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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触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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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思树头都没抬,“嗯”了一声。

看着她手里的笔,邹风:“在哪边?”

夏思树:“就你那楼下。”

说完,她顿了秒又补充:“老大厦,三楼。”

仿佛就是随便一问般,邹风点了头:“那片治安一般,以后记得让张叔去接。”

夏思树:“知道了。”

写下最后一题答案,夏思树刚收起笔,面前的试卷忽地被身边人顺着桌面划过去,划到他自己面前,敞着腿,身体比刚才稍微坐正了,从一旁拿起一支红色签字笔,从第一题开始看。

要不是这些是课后作业,她基本也是随堂写完随堂复盘,邹风愿意帮她她求之不得。

夏思树安静坐在一旁,看着第一道大题的好几个填空,都被打上了叉。

到了第二大题,也是如此。

错误率有百分之五十。

改完试卷的第一面,邹风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对上他的目光,或许是因为刚才的冷嘲热讽,夏思树睫毛动了动,先开口:“不知道你信不信,我认真做了,只是这次的试卷对我来说有点难。

”()

“我落下的部分很多,刚转回来在海通的时候,光是英文教学体系转中文教学体系,就花了我大部分精力。”夏思树:“如果我跟你是一样的起跑线,我未必比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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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有些满,刚头脑一热说出口的那一秒,她就后悔了,但又不想收回。

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连在西港没事的时候,耳机里听的也是古文释义,然后默背下来。联合国发言人她也不是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是对她现在的情况来说,用准备的时间,背两首古诗更现实一些。

就这样认真了,还是落下一大截。

这句话她不仅不想收回,甚至喉咙有些涩意。

于是垂着眼低头坐在那,面无表情地看着桌面的那张错了一半的试卷。

她以为邹风又得开始冷嘲热讽了。

但他还是刚才的那个姿势,撑着脑袋,垂眼睨她,“嗯”了声,笑下:“我信。”

夏思树抬起眼看他,仿佛验证自己的话一样,那晚最后邹风抬了下下巴,朝最后一道题示意。

说他也教过周逾这道,她学得比周逾快。

“……”看出他这是良心受谴又反过来安慰自己,夏思树虚情假意地扯了下唇,随后拿了试卷回自己房间,洗完澡休息。

一夜过去,清早的时候起了雾。

昨晚睡得有些晚,今早起得也迟,夏思树还是坐张叔的车去的,邹风已经提前走了。

前几天都是晴天,今天雾天的原因,车比平时开得慢,几乎是踩着点到。

乔听颂还站在昨晚值班的地方,这个点人少,见着夏思树过来,又挑了下眉,用昨晚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夏思树干脆当他不存在,只下意识地摸了摸领口的领结,确保自己不会被拦下来。

拎着山药糕跨进教室的门,还没说话,夏思树就明显觉得一股低气压笼罩盘旋在教室上方。

“怎么了?”她边撂下包边转过头看江诗。

两人位置离空调口近,江诗在衬衫外头套了件水蓝色的薄毛呢外套,趴在桌面,脸颊枕着自己的一侧胳膊,闷着声说:“明天要出期末成绩,已经汇总分班好了,就等着宣判了。”

照联高以前的安排,不出意外的话。

周五出成绩,周一前就要正式搬东西分班。

夏思树“噢”了声,随后掏出包里的课本,做课前准备。

江诗眨了下眼,看她行云流水的动作,撂了包,掏出语文课本,随后就是面巾纸,水杯,一样样地在桌位里放好:“你不紧张?”

夏思树看她:“有点,但紧张没什么用。”

“……”

于是江诗一旁给她鼓了两声掌,说了句你牛。其实除去有可能和夏思树分开,她有点舍不得外,对于分班这事,江诗没什么感觉。

尤其是一想到可以跟班里的某几个人不用抬头不见低头见,她简直想买挂鞭回来放一圈。

中午放学时间,临午休前,

() 夏思树和江诗在小食堂解决的午饭(),出来后⒊[()]⒊『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看了眼太阳,随后转道去校园超市买冷饮。

期末考完,他们现在已经是高三,这个时间点高二的还没开始补课,新高一还没来报道,所以午后的这个时间点,走在校园内,就显得人员寥寥无几。

江诗弯腰从冰箱里拿了一盒冰淇淋,又给夏思树递了一个:“要不要去趟体育馆吧?休息时间还有好久。”

夏思树弯唇,懂她的意思:“好,可以。”

