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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霓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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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被一个男生送进小区,转眼又带着另一个男生出小区,保安目睹这一幕,探头,脸上露出微妙的表情,司嘉懒得搭理,招手拦了辆碰巧在路边下客的出租车,带陈迟颂去了二院。

挂号,做皮试,输液,不比凌晨的医院,折腾完将近六点,晚饭还没吃,司嘉就去楼下便利店买了两份三明治和一罐牛奶,上楼时又去帮陈迟颂接了杯热水。

回到输液大厅的时候,孟怀菁的电话刚好进来,她一边划过接通,夹在耳旁,一边察看输液瓶的情况,顺手把三明治递给陈迟颂,应着那头:“嗯,平安落地就好,你也要注意身体。”

然后似乎是听出了她这里的喧闹,孟怀菁问她在哪。

司嘉在陈迟颂旁边坐下,眼都没眨地回:“在外面吃晚饭……嗯,一个人……好,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她才看一眼陈迟颂,发现他也正偏头看着她,目不转睛,她慢悠悠地拆牛奶盒,问他看什么。

“孟阿姨回去了?”

他的状态稍微好一些了,但还是能一眼看出病着,连帽卫衣的抽绳折进领口还不自知,司嘉伸手帮他翻出来,然后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微凉的指尖滑过他的脖子,陈迟颂喉结滚了下:“那今天下午你去机场送她了是吗?”

司嘉给他一个不然呢的眼神。

“国际机场?”

就这四个字,司嘉大概知道陈迟颂想问什么了,牛奶喝一半,搁手边,转而拿起三明治,剥着外面的塑料包装,发出窸窣的声响,弄得陈迟颂耳膜都有点痒,而后听见她淡笑着回答:“嗯,还碰到梁京淮了。”

扎针的那只手动了下,他声音略低地问:“这么巧?”

司嘉不置可否,也没瞒着,“后来就是他送我回来的。”

陈迟颂为此有片刻的沉默,司嘉继续吃着三明治,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哈欠,外面开始下夜雨,淅淅沥沥的声音传来。

良久后他问:“那你们有聊什么吗?”

司嘉因为这一句而停了嘴部动作,她转头看向陈迟颂,两人在明亮的光线里对视,她缓缓开口:“要和我聊的人,是你,陈迟颂。”

前面所有的铺垫仿佛都是为了这一刻,药水一滴一滴顺着针管在流,司嘉把三明治也放下,指腹磨着手机边缘,“我也给过你解释的机会,当时在病房,只要你说一句不是,我都信,但你没有。”

“对不起。”

“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对不起。”

陈迟颂低了一下头,垂着,然后点了点,“那天你砸我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就是恨自己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了伤,更不该跟你赌气,说出那种话,郁卉迎这个人我也已经快十年没有见过,她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我和她的关系不敢让你知道,是怕你多想,是怕你会不要我。”

司嘉平静地听完,朝陈迟颂靠近了点,彼此的膝盖碰着,“陈迟颂,你不是怕我多想。”

陈迟颂抬

眼,看她。

输液大厅很吵,孩子的哭喊声,中年妇女的唠嗑声,手机的外放声,全都揉在消毒水味儿里,散不开。

“你是不相信我,就像你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我到底有多喜欢你。”

陈迟颂闻言,呼吸整整放慢了一拍,看着司嘉以一种挨他更近的姿态说:“喜欢到,有那么一瞬间想过你骗我就骗我吧,最好能骗我一辈子。”

她咬着字说的这话里是带着威胁的,陈迟颂听懂了,唇张了张,刚要叫她的名字,刚想去握她的手,但司嘉抽离得更快,她重新靠回椅背,情绪有点绷不住,看着他问:“可是凭什么?”

陈迟颂愣了下,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往他的心口砸:“凭什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司嘉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紧接着问他是不是还要出国。

她都懂的,如果之前按他所说,还没定,那记过处分就是一道坎,陈轶平不可能不知道他俩的事,为此会给陈迟颂施压,会恩威并施,也就不可能再放任他留在国内,被她祸害。

陈迟颂没有说话。

司嘉却像他给了肯定回答一样,继续问:“时间定了吗?”

“……二月初。”

这一夜注定要被雨水搅得不得安宁,司嘉闻言点头,深吸一口气笑了笑:“陈迟颂你看,我们还是要分开的。”

“那不分手行不行?”陈迟颂的眼角有一丝被高烧熬出来的红,盯着她,不复以往的游刃有余,多了一丝病态的脆弱。

“一字之差没多大区别。”

“怎么没有?”说着他偏头咳了两声,整个人看着不好受,可还是要跟她讲道理:“我还喜欢你,你也舍不得我,为什么要分手?”

此刻的陈迟颂就像个一根筋的小孩,非要和她较劲。

司嘉叹了口气,“陈迟颂,你还不明白,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高考,你不能包办我的后半生,我就得自己努力,就算我们继续谈着,我也分不出心思和精力去维系和你异国的感情,隔着时差,我们的聊天不会再是秒回,你的喜怒哀乐我大概率没法及时给反馈,时间一久,你会觉得无趣,然后会连带着消耗你对我的喜欢,那还不如就这样先到这儿,我们也都还太年轻,本来就没什么资格谈以后,所以感情这事,等高考完再说吧,如果那个时候你对我还有感觉的话。”

说完冗长的一段,司嘉站起身,按铃叫来护士给陈迟颂换第二瓶盐水,然后垂眼看他,“我先走了,你输完液就回家吧,注意休息。”

要走时被他拉住手。

他低着头没看她,掌心还带着高烧刚退的余温,很热,贴着她的,一滴温热的液体随之砸在她的手背,就这一下,司嘉彻底愣在原地,脚像灌了铅,再也挪不动,人来人往的输液大厅都像消了音,她听不见一点,半晌后才喉咙发涩地开口:“陈迟颂……你别这样行吗?”

然后手被缓缓地放开。

陈迟颂放她走了。

那一夜的雨是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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