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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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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鹤慢慢道:“不一会儿,这沈志要来这三圣寺礼佛。”

他指了指旁边的道路,“便是一个穿紫绸衣,摇着折扇的郎君。”又继续说,“我听了他这番故事,有些过意不去,想要将他的钱财骗出,好生惩戒于他,不过需要谢娘子帮我一帮。如此……”他看向谢昭宁,“谢娘子欠我的银子,便一笔勾销了。”

谢昭宁虽然对最后一句话仍然很是无言,但是她却没曾想到,顾思鹤竟有这般的侠义心肠,竟会为风尘女子报仇。既然他想做这般好事,谢昭宁自然也情愿帮他。

谢昭宁手轻轻按在桌上,她当然也没有这么好说话,而是道:“帮顾郎君也无妨,不过顾郎君也要帮我一个忙。”

顾思鹤奇怪道:“你本就欠我的钱,怎的还与我交换起来了?”不过他也没有纠结太久,便道:“什么事,你说说看。”

谢昭宁才道:“我记得,顾郎君家与顺平郡王府,只隔了一条胡同。能否请顾郎君替我查找一番,顺平郡王府可有一个名为阿七的哑巴下人。顾郎君若是能找到,我必有重筹。”顿了顿,没等顾思鹤问她便解释道,“他是我一个仆妇的儿子,已经找了许多年了。”

谢昭宁还是想知道阿七如今在何处,可是顺平郡王府,又岂是现在的她接触得了的。可是若问顾思鹤,他倒是有几分可能会查到。

顾思鹤只是看了她一眼,并不知在思索什么,随即还是答应了她。

谢昭宁才粲然一笑,眉目因此生动如花绽,她道:“如此,那我可以帮一帮顾郎君,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做?”

顾思鹤道:“简单得很,谢娘子只需上了旁边那道门楼,看见没有?”

他朝旁边一指,谢昭宁循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的确立着一道两层高的门楼,因是浴佛节,门楼上系着满是佛花,他继续说:“到时候,你只需看我的手势,将系在门楼上的绳子解开即可。”

谢昭宁也的确看到门楼上系着的红绳,想来正是系着佛花的。她便点头答应了,带着樊星樊月登上了门楼。

门楼狭窄,上来的人并不多,谢昭宁却能俯瞰整个三圣寺的集会,看着顾思鹤仍然气定神闲地等着。

樊月小声问道:“娘子,此人究竟是何人,方才您为何不让奴婢们动手?”

樊星则道:“娘子,他究竟想做什么,他如何能得了那人的钱财?”

谢昭宁摆摆手,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回去后再告诉她们就是了。

不久,谢昭宁果然见到个穿紫绸衣,虽有几分俊俏,却明显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年轻男子来了,他面色苍白,身后跟着几个家丁,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而顾思鹤看到这名男子,则道:“这位郎君留步,你近日是否夜不能寐,不能安枕?”

沈志看向他,因他十分年轻,并没有什么高人的模样,便皱了皱眉:“你是何人?”

顾思鹤做出一副高人的模样道:“我是何人不要紧,但是我知道郎君是官宦人家出身,是刚从莲花棚出来的,且来的路上,还遇到了两马车相撞,可是真?”

顾思鹤这般说,沈志便有些动容了,这顺昌府知道他官宦出身的人不少,但是此人又怎知他是从莲花棚才出来的,还遇着了马车相撞?他走近了些,好奇道:“你还知道什么?”

顾思鹤手指轻轻一捏,宛如掐算一般道:“我不仅知你如此,我还能看到你被厉鬼缠身索命,故到了三圣寺来请高僧做法。实则毫无用处,你们二人因银钱相汇,若你不将身上家财散尽,请了能窥见厉鬼的高人做法,你便会一直被缠身,以至于血光之灾啊。”

谢昭宁嘴角微动,他怎么跟谁都说血光之灾?他去算命真的不怕被打吗。

顾思鹤这般说,那人却有些犹豫了,捂了捂衣袖,道:“什么血光之灾,你胡乱扯的罢了,你做的这些话……莫要对旁人说了!”

随即带着家丁准备走了。

顾思鹤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坤位不吉,主大凶啊。”说着,食指和拇指轻合。

这便是要动手的意思!

谢昭宁便依之前商量的,轻手轻脚地将红绳解开。只见此时,那沈志正好走到门楼下面,抬头看拱形的花桥,那佛花竟是突然松散开,无数的花落下来,而其中竟藏着个红色木盒,直直坠下,他躲闪不及砸到他脑袋上,顿时将他砸得头破血流,沈志捂着血流不止的额头大喊:“是谁?谁将木盒藏在其中的?莫要让爷找着……”

谢昭宁和两个女使立刻把头低了下去。

随即那沈志将木盒捡起,本想看看有什么线索。谁知打开一看,却是脸色大变,吓得抖似筛糠。也不在意他流血的额头了,连滚带爬地跑到顾思鹤面前,颤颤地将身上的银钱、银票都掏了出来,甚至身上一块双鱼纹的玉佩,堆在顾思鹤的身前,然后跪下道:“高人,您说得都对,这些银钱、这些银钱都给您,求您救救我吧!”

顾思鹤见桌上堆着的铜钱,一大把的银票,尤其是那块双鱼纹的玉佩,缓缓笑了道:“你既然诚心,我如何能不救你呢?”

说着两指一夹,竟从袖中夹出一枚辟邪符来,谢昭宁远远地看着,只见同他给自己的那枚是一样的。他将之放在了沈志的手心,“随身携带,她便不敢再缠着你了。记得,日后要戒女色了。”

沈志捧着那枚辟邪符,又是哭又是发抖,千恩万谢地走了。

谢昭宁见他走了,才从门楼上下来。只见顾思鹤将其中十几枚铜钱给了旁边的尼姑,要了一盘炊饼,两碗豆浆。尼姑则笑着说:“顾郎君,你可算是有钱吃饭了,再饿下去你怕是真的要成神仙了!”

说着给他装了一大盘的炊饼,两碗豆浆也盛得满满当当。

谢昭宁听了尼姑的话更是无言,难怪她看着觉得他瘦了,顾思鹤究竟几天没吃饭了?谢昭宁甚至开始怀疑,她在东秀谢家看到的真的是顾世子爷吗?或者眼前这个人当真是顾世子爷吗?会不会是她认错了?

毕竟是顶级的世家教养出来的,哪怕再怎么饿,顾思鹤吃东西也分外优雅,并且抬头看到谢昭宁还站在一旁,招呼谢昭宁一起来吃。“谢娘子一起来吃吧!今儿你是居功甚伟的。”

谢昭宁摇摇头放弃自己不切实的想法,她自然是不可能认错的。见那豆浆热气腾腾的,她也的确是渴了,想着现在又并未有人来,也没有人任何人知道这个叫花子是顾世子爷,她走过去坐下,也尝了口豆浆,香气浓郁,入口润甜,应是今年的新豆。

只是她吃着东西不说话,反而换做顾思鹤渐渐不吃了,皱眉盯着她。

比方才她要走的时候,还生气一些的样子。

谢昭宁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脸,道:“顾郎君如何盯着我?”

她知道像顾思鹤这样的人,寻常是见惯了美人的,可能长年因为美人想对他投怀送抱,对美人说不定还十分的反感。何况顾思鹤目光澄净,他看她同看那些尼姑是没什么区别的。

顾思鹤筷子一放,皱眉道:“你这个人,寻常人都会好奇,我使了什么计策,在盒子里放了什么东西,让这沈志愿意拿出钱财,你为什么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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