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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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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夏白渊:雌父, 这周末我来看你。】

【夏野:你不是说最近很忙的吗?不要勉强。】

【夏白渊:半天时间,没事的。】

【夏野:真的不要紧吗?】

【夏白渊:嗯。】

夏白渊持续输入中……

但打了几分钟,也不见他发来消息。

【夏野:啊渊, 有什么难处吗?】

坐在病床上的银发雌虫形容清瘦, 夏白渊和他的雌父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夏野从前是出了名的漂亮,否则也不会以平民低等级的雌虫身份,被雄虫娶为雌侍,夏白渊完整地继承了他的优点。

只可惜长年累月的流浪和病痛折磨, 让他比夏白渊更加清瘦一些,脸上有着遮掩不住的枯槁。

【夏白渊:我最近交了个朋友。】

夏野一怔, 但很快就高兴起来。

他从未听夏白渊说过有朋友,他实在太辛苦了。夏野知道自己的病到底有多花钱, 但夏白渊执拗地不肯放弃治疗。

他说:“假如雌父死了的话, 那我也不知道活着该做什么了。”

雌虫并不善于表达感情, 到了这种时候,夏白渊也只会说生硬的话。

他能交到朋友, 夏野真的很高兴。

【夏野:是谁?】

【夏白渊:你不认识的, 他叫陆昔, 是我的一个同学,今天下午我和他一起过来看你。】

他一口气全说完了。

假如现在夏野能看到夏白渊, 就会发现自己向来沉默冷静的雌子脸上,表情异常紧绷,肉眼可见的忐忑不安。

但他看不到, 自然没有任何怀疑。

【夏野:没问题。】

放下通讯仪,夏野不好意思地对陪护的雌虫笑了笑, 道:“麻烦你帮我化个妆。”

对方看着夏野越发枯槁的脸色——他看起来简直像一株即将枯萎的月季, 忍不住道:“医生说的话, 您不打算告诉您的雌子吗?”

夏野反而很轻松的样子:“说了就会好起来吗?艾利,你别多嘴。”

艾利沉默了。

他陪护这么久,对夏野的身体情况再熟悉不过。能坚持到现在,可以说完全是靠近乎天价的医疗费撑着。难以想象那只小雌虫到底是怎么弄到这么多钱的,但更加奇怪的是,既然能弄到这么多钱,为什么不早点送来看病呢?

但凡早几个月,都能救回来,但病情进入最后阶段以后,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能算是勉强续着,再也不会好了。

“快点帮我弄一下,时间快不够了。”

“好。”

——————

夏白渊放下手机,一抬眼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凝重的脸色。

这可不行,陆昔已经够紧张了。

他坐在客厅里,陆昔的房间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不知他在做什么。

夏白渊将脸埋进双手,用力揉散表情,就听见陆昔打开门朝他喊道:“你雌父喜欢什么颜色?”

夏白渊:“……”

陆昔这一身,穿上就可以直接去接受军团长的授勋仪式了。

剪裁合身的长袍勾勒出他优雅的身姿,衬得他原本就帅气的脸蛋简直像在发光。陆昔拿着三根颜色的领结踌躇不已:“黑色端庄一点,但是红色比较配我,绿色更典雅一点。”

他无助地看向夏白渊,结结巴巴道:“怎、怎么办?”

夏白渊:“三根都打上去?”

陆昔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夏白渊捂住眼:“不,我开玩笑的。”

但很明显,他并没有做到安抚陆昔,反而让陆昔更紧张了。

他一边纠结,一边嘟嘟囔囔:“三根?我怎么没听过这种打法?真的可以吗?啊毕竟我不太懂现在流行什么……”

他看着镜子,拿着三根领结在修长的脖子上比划,试图想象出效果来。

但很明显,哪怕他拥有天鹅那么长的脖子,打上三根领结也显得有点拥挤。

夏白渊的嘴角忍不住翘了翘,他拿过陆昔手里的丝带,只留下一根:“我们只是去见雌父,没必要穿得这么——”

陆昔低头看了看自己,迷茫地问:“我穿得有什么问题?”

夏白渊拉下他的外套,陆昔顺着他的力道转了一个身,就将华丽的外袍脱了下来。

里面是一件崭新的衬衣,虽然质地上好,但很适合日常出门。

陆昔有些忐忑:“就这样吗?”

他感觉自己好像上战场前却被卸下盔甲的士兵,身上空荡荡的很没有安全感。

“唔……”

夏白渊站在陆昔的身前,他歪着头打量了一下。然后从陆昔手里抽走红色的领结,绕着他的脖颈系了上去。

他对这事不太熟练,手指在陆昔的后颈处摩挲了一会儿,才终于整理好了领结。

“可以了。”

夏白渊退后一步,对自己的成果很是满意:“外面这么冷,外套穿校服就行,我雌父对这些不介意。”

当他转过身,去找陆昔的外套时,身后的黑发虫族那高挑的身形微微晃动,肌肉缓缓松弛。

就好像一个胀鼓鼓的气球,倏地放了一些气,变得柔软许多。

陆昔捂着嘴,脸色微红,眼睛闪烁不定。

夏白渊,居然就这样给他打领结。

这、这这看起来不就像他的雌父平时对待雄父的一样!!

【///】

“啊,外套在这。”

在夏白渊回过头的一瞬间,陆昔立马放开手站得笔直,眼神凛冽,看不出一丝异样。

夏白渊:“穿上这个走吧。”

陆昔一动不动。

夏白渊用眼神询问陆昔,陆昔轻声咳了咳,抬起手来。

想、想要夏白渊给自己穿衣服,就像雌父平时做的那样。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在陆昔越来越游移的眼神里,夏白渊恍然大悟。

他抓住陆昔的手道:“我跟雌父说,我们是朋友……我们慢慢来。”

陆昔的一切表现,在夏白渊看来,就像是因为过于恐惧,害怕

被世俗的眼光歧视,害怕被爱人的雌父指责,最后紧张到不愿出门一样。

同性相恋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但对于夏白渊来说,和他身上那骇人的秘密相比,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

当陆昔向他求婚时,夏白渊就已经决定好了。

无论世俗如何,无论他人如何,他要和陆昔在一起。

站在这尘世之间,只要有陆昔,他就不会再感到迷茫。

然而内心明明是这样浓烈,如同地心熔岩般滚烫翻涌,夏白渊却一如平常。

“陆昔,不用怕。”

陆昔张了张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他才逐渐认识到了这个事实。

——不管他如何强调,在别人的眼里,他就是一只妄想症的雌虫。

从前的一切都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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