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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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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曜不是不能理解自己每次进入新领域后,网友们对他可能取得成绩的担忧。

毕竟老话说得好,隔行如隔山。

即使是他自己也不能保证自己在进入新的领域后就能很快适应并且取得成绩。

但一个驾照而已,自己又怎么可能考不过。

余曜草草往下翻阅了几下,见都是差不多的内容,就啪得一声关上笔记本,起去接水。

爬满雨水的落地窗上,映出的少年脸上神色淡淡,一看就是对赞助商提出的高额佣金并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

余曜也确实不怎么关注这些。

在他眼里,钱够花就行,多了能做实事更好。

所以发现自己想考驾照的消息才传出去就收到了这么多的合作邮件后,他也只是打算照旧把这些事情一股脑都交给赵威明处理。

比起一门心思去数自己账户上有多少个零,余曜觉得还不如好好思考一下,如何利用好剩下九天难得的空闲假期才是正经。

考驾照和攀岩比赛都是迫在眼睫的事情。

但如果非要把自己目前需要做的事情按照重要次序和日程排个序,相比较比赛结束,年满十八周岁之后才能开考的驾照,余曜觉得,还是摆在面前的攀岩比赛更值得关注。

这可是自己参加本次奥运的最后一场比赛。

无论如何都应该有一个最完美的收官结尾。

至少一块金牌是绝对不能少的。

余曜沉思着,低头看向自己正端着水杯的手。

指节修长,皮肤白皙,卖相是还行,但指腹处前年在酋长岩上日日夜夜磨出的茧已经长平不少,得亏有奥运前的高强度集训才又有了要重新变硬的趋势。

或许自己这几天可以把时间都消磨在岩馆里?

但是这里离最近的岩馆又有点太远了,接下来几天的天气还都很糟糕。

赵教前些年受过伤,一到这种天气就胳膊疼腿疼,出门就是遭罪;宋教年纪又大了,这种天气状况还劳动他老人家好像也不太好……

余曜正想着,一股淡淡的灰色香根草气息从背后对抗着窗外暴风雨的冰冷气息扑鼻而来。

“起风了,怎么还站在这?”

余曜一回头,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来人的神情,肩膀上就被搭上了一件带着同样淡淡香根草气息的薄外套。

“二哥。”

余曜很习惯地任由来人替自己把外套披好。

祁望霄眉眼温和,肩膀上扛着小七,黑猫毛茸茸的尾巴缠绕在他的喉结位置,一下一下拂动着,看着就让人手指痒痒。

“有什么心事吗?”

余曜下意识地伸手去抓猫尾巴。

结果扑了个空。

黑猫灵巧地一抽尾巴,少年的指腹刚好就抵在了青年喉间那块正在滚动的凸起,触手细腻温热,像最润泽的羊脂白玉一般,却又会上下滑动。

手感很好。

余曜不受控制地摸了摸。

下一秒反应过来之后,少年飞速抽回手背在身后,目不斜视地望向窗外雾气蒙蒙的磅礴雨幕,假装自己刚刚什么都没做过。

“这样的天气,”余曜努力压下从脖颈一路漫上脸颊、耳根的热度,想到自己的计划就轻轻叹了口气,“没办法出门,也没有教练。”

其实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的是在家里睡大觉。

席卷一切的凄风苦雨把温暖卧室隔绝成小小的一方天地,如果搭配上一盏暖黄的灯,热茶,再有一个可以畅谈心事的人……等等,说好的睡大觉呢。

余曜连忙止住了自己脑海中开始跑偏的想象,却还是忍不住从余光里不着痕迹地瞥了祁望霄一眼。

见对方始终面无异色,才松了口气,撑着下巴把手伸出窗外,放任冰冰凉凉的硕大雨滴顺着自己的掌心指尖一滴一滴地落下。

他不知道自己耳根红彤彤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故作镇定的兔子。

祁望霄自然也不会揭穿。

只不过比起因为这一点意料之外的触碰而心生欢喜,停驻不前,他更习惯于直接替少年解决问题,提供一切困难的有效解法。

青年别过脸,不去看落地窗里同样耳尖红彤彤的自己。

“我打电话叫车。”

