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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得是真准。

我进屋后,我爸正在看电视,看到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回来啦,去哪儿玩了?”我叹口气:“没去哪儿。”

“我才不信嘞。”我爸笑呵呵的:“对了,这是小宇给你点的外卖,你拿去吃吧。”“噢。”我接过外卖,看了一眼订单,都是我喜欢吃的东西。

唉。

我站在客厅犹豫,手机又传来短信-

过来。

我理理衣服,却猛然发现身上一股子烟味儿,难闻的很。算了,就这吧。

我敲响小宇的门,停了两秒门开了。

他光着上半身,只穿了个睡裤,头发有些乱,手里还拿着笔。

估计在写作业。

他没有看我,径直走到桌前。

我咽口唾沫,跟着他进屋,轻轻地关上门。

他贴心地拉出来一个椅子,摆到书桌边,也就是他旁边。我站着没动,他扭头看我,侧脸在台灯下显得轮廓硬朗却温柔:“过来。”我挪过去,尽量平静地问:“干什么?”

他好笑地看我一眼:“吃。”

“我去外——”

他接过我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语气很淡,却不容置疑:“坐下,吃。”好吧。

吃就吃,赶快吃完赶快跑。

我一屁股坐到他旁边,胳膊不可避免地擦过他的胳膊,我有些尴尬,他却毫无察觉似的,认真专注地写着题。

我下意识看着他的卷子,然后是他握笔的手,再然后是脸。

小宇真的长大了,有种俊朗的少年感,四肢修长有力,像自由生长的藤曼,我的视线不可控地向下看,他凸出的喉结,锁骨,以及褐色的乳首和看起来非常有质感的腹肌。

小宇有腹肌?

我不禁联想到自己肚子上的软肉。

额,我不想吃东西了。

我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受到来自他无意识地打击。

等我沮丧的把视线收回来,抬头撞进他眼里。

我一愣,他笑一声,拇指摸过我的嘴角:“我很下饭吗?”我的脸腾的就红了,连忙避开他,窘迫地盯着眼前的一点。

不是,我受不住他这么说话。

他强吻我我没感觉,但是他做这种暧昧的举止,哪怕我知道他是我弟弟,我依然会不受控的脸红心跳,被撩的头皮发麻。

太过分了!太丢人了!我愤恨地咬着牙。

他扭过去继续写,不甚在意似的问道:“今晚和谁一起去的网吧。”我不知道怎么想的,脱口而出:“我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他笑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会玩游戏。”

“我,我新学的。”

“好玩吗?”

“嗯。”

“什么名字。”

我:“……”

救命……

他看都没看我:“什么类型。”

我说不出话。

他伸手捏捏我的耳朵:“再问你一遍,老实回答,今晚和谁一起去的网吧。”我认命了:“朋友。”

他嗯了一声,不再问了。

我有些惊讶,我以为他会继续问的。

过了会儿,他将书合上,扭过来看我:“你下午四点下课,晚上没吃饭,和朋友在网吧待到九点,但你不会玩游戏,眼底有红血丝。”我惊愕地看着他,他踩着我的凳子,托着下巴看我,猛地离我好近。

“你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不想回家,或者是不想看到我,才拉朋友去网吧,因为网吧便宜,又能在不让对方无聊的情况下做自己的事,你可能是故意不回我电话,也可能是无意,如果是无意,那你应该是在网吧睡了一觉。”“你……”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说的全对。

他比我自己都了解我自己。

我猛然想起来那张图:“那是什么?你监控我?”他笑笑:“犯不着监控你,只是证实一下猜测。”“可是。”我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又靠过来,却只是亲亲我的嘴角,有些留恋的意味:“你没回来之前我反思了自己的行为,是我太操之过急,吓到你了。”我复杂地看着他,他眨眨眼,整个人都压了过来,却只是虚虚地拢着我,有些凉的嘴唇蹭我的耳骨,我忍不住躲。

“但是你能理解想要靠近自己喜欢的人的心情吧,雾雾。”我浑身发麻,伸手推他:“起开。”

他却当没听到,反而直接搂紧我,我吓一跳,他咬着我的耳垂:“别躲我,别拒绝我,雾雾,扼制欲望就是欲望的一种。”我看着明亮的台灯,有些恍惚。

因为他在我耳边说:“哥,你说你爱我,那你舍得我一个人变成小怪物吗。”“雾雾,说好一直爱我,别半途反悔。”