冷饮在手中结着雾气,夏思树手指尖沾了一层化开的水珠。

付完钱,两人边收手机,边转过身,正要走的时候,迎面碰上了班里的另外两个人,周玥和佟茜朗。

几个女生里,只周玥一个人是班干部,风格也有点老好人作风,跟夏思树打过不少次招呼。

而另一个佟茜朗,因为是小团体里长得还算漂亮的一个,也算是小团体的中心,所以夏思树对她也有印象。

两边人打了个照面,过道窄,没法让四个人同时通行。

从收银台旁侧擦身而过时,江诗拎着手机和刚买的冷饮,仿佛和佟茜朗约好了般,各不退让,擦肩的瞬间,各自撞了下肩膀。

那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气场,夏思树搁在旁边都明显感觉得到。

“晦气。”出了超市的门,江诗面不改色地这么评价了一句。

体育馆,因为下周就要比赛,棒球队的部分成员也会在休息时间过来训练。

夏思树和江诗进去的时候,里面只大概四五个人,教练不在,邹风和周逾正在看台上,吹着冷气休息。

“你俩挺积极啊,中午不休息还得往体育馆跑一趟?”周逾倚在看台第一层的栏杆上,隔着好一段距离大着声说。

“看帅哥呗。”江诗边往前走,边抬头远远跟他对上一眼。

每当这种时候,江诗都觉得夏思树陪在身边特别好用。

虽说周逾也算个帅哥,但帅也没邹风帅,是个熟悉的人,都会下意识觉得两人是来看邹风的。

馆内占地面积大,就显得空旷,除邹风和周逾外,其他三人看起来像是在做耐力训练,正在体育馆一个角落的地板上做平板支撑,

所以整个体育馆,闲着的也就邹风和周逾两人。

邹风正后背倚着栏杆,喝着手中的半瓶水,身上的汗还未干。

闻声后,转过身来,换成面朝着她们站,手腕搭在栏杆上,手拎着那半瓶水,自然地搭着往下垂,远远看着夏思树朝这边走过来。

“今晚上还加训吗?”江诗迈上看台台阶,朝两人问。

“加啊。”周逾叹声气:“下周就比了,反正也是能参加的最后一届了,累几天就累几天吧。”

“嗯。”江诗点头:“那邱渡今天生日呢?”

“照样过。”周逾:“八点半结束,再过去。”

“地方订好了?”

“还没。”

说完,周逾看两人一眼,“

() 不是五点半就下课了,你们先过去呗,顺便帮忙先订个房间,吃个饭。”

江诗点头,“哦”了一声。

踏进这个体育馆前,夏思树还不知道邱渡生日这回事。

到这会他们提起,她已经直接被划分为一起过去的那部分人了。

几句话一来一回的工夫,两人已经走到邹风和周逾跟前。

江诗看了两人一眼,笑笑,紧接着就朝周逾伸手:“先借我卡,我这个月零花钱在西港就花得不剩了。”

夏令营结束那天下午,江诗拉着夏思树在时代广场逛了一下午,卡都刷爆了。

一般这种一起给某个朋友过生日的局,都是AA比较合适,一个人先付,之后其余人再转给他,但订房间最起码要先交个定金,也不能订得差。

“我也花没了,只够A的,总额不够。”周逾偏过头,自然地看了眼邹风,笑了声:“邹大公子哥总有吧?”

“……”

没拿乔,邹风只挑了下眉无声笑笑,看上去早就已经习惯,只从栏杆上起身,偏了下额,朝体育馆后方示意了一下:“卡不在身上,在更衣室包里。”

棒球队下午不训练,他待会课外小组有个会,要直接去国际部,于是说让她们俩随便跟过去一个,拿卡。

“小组会议?”周逾问。

邹风点头:“嗯。”

回完这个字,邹风就率先走了,迈下台阶。

周逾和江诗不约而同地看了夏思树一眼,这种情况怎么看都是她要被推过去,于是在其他人开口之前,夏思树缓慢地眨了下眼:“我去好了。”

同一时刻邹风已经下到了最后一个台阶,直到走到和隔壁羽毛球馆的连接处,夏思树才追赶上去。

四处无人,听见脚步声,邹风回过头,垂着眼看她,边倒着往后走了步,边努了努嘴,面上有点笑,一点都没惊讶跟过来的是她,仿佛意料之中的事。

夏思树只安静跟在他身后,邹风腿长,步子也大,不注意就落下一截。

更衣室在体育馆的最后方,夏思树第一回跟江诗过来看他们训练的那次,她来过这儿的更衣室,最后还要穿过一个排球场。

只是那时和邹风的关系,与现在和邹风的关系,完全不同往日而语。

男更衣室和女更衣室的门背着入口处,门是错开设计,隐私性挺高。

夏思树看着邹风挑开帘子进了男更衣室,随后在门外顿了两秒,也抬步跟了上去。

更衣室内充斥着一种男生沐浴露的气息,邹风回过头看她一眼,似笑非笑,问了句是不是不怕这里有人。

“刚在门外听了两秒。”夏思树实话实说,手插着兜,站在那,看他从储物柜中取下包,才道:“没人。”

“……”

更衣室落针可闻,没开灯,全靠中午这个时间点,从几扇天窗照进来的几缕光线,所以就显得有点昏暗。

淋浴间就在隔壁,偶尔传来水龙头未拧紧,水滴落到地面的“滴答”声音。

没再管她,邹风把包撂倒长椅上,弯腰拉开训练包拉链,正好站在其中一束光的旁边,额前支棱着几根沾了汗的碎发,半边身子都罩着层浮光。

几秒后,邹风把卡翻了出来,递过去给她:“喏。”

夏思树伸手接过,看了眼,还是上次的那张卡,抬头问他:“密码多少?”

邹风重新把训练包拉上,站起身,自然地偏头看向她:“你不是知道?”

夏思树愣了下:“还是之前那个?”

这儿没其他人,邹风“嗯”了声,坐到长椅上,风轻云淡地把刚才从包里拿出的那瓶水拧开,喉结滚动喝了一口。

默了两秒,夏思树把卡翻过来看了眼:“里面有多少?”

“不清楚。”

“那还有别的卡吗?”

邹风摇了头,他嫌左一张右一张的麻烦。

夏思树仰起脸,漠然地捏着那张卡,晃了晃,但莫名其妙地心跳快了些:“就不怕我给花了?”

“花什么?”邹风当时正微弯腰坐在长椅上,手肘搭着膝盖。

听见后,他回过头看了夏思树一眼,又喝了口水,看见那张卡,明白她的意思后,勾勾唇,只撂了两个字,拖着点音——

“花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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