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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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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见家人吗?”

顾裕生呆呆地回过头,突然有点怂。

这么快,就要开始见家长了?

“不算吧,”陆厝认真地回答,“只是想带你去看看,我长大的地方。”

顾裕生吞咽了下。

他记得陆厝讲过,自己母亲去世比较早,父亲这些年在外面没断过,相处以来,从未见陆厝和家人有过什么联系,所以在顾裕生心里,对方的家庭关系,可能比较淡薄。

以前是误以为陆厝是主角受,身世凄惨,无人可依,自然不方便提起类似敏感的话题,后来也问过,陆厝都轻飘飘地回应,说没什么可交流的。

“怎么,”

陆厝挑起眉毛:“不认账,不想跟我名分了?”

小腹那里的胳膊猛地收紧,顾裕生被箍得咳嗽两声,气还没喘匀呢又被吻住。

因为是背对着的姿势,所以他被捏住下巴,向后偏过脑袋。

手都抬起来了,却没有推开。

而是放在了陆厝的手背上。

顾裕生总是在纵容。

他这人就是这样的脾气,一旦上了心,就义无反顾地闷头扎下,从不考虑后果,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受伤,出自于天然的信任感,那双清冷的眸子扬起,就带着微微的笑意。

直到瞳孔失焦,逐渐涣散。

“疼吗?”

陆厝问他。

顾裕生扶着墙,说不疼。

“疼了要告诉我。”

陆厝毫不怜惜地掐着他:“不要自己忍。”

可顾裕生只是低头喘气。

肩胛骨不住地抖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血肉,可想象中的羽翼并没有出现,他唯一的动作就是反手,很温柔地摸了下陆厝的脸。

陆厝眸光微暗。

他伸手,捂住了顾裕生的嘴。

垂丝茉莉簌簌抖动,飘零几朵淡色的小花。

“……这样怎么能出去见人。”

顾裕生收起小药箱,嗓子还是哑的:“你以后,别弄这么凶了。”

包着创口贴的手举起,像炫耀勋章似的,陆厝拿手在人家面前晃悠一圈:“别人又看不出来。”

“当然看得出来!”

顾裕生瞪他:“一般手上出现问题,都是手背关节的擦伤,或者被锋利物品割到。”

哪儿会在虎口和指肚那里,出现带血的齿痕呀……

陆厝毫不在意:“没关系,如果有人看到,我就说是小狗咬的。”

“还不是你——”

顾裕生把小药箱放了回去,小声道:“我说了要停的。”

“可你不说疼。”

陆厝端详着他:“你要告诉我,有任何对我不满的,我做错的……”

他怕自己做的不够好。

“我要是说疼,你会更兴奋吧?”

顾裕生干脆跨坐在对方腿上,拿

起毛巾,一点点地帮忙擦拭头发:“下次我干脆给你手脚都绑了,或者直接打一顿,怎么样,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过分了。”

陆厝按着他的后背:“会不会给我揍废了?”

顾裕生动作没停顿:“废了又如何,你怕吗?”

一点点温热落在耳边,带着笑意。

“不怕,”

“我们家小玉医生,妙手回春。”

-

进了腊月,顾裕生就忙起来。

和白梦星吃了两次饭,听对方破口大骂难缠的傅明寒,也参与了社区牵线的一个公益活动,去老年人多的小区义诊。

晚上只被叫出去了两次,还是对心意尚未相通的情侣,攻一个没忍住,给人家折腾得发起烧来,对方害羞,不肯去医院检查,就让顾裕生去帮忙。

打了退烧针,又开了消炎药,顾裕生把那管软膏递过去,认真讲解等会该怎么涂抹。

也不算什么大事,陆厝在外面等他,顾裕生交代完,在月色下离开。

没想到,第二天又被叫过去了。

“不是让抹药吗,”

顾裕生放下被子,有些不悦:“怎么病人的伤势更厉害了?”

那个攻支支吾吾的样子。

“就是抹的时候,他的反应挺大,并且因为发烧……体温很高,热乎乎的感觉手指很舒服……”

既然如此,勾八也想舒服舒服!

顾裕生被气得闭了闭眼。

他雷点不多,其中就有一个是发烧普雷!

拜托,发烧的时候真的很难受好吗,下面那个双眼迷离连连喘气,呼吸都变得滚烫,浑身发软的时候,不是为了让你趁机进去暖和暖和的!

“人家说不要了吗?”

攻继续嗫嚅道:“我以为他说不要,就是要的意思……”

顾裕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失策了啊。

还以为渣攻都是位高权重的总裁巨佬,没想到和小学男生有什么区别!

顾裕生很讨厌这种喜欢你就扯你辫子,把对方的拒绝当做欲擒故纵。

当然,双方提前沟通过,彼此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小小的情/趣当然可以。

“那个时候,你是真的不想要吗?”

昏暗的室内,一点淡淡的药味就格外明显。

被子的轮廓稍微动了下,里面的人只露出泛红的眼睛,声音沙哑。

“我说疼,但是他不信……”

很好。

这对估计还有的火葬场要烧。

顾裕生也不想再进行所谓的助攻,他收拾完药箱,离开的时候,回眸看了眼半开的门。

夜凉如水,那两人正彼此凝视。

却都不肯开口说话。

怎么的这是?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洒下了响水滩!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可是苍天对你在呼唤!

