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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开嘴,吐出舌尖,仰着脖子高潮,贺一斐没有拔出去,沙哑着声音道,“哥,让他给你舔吧。”

谢惟沉沉看着我们,半晌,终是起身,来到我和贺一斐面前。

他抬手扇了我一巴掌,不是很疼,但极具羞辱意味,像是无声控诉我的淫荡,贺一斐假惺惺地挡了下,“哥,别打他。”

虚伪、可笑。

谢惟把东西塞进我嘴里,贺一斐又硬起来,他每动一下,我就吞得更深。

前后都吃了东西的感觉很难受,我闭着眼,把自己当成没有感情的机器,本应该不哭的,是我自己选择沉沦,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濡湿一整张脸。

谢惟太爱我的眼泪,把东西撞进喉管,逼迫我深喉,我就哭得更厉害了。

我们三个像是罔顾人伦的牲畜,扭曲着身躯在大床上交缠,热汗沾湿,被褥凌乱,空气里尽是灼热的气息,我死过一般喘息,睁着眼流泪。

谢惟和贺一斐仍粘腻地抱着我,我想,我们三个死后是要轮回到畜生道的。

没有人会这么荒唐。

## 29

日子并没有什么变化,唯有的是我的心态越来越扭曲,我知道自己也许病了,我时常走神,对外界的一切感知都变得迟钝,只有在跟谢惟和贺一斐厮混时才能完全被扯入欲望里。

我像在大雾里行走的人,找不到原本的我。

时间一晃一年过去,谢惟和贺一斐竟然都没有腻味我,反而对我愈发执着,而温司依旧是销声匿迹,我不知道他是否手术了,手术是否成功。

我甚至害怕被他看见这样淫乱的我,他会对我失望吗?

只要想到他可能因我的妥协而对我露出痛心的表情,我就像被剥皮剔骨般的疼。

温司,我好想你,不管是在浑浑噩噩上课时,还是被谢惟和贺一斐压在各式的地方做爱时,我无时不刻在想你,想你像当年那样,在我坠入无底深渊时,朝我伸出救赎的手。

我快撑不下去了。

贺一斐很热衷跟我待在一起,我们相处的时间比忙碌的谢惟要多得多,也许是我的表现让他满意,外出时他不再拿软手套把我和他栓起来,今晚他带我去吃饭,和他一堆朋友。

他的朋友皆非富即贵,也都知晓他身边养了我这么一个玩意,但没有一个人敢当着我的面露出鄙夷的神情,见了我甚至会跟我打一声招呼,就像我与贺一斐是正儿八经的情侣一般,贺一斐没有阻止这样的情况,似是乐于见得。

我在包厢里和贺一斐黏黏腻腻的接吻,脑袋里的氧气也随着这个吻渐渐被抽取。

一吻完毕,贺一斐揉揉我的脸,起身去洗手间。

我安安静静坐着,眼睛茫然地看向门外,那里有一小扇玻璃窗,时不时有服务员带着客人走过去,我见到了久违的,令我恨之入骨的王生秦。

我所有的苦难皆因这个男人而起,在那一瞬,我忘记了与温司的约定,理智在瞬间崩塌,我趁着包厢里混乱无人注意之时,动作先于脑子,一把抓过桌子上的玻璃酒瓶,刷的一下起身,走出包厢,隔绝了里头的喧闹。

我用力把酒瓶撞在墙上,抓住瓶口,破碎的尖锐瓶身泛着冷光。

行尸走肉地一间间望过去,终在转角见到进入包厢的王生秦的身影。

我愣愣地站了好一会儿,其实我是想过放弃的,毕竟我已经忍耐了这么久,也许我很快就能等待到温司回来的那一日,可这些想法,在我见到王生秦的这一刻,皆变成歇斯底里的哭叫。

我仿佛看到了十二岁的自己在跟二十一岁的自己对话,如果不是王生秦,我不会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而交易还在进行,我方才又见到王生秦带着清秀的少年进入包厢。

有一个我,就会有千千万万个我。

没有王生秦,我的苦难虽不会结束,但那万万个我可以免于难。

如果被贺一斐发现我离开,就再没有机会了。

我咬进了牙,再没有犹豫,提着酒瓶快步走了过去。

包厢门没有关紧,我瞧不见里头的景象,用力地拧开门把,我谁都看不见,只看见最前头点头哈腰的王生秦,所有的视线都齐刷刷地看向我,电光火石间,我二话不说朝王生秦走过去。

王生秦惊道,“你是”

我提起酒瓶,狠狠朝王生秦的脖子扎过去,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不能反应过来,王生秦惨叫一声,捂住被捅伤的脖子,很可惜,酒瓶不够锐利,我连忙又要扎第二下,一只手却稳稳当当地握住我的手腕,阻止我的动作。

“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人,不太好吧。”