我深呼吸,闭闭眼,他扼住我的后颈,温柔地吻我。

我咬紧牙关,他也不计较,动情地呢喃。

“陪陪我,陈雾,我等你。”

第9章

我系着围裙在厨房做饭,听到客厅门响了。

我刚将洗好的红萝卜放到案板上准备切,身后就突然出现一双手,扣着我的腰往他怀里摁。

我撞到他硬邦邦的胸膛,有些不爽,他将拇指伸进我的嘴里扣着我的下巴,另一只手伸进我的上衣,抚弄我胸前两点,一阵阵快感传来,我弯着腰,有些站不住,他蹭蹭我的发顶,湿滑的舌头往我耳朵里钻,我偏头躲避,却被他摁着舌头,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我含着他的拇指,发出唇齿交缠般粘腻色情的声音。

我面红耳赤,他的手从我的胸膛移到下体,抓住我的欲望,我舒服地哼一声,视线有些模糊,他又拿刚洗干净的胡萝卜挑逗我,戳顶端的小孔,我瞪大眼,牙齿都在打颤,胡萝卜冰凉粗糙的表皮摩擦着茎身,他粗暴又强势地玩弄我,却严肃正经的警告我。

“别流水,雾雾,胡萝卜都被你弄脏了。”

我叼着他的拇指,羞愤至极,只想推开他,他又温柔地亲吻我的发顶,哑着嗓子在我耳边说:“等会儿吃饭都是雾雾的淫水。”“是不是?雾雾。”

“雾雾,想老公舔雾雾的骚水吗?”

“腿叉开,雾宝儿,老公给你舔干净。”

我被他刺激地射出来,他低低地笑,将拇指撤走抬起我的下巴,我看到他清俊面容的瞬间什么快感都没了,瞪大眼尖叫:“别碰我!”他面带微笑,眸子深沉,缓慢地朝我低头,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脸上。

“亲都亲了,摸也摸了,雾雾,爽过就翻脸不认账了?”“你怎么这么坏。”

他将精液摸到我的耳朵上,我透过他漆黑的瞳孔看到自己惨白脸。

他和我鼻尖碰鼻尖,嘴唇碰嘴唇,却没有吻我。

他生气了。

他在看我。

我咽口唾沫,开始颤抖。

他捧住我的脸,闭上眼,吻了过来。

“哥。”

“雾雾。”

“陈雾。”

“占有我。”

占有……小宇吗?

我茫然地看着他,任由他卷着我的舌尖。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做这些不会感到恶心?为什么一味地放纵和包容?为什么羞于晨勃和他解释?为什么明明都懂了关于性方面的知识没有和他讲?为什么我没有将目光移到其他人身上?为什么我没有和女孩子恋爱的想法?为什么我会被他的暧昧举止撩的害羞?

为什么……没看到他的脸之前,我就可以接受他。

我爱他。

我到底有多爱他?

随即,我感到有人捏住我的鼻子,满含笑意地说:“再不醒就迟到了,小猪宝儿。”我猛然睁眼。

又他妈是梦。

我揉揉眼,半靠着床头,看着眼前穿戴整齐的小宇,有些恍惚。

他松开手,微微眯眼,凑近我,我无处可躲,只能任他观察。

他伸手抹掉我额角的汗:“做噩梦了?”

我咽口唾沫,深呼吸,声音沙哑:“没、没有。”他单挑眉:“春梦?”

我哽住。

等他两个眉毛都挑起来,我猛地推他一把,感觉无比难堪,慌乱地说:“出、出去!”他由着我的力气瘫在床上,一条腿压着我的腿,理直气壮地说:“我刚刚吻你了。”我的脑子本就一团乱,被他搅的更乱。

他直起身体,看着我舔舔下唇:“你没有拒绝我,还很主动。”我黑着一张脸:“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单手抓住枕头站起身,笑一声:“我是说,不知道你梦到了谁。”他站到床边,弯腰,隔着我将枕头放到我另一边,然后看我,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是笑着的,却盯着我,仿佛把我钉在这儿。

“但别梦到我,雾雾。”

我不可避免地直视他的双眼,鬼使神差地问:“为什么。”他笑意加深,食指抵着我的唇:“嘘。”

“因为你这间屋子,隔音效果太差。”

我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他笑笑,直起身体:“你今天上午没课,再睡会儿吧。”我的脑子瞬间反应过来了,重新拿枕头砸他:“那你喊我!”我摸索着手机看,差点晕过去,恼羞成怒:“这么早!你有病!”他弯腰提起饱和小说网:“因为我要走了,你不给我一个送别吻吗?”“你。”我简直无话可说:“陈宇,你昨天刚向我道歉。”他笑了:“你在想什么?”

