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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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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陆续有同学经过。

江泊烟被他们探究打量的视线看得恼火,转头和路饮商量“我们进去聊”,但被拒绝。按理来说他受了这种气,应该转身就走,但脚底像是生了根,依旧犹犹豫豫站在原地,憋了一肚的话想要跟他说。

“行,就在这里。”他妥协,过会又问,“以后有什么打算?”

路饮:“应该跟你没什么关系。”

他语气冷漠,听得江泊烟额角青筋直跳:“多亏了我你才能解除和李轩的婚约,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路饮这才慢悠悠地看他一眼,回答他最初的那个问题:“那就,先找个男人谈恋爱。”

这说了还不如没说,江泊烟被他气得呼吸不畅,分不清路饮是不是故意讲反话来气他,实则只是为了报复他选择宋央那件事。

如果是这样只能说明路饮心里有他。

也对,江泊烟心想,他长得那么帅,路饮当初答应他的告白,其实一点都不符合他冷冰冰的讨厌性格,难道就是因为其实一直喜欢他?

他被自己这个猜测吓了一跳,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路饮已经拧动钥匙打开了房门,他反应过来立即伸手去拦,但迟了一步。

金属门在他面前被毫不留情关上,江泊烟后退不及,高挺的鼻梁险些撞上坚硬门板,又被扬起的灰尘呛到,狼狈地大声咳嗽了起来。

“操。”

江泊烟抬手想去砸门,路饮的几个室友正好上完课回来,他这才勉强忍住脾气,看了他们一眼扬长而去。

江稚余疑惑道:“神经病啊。”

他把门打开,见路饮也在,跑上去和他讨论江泊烟的异常,路饮让他不用担心,另一个室友插、进聊天,开玩笑道:“我怎么觉得他看上你了,好几次都碰到他在我们宿舍前乱晃。”

江稚余:“我也遇到过,真的心里有鬼吧。”

他们聊了会江泊烟,虽然嘴上说着调侃的话,但都没往心里去,知道都是玩笑话。之后江稚余话锋一转,和路饮提到谢迟,问他是不是真的要和盛驰合作。

他要是不说,路饮也不知道原来外面已经陆续传出“谢迟对他青睐有加”的言论,他是这个传言的最大受益方,不用猜,就知道是谢迟在暗中替他撑腰。

即使他们之间并不存在真正的合作关系,但也足够给宋海宁造成不小威慑。

思及此,路饮翻出谢迟上回送出的名片。

同一时间,谢迟放在桌上的手机微震。

他难得来到清河,白家铆足了劲为他接风洗尘,此时一家人围成一桌正在用餐,当屏幕亮起的瞬间,几人齐齐从桌前抬头。

入目是一闪而过的陌生号码。

白时闻坐在谢迟身侧,斟酌着提醒他:“舅舅,你手机响了。”

谢迟慢条斯理地擦净嘴,这才拿起手机去看消息,半晌他轻笑,说“有趣”,但又不跟白家人讲到底哪里有趣,惹得一众人绞尽脑汁去猜测。

自从被心照不宣地指定为谢迟的继承人,白时闻最近颇为受宠,认为自己是家里目前最敢在谢迟面前说话的人,为此得意洋洋过好一阵,便自告奋勇替大家问出心里的疑惑:“舅舅,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谢迟说:“只是遇到一个不错的晚辈。”

“难道是路饮?”白时闻愤愤不平,“舅舅,外面最近都在传你要和路饮合作,肯定是谣言,怎么可能呢,他那家小公司成立才一个月,注册资金都没有过千万吧,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可一定要澄清啊!”

说着,他又义正严辞道:“千万不能放过他。”

谢迟垂眸静静看着自己这位外甥。

或者说,这个被家族强塞过来的他的“好儿子”,当然,他从未亲口承认过这一点,不过都是其他人的一厢情愿。

而白时闻还在浑然不知地滔滔不绝。

作为盛驰控股的掌权人,谢迟在家族中很有威慑力,所有人依附他生活,他现在露出这样隐隐不悦的神情时,其他人立即大气不敢出,直到他自己突然轻笑出声,这才打破了餐桌上停滞不前的氛围。

白时闻的声音戛然而止,疑惑地看向自己舅舅。

”舅舅,你笑什么?“

谢迟从座位起身,抓起脱下的外套搭在手腕,那张和路饮有几分相似的脸庞,冷漠地挤不出一点微笑,像天生就这样凉薄:“我吃完了。”

谢千千忙道:“哥哥,小时不是故意的。”

她就是白时闻的亲生母亲,谢迟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但谢迟扔下一句“公司临时有事”就离开了白家,留下一家人坐在桌前面面相觑。白时闻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但面露气愤,不甘地轻哼一声。

等这场小型家宴结束后,谢千千把白时闻拉到无人处,面露担忧地看向眼前这个自己一向疼爱有加的儿子,摸了摸他脑袋:“没被你舅舅吓到吧?”

白时闻皱眉,和她发脾气:“舅舅他也太讨厌了吧!妈妈,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都那么怕他。”

“乖啊,乖儿子。”谢千千安慰着他,“你舅舅就是这个脾气,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你听妈妈的话,他生不出孩子,你就好好哄着他,把他哄高兴了,以后谢家的那些东西还不都是你的。”

谢千千其实还有一个大儿子,名叫白逸舟,可惜性格难以管教,又对继承家业兴趣平平,好在让她感到欣慰的是,重练的小号倒是和她一样野心勃勃,是件好事。

白时闻冷哼一声,说:“本来就是我的。”

他从小生活在谢千千这样的言语熏陶下,早就把盛驰看成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变得自大而目中无人。

“对对对,本来就是你的。”谢千千忙道,“别生气了,乖,等你继承了盛驰,到时候就连你舅舅也要看你的脸色。”

白时闻嘟囔:“也是。”

母子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彼此眼中看到毫不掩饰的膨胀野心。

饮那条给谢迟的道谢短信发完没几天,谢迟就亲自打电话联系他,说是要带他参加一场私人宴会,让他提早做好准备。

这场聚会参与者寥寥,但门槛极高,有资格被邀请的都是当今在商界举足轻重的人物。路饮在其中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其中包括江泊烟的父亲江少峰,不过他临时有事,待了没一会就离开了晚宴。

江少峰三十五岁才有了独子江泊烟,如今虽然已过知命之年,但因为保养得宜,看着要比同龄人年轻不少。

除此之外,他还碰到了傅南时。

路饮虽然年轻,但由谢迟亲自带入局,依旧不少人上前同他搭话。他游走在宴会之间,手中的酒杯见底,当侍者从他身边经过,他伸手去拿托盘上的最后一杯香槟酒。

与此同时,一条黑色手臂突然闯入他的视线,和他一起捏住了酒杯。

似曾相识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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