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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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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瑜从

() 厨房走出来,唤阿牛帮忙搬了张桌子到院子,唇边似带了抹极浅的笑意,对几人道:“药材晚些时候再继续处理吧,就快开饭了。”

待她进屋去了,陶大夫叹息一声说:“你身体底子好,但也需顾惜些,你昏迷这两日,你家娘子啊,面上就没露过笑脸,你不为着自个儿,也莫让她担心才是。阿牛他爹,就是十几年前征兵死在了外边,他娘知道消息后一病不起,后来撒手人寰,徒留我跟老婆子这两把老骨头,把阿牛拉扯大。”

虽知温瑜同自己不过是做戏,但听得温瑜在自己受伤昏迷期间郁郁,萧厉还是觉着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裹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有点像在饮鸩止渴。

明知再陷下去去错,可那一星半点的关心,似成了缠缚猎物的蛛丝。

他只是被沾上了一根,便挣脱不得,只剩丢盔弃甲的份。

晚饭后,温瑜大抵是明白面对陶大夫一家的搭救和收留之恩,他们眼下无以为报,要揽下收拾厨房的活儿时,被萧厉揽了过去。

等他收拾完出去时,外边的药材已处理完,用簸箕晾晒的药材也已收进屋里去。

老妪坐在矮墩上缝补衣物,温瑜在跟着陶大夫认更多的药材,阿牛坐在门槛上,跟只哈巴狗似的,一会儿看看老妪,一会儿又看看温瑜和陶大夫。

萧厉靠着厨房门唤他一声时,他下意识就想往屋里跑。

但萧厉问了他句:“你也想要个木雕吊坠?”

阿牛迈进门内的那只脚又挪了回去,有点渴望又有点惧怕地看着萧厉,点了一下头。

萧厉拿出柴刀和一截从厨房找出的木头,问:“想要个什么样的?”

阿牛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盯着萧厉手上的木头,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

他这会儿不怕萧厉了,跟条小狗似的蹭了过去,说:“阿牛……阿牛要只大老虎!”

萧厉毫不留情地拒绝:“不会,换个简单点的。”

阿牛又抓耳挠腮想了一会儿,比划着道:“那要个小狗!”

萧厉唇角似轻轻提了提,说:“等着。”

他拿起刀,在暗沉下来的暮色里,极为专注地往木头上雕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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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瑜在次日便向陶大夫夫妻俩辞行,又用身上仅剩的值钱物件,找他们换了些路上可能用得到的药品。

陶阿婆本来是要直接送给她们的,但温瑜深知老两口已年迈,阿牛又是个痴儿,这一家老小生存也不易,搭救收留之恩他们眼下尚不能报,怎可再平白拿人家东西。

阿牛得知他们要走了,倒是急得红了眼,把萧厉雕给他的小狗木雕还给他,“阿牛不要了,你们……不走!”

温瑜离别伤感之余,又有些诧异,她倒是不知,萧厉何时给这少年雕了个小狗?

萧厉把小狗木雕塞回阿牛手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傻小子,我原也有个弟弟,跟你差不多年岁大,但他可从来不哭鼻子,你往后也别动不动就哭鼻子了,好好照

顾你阿婆阿翁。”

阿牛拿着木雕,用肘关胡乱擦了一把眼:“阿牛,不哭。”

萧厉说:“将来有机会,我再回来看你。”

言罢又看向陶大夫二人:“您二老就送到这里吧。”

温瑜不知此去南陈,还有多久才能再回中原了,她不敢同萧厉一般许诺回来看他们,只能望着老两口道:“你们多珍重。”

陶阿婆揩揩眼说:“你们路上才要小心,莫要再遇上贼人……”

陶大夫数落道:“你这老婆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这糟老头子,我这不让两个孩子小心些么……”

听着老夫妻俩的拌嘴,温瑜心中的离愁倒是散了些,再次同陶家三口道别后,同萧厉一道踏上了继续南行的路。

山野间早春的花已开了,她行在路上问了萧厉一句:“怎会突然想到给那孩子刻个木雕?”

萧厉平视前方,说:“他不是一直想要你那枚鲤鱼吊坠么?”

温瑜不知他是如何同阿牛口中套出话的,果断打住了这个话题。

但二人大抵是运气真背,她们每次落难借宿,都说是遭了山贼,怎料几日后途经一处山岭,还真碰上了劫道的。

好在只是三个不成大患的流寇。

天下分崩离析后,各地官府和山大王们都举了旗,弄得普通百姓没了活路,于是从军的去从了军,落草为寇的落草为了寇。

他们三人本是在一山头混口饭吃,但是当地举事的官府和山大王们,为争个雌雄,打起来了,最后山大王落败。

他们这些小喽啰见势不妙便赶紧跑了,借着从前的名头,干起劫道的行当。

萧厉虽有伤在身,仍轻而易举地收拾了几人。

几人为求保命,掏出身上为数不多的几两碎银,痛哭流涕磕头道:“英雄,我等再也不敢了,我们也只是想讨条活路!我们还没害过人命,求英雄高抬贵手,饶我们一命!”

萧厉把几人奉上的银子交给温瑜,等她决议。

温瑜听得几人讲述劫道的原委后,心思倒是活络起来,问:“裴颂已破孟州,襄州也被围,整个渭水以南,皆已是他囊中之物,他手下兵马,近日也一直出没在各大州府,你说忻州牧自封安山王,他有胆子和裴颂硬碰?”

跪地磕头的小喽啰头都不敢抬起来,哭道:“安山王是怎么想的,这……我等也不知道啊,不过听闻,裴颂似在定州被人刺杀了,忻州离裴颂屯兵的渭水一带颇远,安山王才想赌一把吧……”

温瑜听闻裴颂被刺杀,神色当即便是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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