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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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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说:“是不是还是觉得,靠自己的努力比较踏实?”

这话让纪珍棠一愣,她定睛凝神,望着姑姑,显而易见,话里有话。

纪心荷也不卖关子,接着说:“我那天看到他的车了。”

分明还没有说这个他是哪个他,纪珍棠迫不及待狡辩:“我跟他没有什么。”

纪心荷望着她。

“真的,那天他陪我去吃馄饨了,仅此而已。”

纪心荷听了,倒没什么太惊讶的表情,张了张嘴巴,在想怎么回答。

“对了!好事成双,”纪珍棠紧急转换话题,“我前几天突然想到,大一的时候待的话剧社最近还在排戏,就去观摩了一下,正好他们缺个演员,我跟那个社长还蛮熟的,他把我安排进去了,可能过完元旦要开始排戏。”

纪心荷听了只点头,她学校这些零碎的小事通常不带到她的面前说,这会子生硬地想要绕开谁的名字,不言而喻。她笑了笑,也没多说。

纪珍棠继续道:“我想找一点

让自己感到满足的事情做一做,就当……找一找出口,你觉得怎么样?()”

纪心荷很欣慰道:“你看你,这样不就好多了?思维要活络,境随心转,转起来。⑼()_[()]⑼『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纪珍棠深表认同地点头:“转起来!”

外面枯涩的冬风在刮,天空呈现一片萧条的苍白色。她坐着有些冷,搓了搓手指,蹲在旁边小火炉烤火。

纪心荷想起什么:“前段时间给一个太太做了件旗袍,她不欢喜,没要,我看那衣裳跟你尺寸合,要不要拿去试试?”

纪珍棠不忿道:“怎么还有这样退单的?太恶劣。”

纪心荷:“人家也不白叫我吃亏的,送了根簪子。”

纪珍棠将旗袍穿上了身,月牙白的绸缎搭金牡丹的苏绣,花瓣绵绵延延,从领口至膝头,似是长了她一身,素雅的色,配金色丝线,尤为显得矜贵华美,不愧是为阔太量身打造。

她手里握着的那根黑檀木的簪子,簪头缀着一颗剔透的玛瑙步摇。

在纪心荷的帮衬下,她将一头洋气的金发蜷起,插上簪子,露出纤白玉色的颈。

“我想起小个辰光,陈家太太很爱穿旗袍,你晓得星洲那个地方,很多的人种,有人裹头巾,有人穿莎丽服,太太穿一身旗袍出场,哇塞,那叫一个气质斐然。”

她围着镜子转圈,尽兴地回忆着。

纪心荷给她光着的手臂盖上外套,一件米白色绒大衣。袖口,领口,都堆着厚厚的羊绒毛。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么一打扮,也是个千金大小姐了。”纪心荷笑着,欣赏着她的美貌。

纪珍棠也很满意,笑说:“我要拍照给我的社长看,明天就去试戏陈白露!”

“行了,又嘚瑟。”

又隔一日,纪珍棠没真的去试戏,却是穿得这样浮夸,去了趟誉云楼——

钟逾白提起过一回的高级茶座。

她没指望他真的在。

也没想明白自己的动机,后知后觉,穿了漂亮的衣裳,第一个念头,是要给心上人看的。

那时她没想什么心上人,只不过是很想见他。

-

钟逾白最近有一些事业上的喜事。

他在国内的业绩做到顶,这两年已经在行业内有种鳌头独占的趋势。星洲那边的合伙人带来好消息,他在三年前投的赌场和酒店最近进入回本期,坐享其成的感觉不错,但他已经不大能体会到挣钱的乐趣了,倒是有种高处不胜寒的麻木。

陈家在星洲就是做赌场生意起家的,后来外公经营不善,有一阵家道衰落,几年之间,陈家人陆陆续续将产业都迁回国内了,亲眷也基本都回了国。

他对星洲这个地方,早该说句再见了。

谁知道意外播撒一些种子,慢腾腾发了芽,还得去收割,千丝万缕的联系,总是断不开。

到誉云楼寻茶座的老板,沈束不在,钟逾白犹豫着是走,还是再等会的期间,让旁人请上了牌桌,于是闲来无

() 事,也摸了几把麻将消遣。

他脱掉大衣,让小二收好,身上留一件浅杏色的宽松毛衣,倚在红木的扶手椅上,没坐一会,便听见楼下的蹬蹬脚步声。

本没当回事,耳畔却传来清脆的一声回话,让人不得不在意。

“我和钟逾白一伙的呀,我知道他在呢,看到他的车了。”