我瞪大眼:“我,不是,你都给我道歉了,你为什么还,还这么……”他道歉的意思难道不是以后会有所收敛吗?!

“不是啊。”他看出我心中所想,一针见血:“我是让你多包涵。” ??? ??? ???

我感觉自己简直要震惊到太平洋去了。直到他走我也在为他的厚脸皮感到惊愕,感到匪夷所思。

小宇竟然是这样的人,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唉,真是没办法。我被他搞的没睡意,准备下床整点东西,掀开被子,瞬间盖上。

陈宇这个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我他妈看到我的鸡儿上贴了一张便利贴。

我!的!鸡!儿!上!贴!了!一!张!便!利!贴!

啊啊啊,气死我了。我收握成拳,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将便利贴拿下来。

方形便利贴,还没手掌大,是他经常做知识记录的学习用品。

便利贴上用钢笔字写着两行字,我看完整个人都僵住了,甚至想直接跳楼-

雾雾,内裤和裤子懒得给你穿,裸睡很舒服-

另外,不要在梦里喊我的名字,我会在现实里勃起。

一瞬间,我的大脑接收到了很多我无法接受也无法理清楚的事实。

我的视线移到旁边放的裤子和内裤上,证据确凿地证明我梦遗了。

我不知道陈宇看了我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他都对我做了什么。我甚至无法去往深处想,他摸我没有,摸的哪里,又是不是因为他我才做了那种梦。

所以他从头到尾都知道,还逗我说千万别梦到的是他,因为……我刚才是没明白过来他所说的房子隔音效果差是什么意思,但我现在懂了。

怪不得这兔崽子今天早上这么开心。

这么得寸进尺。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我现在真他妈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换了衣服,洗漱后出门。

我准备去看看心理医生。

在网上查了许久,我来到一家名字很独特的私人心理治疗机构,他们的名字叫:你没病。

看起来异常不靠谱,但好评异常多,我怀疑他们所想表达的意思是:来到我这里,什么问题都能给你解决,所以,你没病。

后来的后来我每当想起自己的这个想法,都感觉我有病,病的不轻。

地点在一处风景优美的盘山公路上,是个小别墅,绿化的非常美,让人心旷神怡,别墅内装修的也非常简约大气,十分有格调。

接待我的是个女孩子,长得很漂亮,过了会儿她领我上三楼,敲响一个玻璃门。

门自动打开后,她朝我笑笑:“请吧。”

我深呼吸后走进去,看到了我的心理医生:一个满头白发,扎着马尾,留着长胡子,穿着连衣裙的老爷爷。

我转身就想走。

我是没病,我感觉他有病。

结果门还打不开,我扭头看他,他呵呵笑了两声,张口就是:“小伙子,你病得不轻啊。”我擦。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魔幻了。

“是,我有病。”我扯扯嘴角:“我不看了,我病入膏肓,让我自生自灭吧。”他微微一笑:“不退诊疗费噢。”

“我。”我抓抓头发,重新坐回去:“我感觉我还能抢救一下。”他呵呵笑:“好小子,脸皮够厚,我喜欢。”

我被他这一来一回整的郁闷的心情也烟消云散了,感觉自己也离谱起来,笑出声:“爷爷你好意思说我?”“诶,我怎么不好意思了?”他义正言辞道:“噢,就因为,我留长头发,穿裙子,异于常人吗?”我点头:“这,你自己都说异于常人了。”

