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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 东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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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纷纷转过头去,循着箭矢的方向,看到了远处的队伍和刚刚收弓的花闻远。

“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密的树林,怎么可能?”猎鹿人们惊呆了,他们常年在山中打猎,最厉害的猎人也射不出这样的箭。

花闻远抬手:“杀。”

这小股的鞑子铁骑,被花闻远的亲兵杀了个片甲不留。

沈应翻过鲁哈吉的脸来看,倒吸一口凉气:“真的是他。”

花闻远踢踢那具尸体:“你认识?”

沈应闭了闭眼,这张脸是他噩梦里的常客:“当年,就是他围困湘南府城。”那时候的鲁哈吉,比现在要老一些,做事也不会这般冲动,很有耐心地围困了沈应七十一日。

花闻远又用力踢了两脚说:“便宜他了,应该也饿他七十一天再杀。”

沈应:“……”

猎鹿人们很是高兴,叽里呱啦地感谢他们的帮助,热情邀请他们去村里喝酒。

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众人一惊。抬头看去,却是追击鲁哈吉的徐将军,带着大部队赶了过来。

徐将军看到这里满地狼藉,飞身下马扑到花闻远脚边跪地行礼:“末将来迟。”

猎鹿人很惊讶,为首的年长者问:“你就是花天王?”

花闻远也很意外,这些常年生活在山林里的猎人,竟然也知道他的名号。在得到肯定回答后,那些戴着鹿头帽的人们特别高兴。他们是听说过江州花天王的,那些鞑子别的都不放在眼里,唯独害怕那个花天王。

他们一行人收到了猎鹿族热情的款待。族长代表族人们,向花闻远献上一盘上好的野山参,表示如果花闻远能把鞑子赶出去,他们便是花闻远的臣民。

这些人世代住在山上,打猎挖参为生,不属于任何王朝。他们不愿臣服鞑子,且武力强,便每年上贡一批山参换取安宁。

他们住在木屋里,屋子地下烧着火,平日就在木地板上铺一层软垫兽皮睡觉,十分暖和安逸。

徐将军本想请花闻远去大帐休息,看看猎鹿人们温暖的木屋和不断咳嗽的沈大人,老实闭嘴。只说自己等人就驻扎在山下,跟花闻远约定有事点火为号,便退去了山下。

花闻远叫随行的大夫看看那盘品相极佳的山参:“这东西,沈先生可能服用?”

大夫仔细看了,又切了参须品尝,惊喜道:“这山参乃是难得的好物,正合沈大人身体所需。每日煎服少许,可强身健体,用来抵御这关外的风雪再合适

不过。”()

花闻远当即叫人去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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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应无奈:“臣在江州,也没少喝参汤,不见什么起色的。”

花闻远一意孤行:“这雪山上的参,想来会比江州的好。”

陆鱼撇嘴,跟明砚咬耳朵:“这傻小子,江州的参不也是从关外买来的吗?”

明砚抿唇笑,塞给陆鱼一块烤馒头。

正说着,一身寒气的徐将军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两名穿鱼皮袄子的人。

花闻远眉梢一跳:“采珠人?”

他们是采珠人,住在更远的北方,循着打仗的足迹一路跑到了这里,找到了徐将军的大营。

徐将军介绍:“他们说,要向大王献上忠心,求大王救救他们。”

两名采珠人问看起来颇为年轻的花闻远:“你是比徐将军更高的将军吗?”

徐将军捂脸,他方才忘了告诉采珠人大王的身份了,刚要开口,却见花闻远直接说:“我是花闻远。”

采珠人惊喜非常:“你就是江州花天王?竟然这么年轻!”说罢,跪地叩头,从怀里掏出一方木盒举过头顶。

盒子里,装着三颗硕大滚圆的东珠。

另一名没有举盒子的哭诉:“我们冬日捕鱼,夏日采珠,以此为生。鞑子占了这地,叫我们每年上贡东珠。去岁初春,他们的王出游打猎,忽然想要东珠,逼着我们凿冰下水,死伤无数。我们实在活不下去了,想请殿下收拢我等边陲之民。我等可做内应,必要之时反戈一击。”

采珠人生活在最北边,鞑子现在的地盘夹在花闻远目前所在的位置和采珠人部落之间,确实可以前后夹击。

花闻远抬手,收下了那三颗东珠。

采珠人喜极而泣,再次叩首,跟着徐将军离去,到山下商量具体的配合方法。

等人走了,沈应看着那三颗东珠:“此民心所向矣。”

花闻远拿出一颗,交给沈应,随性道:“分你一颗。”

沈应愣怔片刻,忙推拒:“不可,这东珠……”

陆鱼也是一怔,小声说:“这小子,怎么回事?”偏离剧情了!原著里,可没有分东珠给沈应,这东西他是直接收起来没怎么关注的。

然后,不等陆鱼做出调整,花闻远又扔过来一颗:“一叔,分你一颗。”

陆鱼抬手接住,在指尖转了转,交给了明砚:“你拿着,镶头冠上。”

沈应见状,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东珠在鞑子这里是只有王可以佩戴的东西,不过中原皇室一直有品相更好的南珠可用,花闻远赏他们一颗东珠,也说得过去。

这时候,李林端着煮好的参汤进来,跪坐到沈应面前,将汤碗递过去。

沈应伸手去接,那头李林却没撒手。

沈应一顿:“怎么?”

李林慢慢松手说:“有些烫,老师小心。”

沈应眯起桃花眼,闻闻那参汤的味道,有些犯难,看向花闻远:“臣不想喝,太苦了。”

难得见运筹帷幄的沈状元露出这般表情,花闻远闷笑:“喝吧,大夫说喝这个刚好,接下来的路程可没这样暖和的屋子给你住。”

越往北走越冷,沈应原本就怕因自己拖慢队伍,只能仰头喝了,忍不住抱怨一句:“真苦。”人参的味道,不管吃多少次都无法适应,实在是苦涩太重了。

说完,还转头呸了一口。

花闻远笑他:“怎么跟个小孩似的……”说到一半,他脸色骤变,双目圆睁,一个侧滑过去单手扶住沈应,另一只手“唰”地抽出了腰间的短刀。

呸的那一下,是血沫子!

“嗯?”沈应摸了一下嘴角,茫然地看着满是鲜红的手心,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跪在他面前的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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