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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9 章 24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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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丈王邦宪只有三个嫡出子嗣,长子从文次子习武,女儿贵为皇后,京城的世家们谁不羡慕?

去年秋天先帝病情加重恐怕时日无多,王邦宪当机立断命次子王轲假装受伤回京养病,以待太子登基,他好在京城为次子谋个高阶武官当。

王邦宪看中的就是一直空缺的御前军副统领,咸庆帝与范钊的矛盾也如他预料的那般日益加重了,终于,咸庆帝想到了要扶植势力打压范钊,第一个提拔的也是他的儿子。

可王邦宪断没料到,儿子才当了半个多月的副统领,就被范钊打废了!

王邦宪跟着御医一起进了宫,跑到咸庆帝面前哭诉:“皇上,不知臣子哪里得罪了范侯,他要对臣子下那般狠手!”

御医在旁道出王轲的伤势。

咸庆帝一听王轲居然断了五根肋骨,肺腑也受了重伤,接下来一年都得小心养着,说不定这辈子都要沦为废人,顿时又是胆寒又是愤怒,范钊这哪里是在教训王轲,分明是在威胁他啊!

“来人,速去拿范钊!”

刘公公很想提醒咸庆帝,只有对待逆臣贼子才会用“拿”,眼下光听国丈的片面之言并不能给范钊定罪,就算要与范钊当面对质,也该是召见。

但想到前日才因过于服从范钊而被砍头的几个太监宫女,刘公公只字未提,自去外面传话。

一队御前侍卫在北市一家酒楼找到了范钊。

范钊已经喝空了一坛酒。

他很难受,为冤死在王轲手下的那几个侍卫难受,都是从蓟州带出来的老兵,死在战场还能赞声为国捐躯,死在小人手里算什么?

更让范钊难受的是,他已经不确定这究竟是王家的蛊惑,还是皇上自己想分他手里的军权,想杀了那些对先帝忠心耿耿的蓟州老兵。

奉旨前来的御前侍卫也很难受,等范钊喝完手里的酒,才道明原委。

范钊嗤笑:“好一个王家老贼。”

御前侍卫神色沉重:“大人,副统领真是您故意打伤的吗?”

范钊看着眼前这一排侍卫,道:“今日我不教训他,明日他就敢因为你们不听话而杀了你们。”

众侍卫皆露出怒色。

范钊:“罢了罢了,我随你们进宫,你们该如何就如何,别再惹皇上不快了。”

就这样,御前侍卫将范钊“缉拿”进了宫。

魏琦、宋澜、鲁恭都已经闻讯赶来。

范钊跪到了王邦宪旁边,面对着咸庆帝。

咸庆帝怒道:“你为何要殴打王轲?”

范钊一脸无辜:“殴打?臣只是听闻副统领武艺绝伦,手痒与他讨教切磋,副统领果然身手不俗,臣越打越起兴,最后不小心出手重了些,顶多算误伤,怎能说是殴打呢?”

说完,范钊转向王邦宪:“不知副统领伤势如何?切磋致伤,在军营里就是家常便饭,副统领伤得太重的话我愿意登门赔罪,但国丈万不能小肚鸡肠冤枉

我故意害人啊。()”

王邦宪:“休要强词夺理,你一定是记恨我儿奉旨杀了你的几个旧部,才怀恨在心痛下杀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范钊:“你说我强词夺理,你又何尝不是血口喷人?那几个侍卫与宫人陷害皇上乃是死有余辜,你有何证据说我怀恨在心?不信你把副统领身边的两个长随叫来,问问他们,是不是副统领自己答应与我切磋的。”

王邦宪憋红了脸,对咸庆帝道:“皇上,臣虽为文人,却也知道正常的比武切磋绝不会让臣子伤得那么重,范钊此举显然夹带私仇,还请皇上为臣子主持公道!”

