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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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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血淋淋的伤口触目惊心。

余曜不是感觉不到疼,但比起疼痛(),他更在意的是自己一意孤行地采用完全没有减速的滑法所能取得的最高成绩。

不出意外的话?[()]?『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这大概就会是天门山通天道的封顶成绩了。

少年对自己的滑行很有信心。

琥珀色的眸子里闪动起热切的光,望向大屏幕的眼神亦是专注而执着。

他明明只是静静坐在乌泱泱的人群正中央,一动不动,就如同周身自带光环,不自觉地吸走了所有人的视线。

半空盘桓的无人机拍摄下了动中有静的场景。

画面实时传输到千家万户,惹得屏幕后的观众们连声喟叹。

【我算是看出来了,余真的很热爱他的项目】

【救命,我居然觉得在小鱼的心里,粉身碎骨都不是什么很可怕的事情,他是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一直为之全力以赴】

【他的热爱已经升华成了信仰!】

何为信仰。

认定目标,孤注一掷,即使前路坎坷,遍体鳞伤,依然愿意为之献祭一切。

受伤,流血,疼痛,乃至牺牲在通往信仰的道路上都是寻常的应有之义,真正怀揣着信仰奋勇前进的人绝不会为此皱半点眉头!

余曜显然就已经做到了这一点。

本就喜爱少年高超技术和顽强拼搏精神的观众们又一次被打动到。

他们群情激奋地敲打着键盘,一起激动地陪着余曜等待最终结果的公布。

无人机也将摄像头锁定在了电子屏。

所有人都猜到了余曜大概会拿到一个史无前例的优异成绩。

但当这个成绩真正刷新在第一行的时候,了解过长板速降和天门山的懂行网友有一个算一个,都控制不住地发出了不敢置信的阵阵惊呼。

因为大屏幕上赫然显示着——

余曜:14分13秒

后面还跟上了一个代表斩获赛事世界记录的字母符号。

虽然但是,等等,14分13秒?

还不到十五分钟?!

自己真的没有看花眼吗!

要知道在此之前,赛事的最高记录还是整整18分钟!

也就是说,余曜一个新手,仅凭一己之力,第一次参加比赛就一口气把天门山的速降赛事记录往前缩短了近四分钟?

见惯比赛的讲解员当场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是一个相当不可思议的数字!余曜为天门山长板速降公开赛创造了新的历史!”

也有数据党当时就开始了自己的计算,“天门山通天道全长是10.77公里,海拔落差约1100米,最高速度可达……按照匀加速计算……”

【我很确定,】终于计算出结果的数据党拿着数据在直播间评论区兴奋狂舞,【余曜已经无限逼近到了天门山速降的极限时长!】

不可能有人会比他更快!

() 不止物理意义上的不可能。

不会再有人敢像余曜一样把生死完全置之度外。

就算有,不可能像他那样将每一个弯道都完美压过,就好像九十九道急转弯早就已经深深镌刻在他的心底,每一道都熟得不能再熟,闭着眼都能超越。

观众们刚刚光顾着紧张去了,现在再回拉进度条,才惊讶发觉,余曜的滑行异常的流畅。

他的发力技巧精准得恰到好处,每一次加速和压弯,身形起伏,都是一道蜿蜒圆润的弧线,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

【这是绝对的技术和绝对的心态】

【能将二者完美兼容的人全世界只有一个!是谁?!】

【是小鱼!是小鱼!是小鱼!】

直播间的屏幕已经被振奋昂扬的弹幕彻底淹没。

余曜看不到,但不妨碍他为自己成功滑进15分钟而感到高兴。

是真的高兴。

仿佛证明了自己大夏天顶着烈日,穿着不通透皮衣,一遍遍地练习长板的那些汗水没有白流。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自己现在应该算是基本上点亮了大部分板类运动的技能树。

这真是想想就让人开心的事情。

少年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但很快的,开心明朗的笑容就因为不间断传来的疼痛变得苍白。

余曜低下头,就见自己右边的衣袖已经被医生用剪刀剪开,露出腕口往上到臂弯的一道正在汩汩流血的伤口。

“得忍着点,”负责处理伤口的候场医生愁眉不展,“手上的伤口还好,右边胳膊上不知道被什么拉开了一道口子,有点深,得打破伤风,还得缝针。”

余曜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是道边的石墩。”

没记错的话,自己撞上去的时候刚刚好刮上了侧面一截凸出的尖锐钢筋。

钢筋尖上……似乎生了锈?

余曜努力回忆着自己全程最黑暗的时刻,但很快注意力就转到了伤口上。

这么深的伤口,现在下山再处理显然有点晚了。

余曜久病成医,自己就拿了主意,“直接打疫苗缝针就好。”

但医生却犯了难。

“疫苗倒是有,这里卫生条件不好,工具也不齐全,只能临时处理一下。”

他消毒打针后拿出一个订书机模样的东西。

余曜只看了一眼,就把自己的右臂伸了过去。

弹幕里正高兴的网友们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右胳膊也受伤了】

【这个订书机是干嘛的】

片刻之后,弹幕就炸开了锅。

【卧槽,居然是直接订上,瞳孔地震】

【我想起来了,这玩意儿叫订皮机,缝合伤口用的,用法跟订书机一样,往上摁就咔嚓一下……】

【别说了,我脑海里已经有代入感了,啊啊啊啊啊,看上去就好疼】

余曜倒不觉

得疼。

主要是他已经有点疼麻了。

止血和消毒对他而言才是现在最需要的处理措施。

草草处理过后,少年精疲力尽地坐在椅子上休息,同时等待比赛的彻底结束。

有点渴。

余曜动了动唇,下意识想去拿面前的矿泉水。

但左手被包成了粽子,右手还吊在脖子上。

用牙?

少年犹豫了一下。

下一秒,本该在山顶监控全程的人就神奇地出现在余曜的面前。

“我拿着,你喝。”

祁望霄用的不是疑问句。

事实上他也没等余曜回答,就把矿泉水拧开,递到了少年的唇边。

余曜有点别扭,但想想好像也没那么别扭,再加上实在渴得厉害,就主动凑上去喝了一大口。

少年人微微仰起的脖颈线条白而修长,青涩的喉间突起也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但到底不是自己的手,余曜喝得又急,有几滴透明晶莹的水珠顺着唇角,脖颈,一路滑落锁骨窝,再消失进T恤领口。

有点可怜巴巴,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色气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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