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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哄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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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尽兴了,从祁肆礼怀里退开,眼眶红肿,低头用自己的手抹眼泪。

已经夜里十一点半了,明知祁肆礼不会说,但她还是鼻音厚重道了一句,“祁肆礼,你今天不要对我说生日快乐。”

祁肆礼垂眸看着她,看她眼哭成小核桃,芙蓉面似水洗的模样,大手轻轻拍了拍温杳的脑袋说,“好。”

“祝你岁岁平安,杳杳。”

两人在饭店打烊前五分钟出了包间,夜里风冷,路灯光芒也凄惨地照射着路面,祁肆礼搂着她的肩膀,将她送进了停在路边的迈巴赫。

坐上车,祁肆礼问她,“回温奶奶那边,还是想去哪?”

温杳说:“奶奶那边,虽然她这一天都没给我发过消息打过电话,但她其实很担心我。”

祁肆礼启动车子,将车子开往温家老宅。

路上温杳话不多,大多数时间都是看着车窗外发呆,祁肆礼懂她今天的难受,谁能接受亲生母亲在自己生日这天死亡,还是在给自己过生日的途中。

他没有打扰她,车子平稳驶上去温家老宅的路。

饶过一道比人高的稀疏绿化带拐一个弯就到了温家老宅门前,但还没拐弯,温杳突然在车内大喊,“停车!停车!”

祁肆礼侧眸看她,就见温杳双眼睁的很大,她眼眶又落下眼泪,双手扒着车窗户,一眨不眨地看向车窗外。

已近深夜,这里又是富人区,车辆很少,祁肆礼违规将车停在路中间,实在是温杳的状态很不好,他一停下,温杳立即拉开车门,就奔了出去。

她不顾绿化带的枝丫,碍身从绿化树的枝干中间穿过去,就要往另一边大路上奔过去。

祁肆礼也解开安全带,跟了上去,他穿过绿化树,昂贵西装被绿化树的枝丫刮出丝线,他没在意,看着温杳追着一辆已经开走的车,她跑的很快,跌在地上,然后捂着脸痛哭。

他大步过去,将温杳从地上抱起来,搂在怀里,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低声道:“怎么了?杳杳。”

温杳在他怀里断断续续地抽噎,“我刚才看见我妈了,我看见了,真的,她本要去奶奶家的,但是被两个西装男抓上了车,你……你帮我跟上那辆车好不好,我真的看见她了呜呜呜。”

祁肆礼看着已经快成一道残影的奔驰商务车,车牌都快模糊成一道线。他将哭的抽噎的温杳打横抱起,折回车内,系好安全带后,温杳泪眼朦胧看他,她还在抽泣,说:“你帮我追,求求你了,呜呜呜她真的是我妈,真的。”

祁肆礼单手抓着方向盘,另只大手摸摸她的脑袋,眸底渐渐往下沉,“好,我帮你追。”

那辆奔驰商务车在夜里车流稀少的大路上疾驰,一路驶向宁城机场。

上了外环高速,车辆渐渐多起来,祁肆礼那辆迈巴赫混迹其中,隔一辆车跟在商务车身后,温杳一言不发,双眼紧紧盯着那辆商务车的车顶。

很快到了宁城机场,商务车停了下来,祁肆礼的车依旧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停在一边。

温杳要下车,祁肆礼抓住她的手臂,他眸底不知为何,已经沉为一片深潭,他看着温杳,眸中复杂一闪而过,“你如果这时候下去,车子主人看见你,会立即开车走人,杳杳,等一会,等车子的人下来。”

温杳眼眶很红,她双手紧紧握着车门把手,双眼目视前方,等待前方商务车的动静。

两分钟后,一个戴着墨镜口罩的高挑女人下了车,她一左一右跟着一个保镖,不像是陪同,更像是羁押。

航站楼前灯光明亮,在看清那个女人身影的瞬间,温杳眼泪瞬间落下来,她扭头看向祁肆礼,无助委屈痛苦和迷茫所有情绪都积攒在那双杏眸里,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她哭着说:“是我妈,她是我妈,我记得她的背影呜呜呜,她真的是我妈,我要下去找她。”

温杳推开车门,眼泪汹涌落下,正要隔着夜间机场来来往往的人高喊嵇雪,下一秒,商务车里又出来一个男人,身形高大,西装革履,不遮不掩,跟在嵇雪身后。

在看清男人面容的瞬间,温杳呆在原地。

祁肆礼与此同时下了车,跟温杳一同望向了商务车上下来的男人,是他的父亲,祁松年。

机场有安保人员迅速出来迎接祁松年和嵇雪一行人,温杳一瞬间什么也没想,径直跑过去,眼泪珠子被风刮向身后,她大喊:“妈,我是杳杳,妈——”

可这时航站楼下汽车拥堵鸣笛声此起彼伏,完全盖过了温杳的喊声。

温杳被无数人流拥堵着,等到跑到航站楼入口,那里已经没了祁松年和嵇雪的身影,她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祁肆礼眸底发沉,大步过来抱住她,却在下一秒被温杳狠狠推开,她瞪着他,眼泪在汹涌地流,她喊:“你走开!不要碰我!!”

祁肆礼再次俯下身,用力将不断挣扎的温杳抱起来,他把她抱去一边,压在航站楼的外墙上,单手禁锢住温杳乱动的双手,他额头贴着温杳的额头,很低的声说:“我不知道你母亲的事,如果我知道,我不会让父亲这么做。”

温杳什么也听不进去,她双手被摁着,她就用嘴狠狠咬着祁肆礼的脖子,她发了狠,力气大到将祁肆礼的脖子咬出血丝,祁肆礼吃痛到额头憋出青筋,他没有拉开温杳,任由她在他脖子上发泄,他另只手掏出手机,拨给祁松年。

电话响了三声,祁松年接听了。

祁肆礼看着身前怀里哭的快要晕厥的温杳,说:“爸,你的私人飞机是要送走谁?”

祁松年沉默了三秒,反问,“肆礼,你跟踪我。”

祁肆礼脖子那里疼到麻木了,温杳边咬边在用尽全力排斥他的靠近,他觉得心慌,二十六年人生里第一次心慌,他说:“爸,为了大家好,今天晚上你的飞机不能起飞。”

“肆礼,这件事你不说,没人知道。”祁松年说完便干脆利落地挂了他的电话。

祁肆礼拿着盲音的电话,看着怀里还在发狠咬他脖子的温杳,心下苦笑,在温家老宅看见那场奔驰商务车的一瞬间,祁肆礼的心就不断往下沉,他猜出来祁松年养在舒城庄园不能见人的女人是谁了。

祁松年说他不说没人知道,可是,爸,过了今晚,他私自软禁嵇雪隐瞒嵇雪仍旧活在世上的事就会变得人尽皆知。

而温杳,一个因为嵇雪去世痛苦了三年的女生,有可能原谅身为祁松年儿子的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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