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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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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政终于有机会和家人一起去魏家,一路别提多亢奋。

好在他开的这辆车只载着妻子,其他人都在儿子那辆车上,这也让他无需去收着自己的亢奋,可以尽情表露出来。

自上车后,陆政扬起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五十多岁的人了,开车还哼小曲,唱的还是什么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还不往一路畅想一会到了农村要干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去哪里玩,反正绝对不会去想他这么高兴是因为能去亲家那边串门。

陆母实在受不了丈夫一直傻乐的样子,啧了声说他:“还好阿彤他们看不到你这个样子,不然看你以后在这个家还怎么有威严。”

陆政却不以为意:“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也不再需要我的管束,我还需要在他们面前要什么威严。”

他都这个年纪了,不需要再担当严父角色,他现在更需要做好的是慈祥的爷爷这个身份。

“得了,儿子比你能干多了,你哪还能管束得了他。”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是父,他是子,他再能干也是我陆政的儿子,怎么就不能管束他了?”

“你啊你啊,升做小领导才多久,说话就已经飘成这样子了。做父亲的就一定要管束儿子吗?你可不能做那种冥顽不灵的长辈。”

若说前半段开玩笑,后半句则是认真的叮嘱。当然了,陆母也知道丈夫不是那种控制欲强的长辈,他和儿子的关系向来很和谐,从小两父子就有商有量。

陆政故意严肃说:“什么小领导?我这次可是和老叶平起平坐了。”

陆母当然知道,丈夫这次的调动可并不是什么小领导。

不过站在妻子的角度,丈夫升不升职倒并不是她关注的重点。她开心的是,岗位调动后丈夫快乐了许多。确实应该开心的,终于能发挥自己才能,大展拳脚,也不用再受老叶的气了。

丈夫这次升职,谁都没想到,就真都挺意外的,她还是忍不住再次叮嘱:“你可千万不能飘。”

陆政点了点头,开玩笑道:“这不是飘,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你是不知道,昨天我看到老叶,他现在看到我都客客气气打招呼。”

说到这,他忍不住想到以前,咬牙切齿说:“要是以前我也在这职位,叶玲玲就算去当尼姑,老叶也不敢在我面前吭一声。”

陆母被他那句尼姑逗笑了:“瞧你瞧你,说话越来越狂了,人家叶玲玲怎么可能去当尼姑。你在我面前怎么说都没所谓,可不要跑到人家老叶那去翻前账胡说八道。”

“放心吧,我也就在你面前才能口无遮拦。”陆政其实也并没有多讨厌叶玉平,都是为人父母,也不是不能理解那颗为孩子着急的心。老叶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脾气坏。但不管脾气怎么坏,怎么着急,怎么生气,怎么迁怒,却是从来没真在工作上改为难过他,没真拿权势来压人。

陆政不想一直说叶玉平,影响心情。

“不提老叶了,提那

晦气的老东西做什么。不如你跟我说说亲家那边的变化,我都好久没来了,真是太久没来了。”

上次来还是儿子和苏彤订婚,转眼都过去一年多了。

丈夫最后那句话,似乎期盼中带了点遗憾,陆母笑他:“你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这么喜欢来亲家这里啊?”

“我这不是受你感染么。”陆政轻飘飘就把这责任推到妻子身上:“以前也没觉得你多喜欢去亲家那,怎么这段时间跑得那么频密?”

“频密吗?”陆母反问丈夫:“旅游回来后,我也就来了一次而已,怎么算频密了?”

“才一次吗?”陆政都不敢相信,他怎么会有一种很多次的错觉?

别说,陆母也有这个错觉,可认真一想真只有一次。

有时候人的错觉就是那么奇怪,明明第一次见面,却熟悉的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似的。明明他们和魏家一年也就走动那两三次,但今年莫名其妙的却觉得好像经常走动一样。

也许是因为两家人越来越没有了之前的拘束后,熟悉带来的错觉吧。

嘴上说着对严父形象无所谓的陆政,在进了魏家村村口后,还是渐渐收敛了,做回平日那个大家熟悉的一家之主,并请求妻子不要将自己一路的兴奋告诉其他人。

陆母听后忍俊不禁,笑骂他领导形象包袱过于严重。

这会无论妻子说自己什么,陆政是肯定都认的,只要不将他这一路的幼稚行为说出去就就行。

孙红梅和两个孩子早已经在家等候多时,听到车子的声音,激动站起身奔向院门。

明明前天才见过,却依然跟许久未见般兴奋。

车子一停好,孙红梅就迎了上去。只是在看到陆政时没控制住,泄露了自己的诧异。

陆政面上微笑和亲家母打着招呼,内心却是:我的出现有让人这么震惊吗?我平时不也是个和蔼可亲的糟老头吗?

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很不礼貌,孙红梅连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哈,只是刚才在电话里,亲家不是说今天放假可以在家吗?”

不解释还好,解释过后陆政真说不出话了。

他说在家,意思是他不用去单位,可以来这里,怎么被亲家母理解成在家守家了?