他两手一摆:“诶,小伙子,我说的异于常人,是异于寻常人,可不是异于人啊,你看,你和我交流,有什么隔阂吗?”我被说住。

他站起身,转个圈:“你觉得我有病,那你和我无障碍沟通,你是不是也有病?为什么?因为如果我有病,你没病,我们应该说不到一起去啊,是不是,那我们说到一起去了,你说说,我是什么病,你又是什么病?”我看着他堪称慈爱的目光,脸上一阵燥热,连忙站起身给他鞠躬:“对、对不起啊爷爷,我没觉得您有病,我,我就是猛地一见感觉有点奇怪,有点接受不了,就,想,跑,我没有歧视您的意思……”“诶。”他赶快过来扶住我:“不用道歉,我理解你,非常理解你。”他把我扶回椅子上:“你算好的啦,有的人啊,一见我,直接把水啦什么的泼我脸上,还有的举报我,谩骂我,恨不得过来踹我两脚,我见得多了。”“那您为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问:“换身衣服呢?”他故作高深地摸摸胡子:“小伙子,你猜猜我几岁了。”我仔仔细细地看他,虽然他头发胡子都全白,可是看起来身体很硬朗,皮肤状态相对也挺好,猜测道:“六十?”他笑两声:“我今年,八十五了。”

“多少?八十五?”我震惊了:“怎么可能?!”不像,真不像,我印象里的八十五,都已经拄着拐杖驼着背,牙齿掉完,话都说不利索了,在这吃什么都不安全的年代里,都能堪称高寿了。

“怎么不可能呢。”他笑笑,坐回去:“实际上我也不接受自己八十五,为什么呢,因为我的心态显而易见更年轻啊,但是你再转念一想,我都是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我还在乎世俗的眼光干什么啊?我看了几十年的世态炎凉,就在乎那一两个毛头小子的眼神,就因为一件衣服,就改变自己了?那我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吗?”

他双手交叉:“但话说回来啊小伙子,你不觉得人都快死了,才做自己,没有任何意义吗?所以,我成立了这个心理咨询室,名字叫你没病,在这里,你是自由的,或者说,只要你自己认为,你是自由的,那你无论在哪儿,都是自由的,所以无论你是什么样的,因为什么来找我的,你都要先坚信,你是没病的。”

“你见到我就先跑,为什么,因为你的认知常识里,你活了十几年,二十几年,没有接触过我这种人,对我没有印象,没有概念,所以你接受不了,举个冒昧的例子,假如你自己穿裙子,你父亲穿裙子,或者这个世界上所有男人都穿裙子,你是不是觉得这就正常了?那当有一个男人穿裤子,他是不是就有病?”

“人,面对未知的生物,觉得地球以外,宇宙中的生命体,都是怪物,可人本身,又怎么能知道自己不是怪物的一种呢?”

“可是。”我咬紧牙关:“那些世俗,我是说,那些……眼神、议论、歧视、偏见,怎么,怎么扛得住呢?根本扛不住啊。”

我的手微微发抖:“这些心灵鸡汤,谁、谁都会说、谁都知道,可是,可,可那是,伦理,那……”

我近乎自暴自弃地想,他都在我面前展开自己这一面了,我来就是咨询的,又有什么好掩饰的呢?既然他是这么想的话,就不会觉得我和小宇奇怪吧?

我缓了缓,说:“我,我有个弟弟,我是说,他,嗯……他,他喜欢我,这是他说的,他喜欢我,不是,不是那种,哥哥弟弟的喜欢,是那种恋人的喜欢你懂吗?然后我,我好像,好像,就,也,也很,奇怪,我……”

“是吗?!”他满脸笑容:“他亲自告诉你的?”

“啊……是……”

“那他可真是太勇敢了。”他赞赏道:“他竟然有勇气这么做,为爱,为自己,拼一把,搏一把,冒着被你嫌弃、被你厌恶的风险,可见他有多重视你,多珍惜你,我欣赏他。”

我目瞪口呆:“啥?!你,你从哪儿就,看出来他重视我,欣赏我了?说实话,他带给我很大的困扰啊。”

“可是你不觉得,他将自己的心意和感情袒露的坦坦荡荡,就是对你最大的尊重吗?他有多喜欢你,就会有多怕你不要他,他自己不清楚吗?可哪怕是这样,他也要告诉你,而不是藏着掖着,是个男子汉,既然是男子汉,我当然欣赏他。”

我站起身,来回走了两圈:“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他请的助攻。”

“不是。”老爷子乐呵呵的:“我就喜欢看相爱的人在一起。”

我无语。

“老了。”他说,指指自己透明的牙齿:“吃不了甜了,得看点甜的。”

救命,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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