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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霓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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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之窈也笑:“巧了,我买过你的杂志。”

于是接下来加微信、ins互关,一连串社交水到渠成,许之窈边给司嘉点赞,边夸她比照片里还要漂亮。

吸管在牛奶盒里慢慢搅着,司嘉客套地回应,过两秒又听许之窈压低了声音问:“你和梁京淮一起来的?”

“嗯。”

许之窈啧一声,“那还真是见了鬼了。”

司嘉问她怎么了。

“噢,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我们私底下打赌,他和陈迟颂谁会先脱单,我们都赌的陈迟颂。”

“陈迟颂还没女朋友?”

“嗯啊,想不到吧,他看起来一副渣遍女孩儿的样子。”许之窈笑着调侃完,手指划到司嘉ins动态里的一张街拍点开,也就顺势转了话题,问她这是哪里,好出片的感觉。

司嘉靠过去看了眼,回答说是她家小区后门的一条马路,“就金水岸壹号那边。”

许之窈有些意外地抬头:“你也住金水岸?”

“也?”

“我住二期A栋。”

因着突然多出来的这层“邻居”关系,许之窈问司嘉下次要不要一起玩,刚好梁京淮烤完鸡翅过来,递给司嘉一串,问她玩什么。

“你这么聪明,猜猜看喽。”许之窈笑。

梁京淮就睨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我刚刚看见蒋逢了。”

一个陌生的名字,两秒的沉默,许之窈语气陡然变,“他在哪?”

“客厅。”

然后下一秒,司嘉就这么看着许之窈撂下一排半生不熟的鱿鱼,风风火火地走,有点品出味了,问梁京淮:“她男朋友?”

“不是,”梁

京淮摇头,朝许之窈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眼,“前男友。”

等鱿鱼烤好的时候,陈迟颂正好带着葛问蕊从二楼下来。他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插着兜,走在前面,而紧跟着他身后下楼梯的葛问蕊,换了一条碎花裙,出乎意料的贴身,比起白裙,更显风情。

聚会的主角终于重新出现,一群男生酒不喝了,全都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闹着他。葛问蕊插不进话,识趣地往旁边退了点,但仍是那圈离陈迟颂最近的女生。

陈迟颂也没再往她身上给眼神,老神在在的,听着周围的聊天,手从裤兜里抽了出来,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面前那条叫Loki的蓝湾边牧。

十二点半,订的蛋糕被按时送上门,流程按部就班地进行,闹哄哄的一片,吹了蜡烛,轮到陈迟颂许愿。

在场三四十双眼睛唰的一下盯向他,司嘉吃完最后一口鱿鱼,觉得有点腻,伸手拿起桌边的一罐苏打汽水,食指穿过拉环,也慢悠悠地看过去。

金秋十月的天,风轻云淡,随着喀嚓一声,白色气泡上涌,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并不意外地和人群中间的陈迟颂对上目光,长达五秒,谁都没有先移开。

也是这一眼。

后来的很多年,司嘉始终都记得,她和陈迟颂,在人声鼎沸里有过这样一次对视,蜡烛燃尽,汽水里的冰块碰撞,他们属于热闹,却又都是游离的,只有彼此心知肚明的暗流涌着。

她不躲,他更不藏。

直到第六秒的刺痛从指尖传到大脑皮层,司嘉后知后觉地低下头。

她的食指不小心被金属拉环边缘割伤了。

痛觉细密,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下,转身找纸止血的同时,那边愿望已经许完,人群慢慢散开,留一小部分人在切蛋糕,梁京淮就是其中之一,他背对着她站,所以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但陈迟颂察觉了。

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出来的,也不知道他在哪一瞬撇下众人走近的,等司嘉反应过来的时候,陈迟颂已经按住了她抽纸的手,他比她高了一个头,她的肩膀挨着他的胸膛,听他俯身在耳边说:“我带你去拿创口贴。”

司嘉侧头,眼睛又一次对着眼睛,她想也没想地婉拒说不用。

但陈迟颂接话更快:“你用得着,出血了。”

手没放,也压根没避讳,是梁京淮一转头就能看见两人相贴的手。就这样僵持几秒,司嘉不怒反笑,没说话,松了手里那张餐巾纸,而后斜额示意陈迟颂带路。

经过梁京淮身边时,他还特意停下脚步,拍拍梁京淮的肩膀,耳语了几句,又指了指两米之外的她。梁京淮会意地放下沾满奶油的塑料刀,走过来,抬起她的手看了眼,问她痛不痛。

司嘉依旧一言不发的,只摇头,情绪忍着,直到跟着陈迟颂上二楼,进他的房间,门开了又关,楼下的喧嚣被短暂消音。

她甩开在楼梯上被陈迟颂拉住的手,淡声问他到底想干嘛。

“你受伤了,我帮你处理。

陈迟颂稳稳当当地说,情绪听不出一丝一毫的变化,如此一来反倒像是她在无理取闹。

司嘉直接听笑,“陈迟颂,我没想到你这个人还挺好的……”

手腕彻底从陈迟颂的掌心滑落,他回头看她。

“挺热心的。”

最后四个字落下,房间里静得呼吸可闻,陈迟颂听着,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可也不急于说什么,他径直走到自己床头柜前,拉开抽屉,拿创口贴,再折回司嘉面前,垂眼重新握住她的手腕,末了才低笑一声,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你先别急着下结论。”

“无所谓,对我不重要。”司嘉回。

“对我重要。”陈迟颂仍没抬头,只迅速驳她这一句,撕创口贴的动作没停,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裙子是从我妈那儿拿的,葛问蕊换的时候,我在门口走廊站了十分钟,玩了一把游戏,手机上有全部记录。”

陈迟颂说着往前一步,司嘉就退一步,背很快抵到身后的门板上,指腹的创口贴被粘牢,一丝有别于最开始痛感的痒意从指尖蔓到心脏。

她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陈迟颂,脑子里清清楚楚地过了一遍他刚才的话,问他所以呢,又问:“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陈迟颂没答,只笑了笑,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近,他转而说:“我挺好奇一件事的。”

“什么?”

“你们班主任知不知道,梁京淮对你关照成这样?”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又重又轻佻。

一门之隔的音乐也终于穿透,喧嚣愈躁,司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些眼神里的天雷地火更加直白,而后却又被一记轻嘲的笑击破。

她不答反问:“那梁京淮又知不知道,你现在把我堵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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