再这样

不张嘴,或者沟通不顺畅的话,两块石头就都别说话,等着什么时候老天看不下去,一个意外像闪电似的劈下来,比如什么受被绑架啊车祸啊,攻再奋不顾身地冲上去,却为了保护对方而倒在血泊中,留下哭得撕心裂肺的受。

当然,肯定不会是致命伤,真的嘎了。

那得被骂烂尾退钱。

或者就叫独美文,而不是追妻火葬场狗血文了。

烧起来的话,总得有个高潮节点嘛。

眼瞅着虐攻虐得差不多了,就弄点意外来,一通操作之下就解除误会,甜甜蜜蜜正文完结。

在管家的目送下,顾裕生坐上车。

陆厝给他关好门,又绕回驾驶室里坐好。

“晚上回去,还能睡着吗?”

顾裕生闭着眼小憩:“应该可以。”

明天还有的忙,今晚必须要好好休息。

他和陆厝约好了,等到月底,跟着对方回家一趟。

那么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赶紧把年货办好!

虽然人不多,就他俩过年,但是仪式感一定是要有的。

顾裕生一早起来,就捋起袖子开始和面,准备蒸包子。

双手利落地揉压着面团,露出线条漂亮的小臂,围裙的的系带在后腰处绑着,随着动作,那点垂落下来的带子,微微晃动。

陆厝在旁边看着,眼神晦涩不明。

感受到那虎视眈眈的目光,顾裕生头都不抬,直接揪下一个小面团,丢过去:“自己玩吧。”

陆厝:“……”

可恶。

那既然是小玉让他玩,他就不客气了!

这点小面团落在他的手里,可是要遭殃的!

看他怎么给捏变搓圆,然后——

“小玉,我怎么捏不出兔子啊,面皮变干了,是不是要加点水啊?”

“小玉,能再给我点吗,有点不够,我想搓长条!”

顾裕生直直地向外伸出一根指头:“滚。”

不能浪费粮食!

陆厝在旁边上蹿下跳的,可顾裕生压根不抬头瞅自己,于是他把干硬的面团放回去,愤怒地捏紧了拳头。

去把小菜园里的杂草都拔了。

还没解气,又松了一遍土。

终于舒坦了。

天空晴朗,偶尔能听见一两声的鞭炮响,陆厝坐在躺椅上,百无聊赖地伸着两条长腿,表情很惬意。

手指却在飞速地划动手机页面。

陆家催了很多次。

自从他过了二十岁,明里暗里都开始往他身边塞人,各种背景,各色容颜,羞怯紧张,或势在必得,陆厝嗤笑一声,离开得很痛快。

小玉的青春期,是自己一个人长大的。

他又何尝不是?

陆厝离家得早,也不在乎是否会忤逆了那些长辈的面子。

成年人的世界里,利益比脸皮更重要。

要他能让股票上涨(),把啃不下的那块地纳入囊中?()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那么陆厝当然是这一代中的佼佼者,是会在推杯换盏间,带着歆羡询问的,陆家那位厉害的年轻人。

他总是觉得厌烦。

时常半途而废。

甚至故意搞砸,来观察大人物们的反应。

这不比锦上添花的恭维,更加有趣?

“我管不了,”

父亲是这样说的:“随便吧,他更像他妈妈那边的人。”

十八年以后,陆仁宇终于放弃让儿子接班,不再逼迫对方走所谓的“正道”。

他关不住陆厝。

“但是,自己的孩子,”陆仁宇把香烟碾灭,“我当然是了解他的。”

一个会盯着玻璃罩子里的蜻蜓,不吃不喝,同住同眠,等着那美丽的动物逐渐死去的怪小孩。

“他对陆家没感情,再好不过。”

淡蓝色的火苗蹿得很高。

陆仁宇在袅袅烟雾中,平静地直视前方:“要是他拿出真心,对于陆家来说,才是灭顶之灾。”

他想起郁金香花海里那个同样怪异的女人。

为自己的儿子,捉了只蜻蜓。

“你喜欢它吗?”

“喜欢。”

“那为什么不放它走呢,一直在罩子里的话,蜻蜓会死的。”

小小的陆厝仰起脸,稚嫩的脸庞闪过迷茫。

“可是,不是我把它抓进来的呀,妈妈。”

“蜻蜓会痛的。”

“那我就陪它一起痛,”陆厝的脸贴上冰凉的玻璃罩,神情认真,“我会永远地陪着它。”

后来那只蜻蜓,是什么时候死的,陆仁宇已经不记得了。

也可能没有死?

但他不认为陆厝会把它放走。

因为冷血的基因,已经从母亲的血脉里,传到了下一代。

“太太她很早就睡下了……”

管家小心翼翼地开口,不敢看男人愠怒的表情。

陆仁宇扯下领带,边走边扔,沾染了香水的外套,印有口红印的衬衫,他从床上把睡熟的女人拖起来,气急败坏地怒吼:

“你为什么不生气?”

女人从梦中惊醒,急促的呼吸让她看起来,终于像个活人。

而不是冰冷的瓷。

“你醉了,”她摸了摸丈夫的脸,“去洗澡,然后别吵到孩……”

“你从来不问我去哪里!”

陆仁宇猛地松开手,跌跌撞撞地后退,撞在墙上,又无力地缓缓滑落。

他想看她吃醋,看她愤怒,哪怕歇斯底里地冲上来抽自己的耳光也好,那说明是在乎的,是爱的,而不是这样,眼神空洞麻木,里面没有任何波澜。

他们之间,本不该如此。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恋爱结婚,都太过顺利,那么年轻的一对壁人,很快就有了孩子。

可是她说,这个孩子的出生,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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