完了,等下回去肯定要被妻子他们笑话了。他维持了半辈子的一家之主的威严,怕是真要没了。

不用等到回去,现在陆母他们就脸上的笑容就已经绷不住了。最积极的那个人,原来是没在对方意料之中的。

好在魏家这边的几个人并不知是怎么回事,只当他们也是开心。

孙红梅招呼大家:“快进屋歇一会,一会等他们鱼塘水倒的差不多了,下鱼塘补鱼时,我们再过去挑鱼。”

苏彤也正是这么打算的,等鱼捞上来再挑就好。

她招手唤来表弟这个最佳苦力搬东西。

孙红梅以为他们又买了礼物,正准备说她每次都这么见外买这么多东西,却看到从后

尾箱里拿出来看的是木炭和一个铁架子之类的,到嘴边的话立刻又吞了进去。

“买炭做什么呀?”烧烤这种事对孙红梅来说太罕见,她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

苏彤笑眯眯告诉她:“我们在家的时候商量了下,忽然很想吃烤鱼,所以买了烤架和几箱炭。”

年轻人就没几个不喜欢吃这些上火的东西,魏国豪听到这些东西是用来烤鱼的,拿起东西来都更积极了。

孙红梅并不反对,不过随口说了句:“大热天的吃烤鱼,也不担心上火啊。”

不过也不是没办法,她可以烧壶降火的凉茶给大家喝。

这时候谁都没想到,孙红梅这话,一语中的。

此时,大家都满心期待一会去挑鱼,挑完鱼回来烤着吃。

陆家人到魏家没多久,清鱼塘的那户人家的媳妇就过来喊孙红梅,

“红梅,差不多可以下网了,赶紧去挑鱼吧,去晚了可就是别人挑剩下的了。”

孙红梅正在厨房煮降火的凉茶,听到呼喊声,连忙跑出院子,大声应道:“好咧好咧,马上就去。”

应完,孙红梅又回到厨房,加速堆柴生火。

在客厅喝茶吹风扇的陆政听到屋外两人的对话,笑呵呵对妻子说:“乡下人豪爽呀,说话都大嗓门。”

陆母瞪了他一眼:“你是开心傻了,说人家大嗓门是不礼貌的。”

陆政刚才确实是没注意,被妻子点出不礼貌,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眼魏家两个孩子。

魏秀芝对上他的注视,连忙笑道:“还真是一点都没错,我妈就大嗓门,村里的妇女们也基本都是大嗓门。有时候喊自己孩子吃饭,家门口一吼,全村都听得到。”

这个全村都听得到当然是夸张了,不过能传很远是肯定的。

苏彤也连忙帮着说:“还有下地干活的时候,隔着一亩地也不妨碍她们边干活边聊天。”

“对对对。”说到这个在田地里聊天,魏秀芝可太有感触了。

陆老夫人也是种过地的,这种经历她熟。

“在地里干活,除了聊天也没别的能做。而且干活累的时候,敞开嗓门吼两句,干活也有劲了。”

“原来是这样。”苏彤觉得挺有道理的,这不跟自己当初还是社畜的时候,累了自己在厕所吼两句,自我打气异曲同工么。

苏彤举一反三,说:“我懂了,难怪村里的妇女们大部分说话都是大嗓门。每天从睁开眼就开始干活,可不够累的,不吼吼可能吃饭都没力气。”

陆老夫人笑容滞了滞。

其实,大可不必这么理解。

得不到奶奶的附和,苏彤目光转向婆婆。

陆母低头喝水,心里无奈笑道,人偶尔犯傻都是可以理解的。

目光再转向表妹,魏秀芝干脆借故去厨房看看有没什么要帮忙的。

内心受挫的苏彤,最后将目光投向丈夫。

陆一诚面不改色,点了点头:“

阿彤说得有道理。”

陆家人对这些早已经见惯不怪,但魏国豪不是啊。

此刻,他内心受到了暴击。

他一直尊敬爱戴的姐夫,引以为榜样的姐夫,在表姐面前怎么能这么没有原则!

得到丈夫的肯定,苏彤很满意。四舍五入一下,就当代表大家的意见了。

一家人,无需这么生分,有时候一个人就是代表一家人。

厨房那边,孙红梅干脆将煮凉茶的事交给女儿,拿来竹篮,领着陆家人浩浩荡荡朝村尾出发。

村尾那口打渔塘附近已经围了不少人,有等着买鱼的,也有纯看热闹的。

乡下嘛,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发生,但凡有点小动静都是不乏看热闹的人的。

那些本专注看着鱼塘方向的人,看到孙红梅领着自己亲家一家人过来,又分了些注意力在他们身上。

水只剩平时三分之一不到的鱼塘里,几个男人正拉着大网捕鱼,马上就要从一头走到另一头了。

那些被追赶到快无路可逃的鱼正在浅浅的水面扑腾,好不生猛。

苏彤眼力好,很快就看到了几条大鱼的身影,连忙告诉家人:“快看快看,那几条鱼好大啊。”

顺着她的手指看顾去,陆母也很快看到了一条大鱼,哎哟了声:“这鱼真大啊,一条都够我们吃饱了吧。”

陆老夫人也看都了,惊叹道:“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大的鱼,得养很多年吧。”

孙红梅把自知道的告诉他们:“反正这户人家承包了村里这口鱼塘三年了,第一次清塘。”

也就是说,这里的鱼至少养了三年。

很快,第一网的鱼捞上来了。

好家伙,足足四五十条,装了满满三大盆。是那种可以给孩子洗澡的那种大脸盆。

陆家人围了上去,津津有味挑了起来。全然没有半点在家时嫌鱼腥味难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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