咸庆帝恨不得当场处死范钊,可他需要证据,偏偏王邦宪堂堂吏部尚书居然没能辩过范钊。

眼看着范钊也叫起屈来,甚至撩起衣摆露出他胸背的淤青证明王轲对他也出手颇重,咸庆帝只能看向身边的两位丞相。

宋澜低头,避开了咸庆帝的视线。

魏琦道:“皇上,臣在蓟州的时候,确实经常听闻将士们比武受伤,如果真能证明是副统领自愿与范侯比试的,那此事的确不好评断。可就算范侯不是故意的,他竟将副统领打断五根肋骨,仍有失分寸,皇上当小施惩戒,以免范侯下次再犯。”

咸庆帝目光一沉,听出魏琦是在替范钊求情了。

他盯着魏琦问:“如何小施惩戒?”

魏琦道:“降官一级,贬为副统领。”

咸庆帝:“他为副,谁为正?”

魏琦扫眼范钊,道:“罗霄智勇过人且端肃沉稳,先帝在世时曾多次赞许罗霄之忠,等他从凉州凯旋,可任御前军统领。”

咸庆帝再看向宋澜。

宋澜拱手:“臣附议魏相之言。”

两个丞相袒护范钊,被带过来的王家长随也无法提供范钊故意害人的证据,咸庆帝只能准奏。

别人都走了,魏琦留了下来,屏退宫人。

咸庆帝冷笑:“魏相又有肺腑之言要交待朕了吗?”

魏琦跪到年轻的帝王面前,言辞恳切道:“皇上,臣敢以性命起誓,范钊对您与先帝忠心耿耿,纵使他近来行事鲁莽,也都是为了皇上与大裕朝,绝无二心啊!”

咸庆帝:“是,他是忠臣,朕是昏君,偏信小人谗言。”

魏琦:“不,皇上只是太年轻了,只是跟范钊怄了气,才会草率提拔王轲。皇上,如今东西两线交战,京师不容有失,范钊是最可信之人,皇上且再忍他一忍,等战事结束,您便调他去凉州戍卫边关,让他把那些臭脾气用在外敌身上,于边防也是幸事,何乐而不为呢?”

咸庆帝挑眉:“你说朕提拔王轲草率了?”

魏琦凛然道:“是,咱们大裕建朝才五年,根基不稳,御前军都是最忠心先帝的老兵,御前军统领也该从先帝留下的良将里选,怎么轮也轮不到寸功未建的王轲。”

咸庆帝动了动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这些人都不信任他的妻族,他说了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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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庆帝在曲池的昏君所为还能隐瞒,范钊将小国舅王轲打废这件事很快就在京城传开了,都不需要萧姑父或孙纬特意给佟穗递消息。

旁人想到的是范钊与王家针尖对麦芒,佟穗既得过萧缜的提醒,自然明白这其实是范钊与咸庆帝的较量。

咸庆帝想压住范钊,竟然去提拔王轲。

别说范钊了,佟穗都不满咸庆帝此举,这天下是众将士拥护先帝打下来的,多少将士死在了南下的路上死在了伐梁的途中,王家一个巨贪世家,有幸与先帝结亲竟然还不知悔改,王定宪去合州做守将都令人不服了,王轲又有何本事?

私心里,佟穗认为范钊打得好,就是不能让王家蛊惑咸庆帝为祸朝纲。

可她若是咸庆帝,面对这么一个敢把自己吓出病还能轻易废了身边亲信的御前军统领,她也会恐惧吧?

咸庆帝已经出招了,范钊也接了一招。

那么,咸庆帝还会继续对付范钊吗,范钊又将如何回应?

佟穗不了解咸庆帝,但她熟悉范钊。

如果说萧延是萧家的一头凶狼,佟穗刚嫁过来的时候得靠二嫂的身份去压他,现在则能靠自己压住,且萧延也绝不会无故在自家院里发疯咬人,那么范钊就是住在萧家附近的一只猛虎,猛虎发起狂来,可能会伤到别人,也可能会伤到自家。

范钊让佟穗感到不安。

这种来自武力上的威胁,让佟穗想要练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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