说话的人语气漫不经心,倒是全然听不出不好的意思,我抗拒任何人碰我,下意识地皱眉,转过头去看来人,待看清光中他的脸,脑里尖锐一响,震在原地,连手中的酒瓶也掉在地上了。

清脆、刺耳。

眼前的人,与温司有七八分相似的容貌,唯有不同,是他眼神不若温司那般柔和,但也足以让我恍惚,我眨眨眼,毫无预兆地热泪汹涌。

他皱了下眉,还没有说话,我就猛然扑进他的怀里,死死抱着他,像抱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尽管知道他不是温司,可我还是飞蛾扑火般地想要接近。

“喂,你谁啊你?”他语气恶劣地想要拽开我。

我无声地哭着,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思,我知道他是谁,曾在新闻里见过他——温司同父异母的弟弟,柏垣。

柏垣被我抱烦了,猛然甩开我,我踉跄好几步才站稳,他暴戾地瞪着我,我却痴迷地瞧着他,与此同时,也回味过来,他与王生秦在此是做什么。

我绝不允许他顶着这样一张脸干着跟谢惟他们一样的勾当。

王生秦终于认出我,他拿纸巾按着脖子,大骂,“宋槐,你个小白眼狼,你想做什么,活腻歪了?”

我充耳不闻,只痴恋看着柏垣,慢慢走上前去,嗫嚅道,“不可以。”

柏垣也许对我的身份感到好奇,哼笑了声,抬手阻止想要上前来扯开我的人,“什么不可以?”

我看向一旁早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清秀少年,“不可以跟他。”

柏垣笑了,他笑起来有点痞气,越愈发矜贵,我沉浸在他的笑里,努力在他的脸上找温司的影子,他捏了捏我的下巴,左右晃了晃,“不跟他,难不成跟你?”

我们的对话到这里戛然而止,贺一斐找过来了。

他瞥一眼狼藉的包厢,又看向捏在我下巴上的手,怒气横生,三两步上前拉过我,音色森然,“小槐。”

我仍痴痴然看着柏垣。

柏垣见了贺一斐,脸色不悦,“是你的人?快带走,不然我就私自处理了,跑我地方发什么疯。”

看得出来,他很贺一斐关系不好。

贺一斐把我拨到身后,“我会查清楚的。”

我一言不发被贺一斐带出包厢,回头看柏垣,他正若有所思地看我。

我忍不住对他那张脸露出个浅笑,我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贺一斐也看见我的笑了,他握着我手骨的力度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我痛得想要流泪,却还是努力在最后一刻对柏垣笑着。

太像了,柏垣和温司,他们不是一个人,但对急于抓住一缕光的我而言,柏垣也足够让我癫狂。

## 30

贺一斐沉默不发将我带回了公寓,一路上,我都在回味柏垣的脸,连带着没有注意贺一斐的情绪。

他把我推到床上,清丽的五官燃着熊熊焰火,漂亮得有些惊心,我却无暇去欣赏他的美貌,皱了下眉就要推开他,他反握住我的手按在床上,终是爆发,“你对他笑,为什么对他笑?”

我不能理解他的怒意来源,眨眨眼,没有说话。

贺一斐鲜少这样生气,他虽恶劣,却不会像谢惟一般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性,可现在他脸色扭曲,仿佛我是什么千古罪人,他狠狠嗜住我的唇,我想到柏垣,忍不住躲了一下,他捏住我的两颊,磨得牙齿咯咯响,“笑。”

我很自觉地扯开两边的唇角,如同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不是这样,”贺一斐低斥,“再笑。”

我对他只会这样笑,我真正的笑容是留给温司的,我慢慢敛去笑容,难掩厌烦,“小斐,想做的话就做吧。”

我不知廉耻地把双腿缠在他的腰上,甚至伸手去替他脱衣服,这种事情我做得轻车熟路,我是已经开得糜烂的花,浸淫欲望多日,早深谙此道。

可贺一斐却一把打开我的手,有点疼,我望着他潋滟的眸,叹了叹,又像蛇一般缠上去,不带一丝情绪拿唇瓣去摩挲他白腻的脸,伸出舌尖一点点描绘他的唇形,在我们接吻时,谢惟回来了。

他一把将我从贺一斐身上掼到地上,好在地板铺了厚厚的毯子,我摔得并不疼,谢惟居高临下看我,开始解皮带,当年被鞭打的恐惧如潮水一般涌来,我不能维持平静,抖着往后退,不知道为什么谢惟一回来就朝我发火。

贺一斐也皱了下眉,挡住谢惟的手,喊了声哥。

这一声直接撕碎了谢惟的平静,他像野兽一般朝我扑来,将我压在地毯上,杀气腾腾地掐住我的脖子,他的声音搅碎了,吐出冰渣子来,“你竟然还没死心。”

我拍着他的手,呜呜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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