“至于教练,”祁望霄显然也想到了赵威明和宋双成的身体状况,温润的嗓音里难得透着几分为难,“等去了再说。”

也是,行动起来总比坐以待毙强。

余曜很快摆脱掉那点还未成形的曲折心思,转身去屋里收拾自己的攀岩设备。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一个绣着胖嘟嘟黑猫的镁粉袋,一只可以别在腰间的保温杯,差不多就是他玩抱石的全部家当。

他跟着坚持要去的祁望霄一起出了门。

安保团队的司机就驾驶着车,孤注一掷地闯过瓢泼大雨,呼啸着冲向离奥运村最近的岩馆方向。

一路上,雨越来越大。

豆大的雨点打在车顶上迸射出清脆声响,仿佛在奏响一首急促的交响乐,车窗外的能见度更是低到惊人,一道道蜿蜒透明的水痕将窗外的全部世界冲刷得一片迷蒙。

余曜出门前没有看本地的天气预报,还不知道自己此时正穿行在f国百年难得一遇的特大暴雨里。

他唯一担心的是自己会被道路的积水困住。

作为曾经在f国常住过好一阵的资深运动人士,他很清楚和网上水军宣传的不同,f国的公共交通设施十分落后,大雨漫灌地铁的新闻时有发生,路上积水也是常事。

好在他们今天坐的是底盘高的suv轿车,应该没有这种烦恼。

余曜留神倾听着车外的声响,尤其关注车轮破水时的哗啦动静。

这辆具有越野性能的suv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哪怕车轮不时地轧入水坑,呲起大半人高的晶莹水墙,高大流畅的车身始终保持着

平稳,很快将颠簸水坑甩在身后,若无其事地扬长而去,只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痕。

有惊无险。

余曜此时只能想到这四个字。

他渐渐放松了心态,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模糊的哥特式建筑影子出神,暗暗复习起自己攀岩时的各种技巧。

一旁的祁望霄见状,也悄悄放轻了自己在笔记本上处理文件时的敲击键盘动作。

温暖宽敞的车内一片岁月静好。

但在这辆suv的目的地,奥委会指定的赛前训练岩馆里,负责蹲守运动员赛前训练的媒体记者们此时几乎个个都是愁眉苦脸。

“我看不会有人来了!”

有人把摄像机往外壳湿漉漉的包里一收,一脸怨气,“这么大的雨,除了我们这种住在附近的,还能有谁来?”

“是呀,雨太大,比赛还有好几天,我看今天不会有人来了。”

“这雨一时半刻停不了,我看,我们直接回酒店休息吧。”

唱衰的论调弥漫在蹲守的人群里。

哪怕知道余曜有可能会出现,望着门外让人仿佛置身于洪荒之中的如注暴雨,绝大多数记者都打了退堂鼓。

“算了算了,回酒店吧。”

“诶,你的伞借我蹭蹭!”

“打什么伞,你不是穿了冲锋衣吗,把帽子戴上就行。”

“不是谁都跟你们一样不需要打伞的好不好,至少我的设备器材都需要伞!”

熙熙攘攘的说话声如热水般滚了又散,一大清早就匆匆来蹲人的媒体记者转眼就散了七七八八。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选择了放弃。

临街二楼的咖啡卡座里,《点岩》周刊的记者计航就正在摆弄自己的直播镜头。

因为迟迟没有运动员出现,直播间里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小猫二两只,不少还是攀岩的骨灰粉,在弹幕里嚷嚷要是余曜一直不来的话,让计航带着他们去逛逛这家岩馆。

计航一一好脾气地应下。

只是在弹幕不断催促时,还是忍不住分神望向空无一人的街道,一再坚持:“再等等。”

【还等什么】

【这都快中午了,小鱼不可能来了吧】

【雨越下越大了,其他运动员都没来,小鱼前一阵赶趟儿似地参加了一堆比赛,也该好好休息休息】

弹幕看上去有理有据。

但不知为什么,计航就是莫名觉得,谁都可能会不来,但余曜一定会来。

这种坚信没有依据。

计航只是不受控制地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在h省选拔上见到余曜时,那个名不见经传被所有人忽略,却给全体观众带来无与伦比的震撼和惊喜的鲜亮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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