一，你想的是不是有点远。”

*

沉家门口。

钱佳佳把红包塞给了林思哲，不顾他脸色黑沉，说着：“我不能收这些。”

“算是我给你的。”他面无表情，语气冰冷，“你愿意当炮友，就当炮友吧。”

红包放进手提包里，塞进了她手中，他脸色阴沉：“别想太多，我对女孩子都很大方的，我们家不差这点钱，你也不是第一个。”

钱佳佳浑身僵硬，脸白了瞬。

不是第一个，沙发上做爱也不是第一个吧。

她压抑着脑海里翻涌出来的回忆，垂眸，捏紧手提包带，嫣红的唇微张：“那谢谢你的大方了。”

钱佳佳回去之后，林思哲想起她最后的那个表情，又气又恼。

她更是从来没有联系过他，朋友圈照常发，不是水墨画，就是毛笔字，还有只橘猫，她过得真是惬意。

拍一拍这个功能真操蛋。

凌晨3点，微信对话框出现——

“你拍了拍哇哈哈并跪下唱征服”

恰好，消息对话框的主人失眠难以入睡，临近开学，她愈发讨厌和林思哲的关系。

戒不掉的性，放不下的情。

消息停留在她上次去沉家，已经有10天了吧。

她发了个问号过去。

对方回得挺快：“怎么还不睡？”

“想你想的失眠了。”真话假说。

“想我哪里？”

“哪里都想。”

感情是聊出来，哪怕是胡言乱语，牛头不对马嘴的聊天，依然能聊出来炙热的感情。

当林思哲在天亮时出现在钱家门外时，她承认，那一瞬间，她的心脏被奇怪的情愫涨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