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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番外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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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韶垮脸,他的记忆混乱,一会儿是恨着姬姮,一会儿又歉疚,两股力拉扯,让他抉择不了,他就这么站在门口,屋角的灯随着风一摇一晃,火光打在门上,能看清门上纹路,其实这门算不得什么,他想进去根本拦不住,一脚就能踹开。

但势必会让她生气。

以他现时脑子里的混沌,好像怎么做都不对。

院里不知名的虫叫声四起,夜色弥漫,偶尔能见到零星萤火虫飞舞,他呆呆望着那只飞到窗边的萤火虫,眨眼间它就钻进屋内。

他缓步踱到窗前,一抹剪影投在窗纸上,细细瘦瘦的,凭眼就能看出是姬姮,他抬手摸了摸影子,胸腔里的那颗心在砰砰跳,有个声音跟他说。

还犟什么?她已经是你的老婆,孩子都这般大,以前的那些事都过去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可他清楚为什么不知足,因为她从没有正眼看过他,她也没说过爱他,或许她下嫁,也只是迫于无奈。

陆韶忽然将手拿下,转头回屋。

京墨听着脚步声走远,匆匆跟姬姮道,“殿下,厂督走了。”

想要他负荆请罪只怕不行。

姬姮给蛮蛮掖好被角,起身说,“你看着点,她要是醒了过来叫本宫。”

京墨便知她要回去,赶忙道,“厂督在气头上,不然您暂且在这里歇息,明个回也好啊。”

姬姮摇了摇头,走出门。

主卧的大门半掩,她推门入内,正见陆韶坐在杌子上发呆,他两手撑着头,眼下垂,看不出想的什么。

姬姮朝他走近,刚要叫他,就被他伸胳膊一把揽住抱到腿上,姬姮挂着他的脖颈,和他鼻尖贴着鼻尖,故做气状,“你还要怎么疯?”

陆韶用手丈量着她的腰,一掌可握,从前也是,那会儿更多的是傲慢,他想抱她都要求她,她随意的点头和微笑都会让他欣喜若狂,只要她稍微露出不快,他就别想再近身。

坏女人。

陆韶轻轻说,“殿下爱臣吗?”

姬姮咬唇不语。

陆韶手抚着她的脸庞,痴痴凝视她,真是坏的让他无可奈何,想责骂呵斥,却舍不得伤她分毫,他吻她的唇,然后从她的眉尖浅啄,一寸寸的印,要让她这个人浸满他的气味,然后她就没法再乱跑了。

姬姮在他怀里蜷缩,受着他的亲吻,手按在他心口上,那里一下一下的跳,那满腔说不出口的爱都从这只手传递给了她。

“……陆韶,”她低叫一声。

陆韶停滞,怔怔注视她,“爱臣吗?”

姬姮手揪紧。

陆韶抿嘴笑,“您怎么会爱臣?您是高贵的公主殿下,谁也不能让您低头,您看尽臣的丑态,更是瞧不上臣,只要给您机会,您一定会抛夫弃女,谁叫臣是太监呢?”

那时他们闹的最僵,他心里眼里只求着她能爱他,到最后希望落空,她仍记得他当时有多难过。

姬姮忽然亲到他嘴边,她鲜少主动,往先有他伺候,她几乎是不愿动的,她和他唇抵着唇,呼吸交织,他听见她细声说,“爱。”

陆韶懵然,她睁眼笑,一字一句吐出话,“我若不爱你,又岂会嫁给你?”

陆韶双臂一收,将她抱紧,欢喜迸发,他彻底忘记了恨,只要她肯低头,他的怨气就能消散,他急切的吻着她,“臣的公主,臣的公主……”

他逞着凶,姬姮艰难承受他的热情,贴面即触到水珠,从他眼里滚出来的,她原想打他的心思便没了,摸摸他的面颊,勉强回应他。

陆韶立时兴奋,扯了那身锦袍,带她一起倒进床,围帐垂下,摇曳生动,烛光熄灭,便只闻吸气声,偶尔能传出陆韶的问话,问她爱不爱自己。

——

隔天日头升高,屋门被敲得啪啪响,陆韶被吵醒,撑起身只觉得头疼,不由甩了甩脑袋,扭过脸见姬姮侧着身,颈子还有腕上都是红痕,她在睡梦里都皱眉,脸埋在发中,眼下一片青,面色有些苍白。

陆韶不觉回想昨晚,他先从宫里回来,然后进盥室洗澡,一不小心滑倒在地……

电光火石间,昨夜的记忆全部回笼,他霎时想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赶忙探手过去抚她脸,还好没起热,就是被他缠狠了,估摸着疼。

他这一碰,姬姮便张开眸子,眼睫动了动,嗓音破碎,“你要是再疯……”

陆韶难得窘迫,“我昨儿脑子摔坏了。”

这是醒神了,姬姮立刻气的捶他,“我让你混蛋!你给我出去!”

外头还在敲门,“殿下、厂督,该起了,王公公带着圣旨过来要见你们。”

姬姮扭身生闷气。

陆韶咳几声,小心拥着她的肩膀道,“祖宗,都是我不好,等接了圣旨,回来再置气行不?”

姬姮沉着脸叫他抱出被窝。

两人洗漱后,在堂屋见了王欢。

这两年不见王欢,他倒多了几分书卷气,可见是韩凝月教的好,以前那股登不上台面的娘气确实消去不少,往人前一站,也能有姿态。

王欢笑嘻嘻的冲陆韶和姬姮抱拳道,“恭喜长公主殿下、厂督,陛下特下旨将蛮蛮小姐封为郡主,赐名浣。”

姬姮愕然,小皇帝的名字里有个焕字,寻常人都不能和皇帝同名同音,但他却把这个浣赐给了蛮蛮。

可见他对蛮蛮很是喜欢。

陆韶一脸笑,“咱家替小女多谢陛下赏赐。”

王欢嘿笑,“厂督和殿下有所不知,这名儿可是陛下昨夜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今早上还拉着文萱小姐商量,原本是赐火旁的,但文萱小姐说,女儿家还是沾水好,陛下这才颁旨下来的。”

陆韶和姬姮对视一眼,姬姮淡淡道,“朝里没什么事吧?”

王欢忙道,“没什么事,现今陛下也学着处理政务了,今儿早朝还能跟几个朝臣应答,瞧起来很是稳妥。”

“咱们陛下这是真开窍了,”陆韶赞许道。

姬姮哼笑,“他那是开窍吗?分明是做给文萱看的,我看他能坚持几天。”

王欢奇道,“您还别说,陛下是真心想做事,前个文萱小姐只提了钱塘江大潮,陛下就下旨让工部和户部协调好去规避灾情。”

姬姮手撑着腮不理人,陆韶扫过她跟王欢道,“殿下就是嘴儿毒,也没真说陛下不好,陛下能做好事,殿下第一个高兴,这回陛下若是诚心要当好皇帝,说不定殿下还会帮着陛下在文萱面前说说好话。”

他挑了挑眉,王欢立时懂了这话是要传给小皇帝的,便赶紧笑道,“不瞒您说,前头陛下半夜跟奴才哭,只说文萱小姐跟柳大人的弟弟走的近,其实奴才也劝过,那柳大人的弟弟都十七了,走的近能有多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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