男人在牌桌上有些板正的神色,在那一刻松了下来。

来人很快到跟前,一身雍容华贵,带点白茶香气,晃荡着头上的玛瑙,灿烂明媚地走进他的视线。

她落座太快,没等他看太清楚这一身时髦的打扮,便在他一旁看牌的小座椅上一屁股坐下,然后笑眯眯看他,说了句:“嘻嘻,纯属巧合。”

好像在为她唐突的出现做解释。

钟逾白看她一眼,纵容地笑了一笑,什么也没问。

纪珍棠看着他出牌,手边放着他的木质直口杯,为给自己腾出地方,她把杯子往桌沿挪了挪,瞧一眼,里面装的是他要的白开水。

“黄总给我发过几回消息,说带我去看展。”她找了个话题开始,在他犹豫的时候,伸出手,有些调皮地帮他弹了一张牌出去,“好厉害呀,她的日常生活是不是就穿的美美去看展?”

钟逾白望一眼那张牌,随后用手指抵着牌面,将之推远,平静地说:“好好随她玩一玩,黄主编是个好人。”

她眉目里闪过一丝狡黠;“好人?和你比呢?”

钟逾白不咸不淡地出声:“我都十恶不赦了,自然都比我好。”

她哈哈一笑:“你记我的仇啊?”

接着又刻薄他:“那她应该不用早起拜菩萨。不够慈悲,也不够假,不如你。”

钟逾白脸上的笑意变深了一些,浅浅无奈,他不生气,专注打牌。

见她没头没尾讲完这句后,又慢慢地沉默下来,他主动问:“纯属巧合地遇见,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这一次,轮到他问为什么,为他们根本不属于巧合的相逢。

就差把“想要什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就像上一次在沉章园,然后再无条件地满足她。

纪珍棠坐直身子。

“在你眼里,难道我是什么穷奢极欲的人?难道你是圣诞老人?我见你就是要索取礼物,每次开场白就是这样,好没意思。明明你找我的时候也不讲道理,现在又开始问我要个一二三。”

她嘟长嘴巴,托住腮帮,不肯看他,假意生气。

钟逾白偏头望着她。

纪珍棠已经赌气将脑袋歪倒另一侧,只留给他看衣领柔顺的毛毛。

钟逾白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软软的发,摆出一点哄人的架势,沉沉缓缓地说:“不要生气,我不问了。”

她回视:“好啊,以后也不许问。”

他点头说:“不问,一定。”

纪珍棠在心里乐开花,脸上却很是克制,只抿着唇笑了一笑。

她说:“赵斯齐的融资出问题了,你知道吗?上了杂志版头,满城风雨。”

钟逾白显然知道,且不当回事:“不过缺些启动资金,值得满城风雨?”

他的话让她听出些意思:你们这些小孩,还真是能闹腾。

纪珍棠说:“他很瞩目嘛,新锐设计师,很多双眼睛盯着看。”

旁边热气氤氲的杯子,见水的温度都快跑光了,纪珍棠取过来,饮一口。

“是不是和你有关?”她问。

钟逾白的余光装着她喝水的影子,说道:“挡路的太多,随手清理一些,不足挂齿。”

纪珍棠脑子里一根筋没转过来,捏着杯子、顿住手。第一反应,他还能跟赵斯齐有矛盾吗?赵斯齐能跟钟逾白斗?显而易见,赵在他眼中仿佛一巴掌就能拍死的苍蝇蚂蚁。

“挡什么人的路了?”她不猜了。

她端着他的茶水,又喝了一口,眼睛还瞄着他,怕错过什么重要答案。

紧接着将杯盏放下。

钟逾白看着他的杯子,一片湿漉漉的下唇唇印在杯壁短暂地停留,接着在他的视线里缓缓蒸发消弭。

纪珍棠一双亮晶晶的眼望着他。

他摸到一张决胜牌,尽数推倒,宣告胜利。

“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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