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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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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妗也不解,她也知晓自家事,宋安荣若是不出手,周渝祈也是要病死的。

她见沈吟秋仿佛知道点什么,不由得问:

“宋姑娘为何会这么做?”

沈吟秋停顿了片刻,她对宋安荣的了解是数年不对付中才逐渐加深的,她隐隐意识到什么,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姜姒妗说。

论周渝祈和宋安荣的身份,两人从一开始就是不般配的。

会有后来宋安荣的不放手,也是各种机缘巧合促成,宋安荣是个性格高傲的人,她不服输也不甘心,但后面她再靠近周渝祈就得需要一个借口,这个借口不是要说服其他人,而是要说服她自己。

于是便有了她觉得周渝祈深情一事。

沈吟秋纠结了一下,而且死者为大,她没有提起周渝祈,而是斟酌着说:

“我曾看过一个话本故事,说的是一女子沦落风尘,后来被一男子强占了去,男子处处不好,好色贪酒,但好在男子有点才学在身,女子再不甘怨恨,也只能一直安慰自己,道男子有可取之处,直到后来女子才知晓男子的所谓才学不过是抄袭他人,这叫女子彻底崩溃,最终害了男子后投井自尽。”

宋安荣也是如此,周渝祈深情形象破碎,那些子不般配也就涌了上来,加上宋安荣这段时间做的糊涂事,也叫她不得不崩溃,情绪汹涌下会失了理智不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

姜姒妗愕然,她沉默了许久。

她很难评价宋安荣,宋安荣出身高贵,于夫婿上,她有太多选择,最终会落得这般下场,也只能说自作自受。

在宋安荣和周渝祈暧昧不清

的这段关系中,姜姒妗是个利益被触犯者,她很难同情宋安荣,却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沈吟秋见她沉默,摇了摇头:

“种因必结果,我是觉得唏嘘,但更多的却是同情宋氏其余女子,被她这么一牵累,日后婚事该要如何是好。”

姜姒妗家中虽只有她一个人,但受家族理念不少,当下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沈吟秋来得快,走得也快,姜姒妗送她的时候,不由得轻声:

“日后不知能否再见,能够结识宋姑娘,是我来京城后少有的幸事。”

沈吟秋被说得有点不自在,也不由得有点欢喜,她不图姜姒妗回报她,但帮了人能得到感恩,心情自然是好的。

不过,沈吟秋瞥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道:

“你不知道,我却有预感,你我迟早会再见。”

听出她的言下之意,姜姒妗被堵得说不出话,但不得不说,见了沈吟秋一面,姜姒妗的心情好了不少。

人是不能一直被闷着的,否则只会胡思乱想。

她要返乡一事还传入裴初愠耳中,当晚,在看见裴初愠冷着脸来寻她时,姜姒妗不由得缩了缩脑袋。

裴初愠不许她逃避,直白地问她:

“淼淼要回衢州?”

姜姒妗忍着头皮发麻地说:“这是规矩……”

话是这么说,但她声音好小,小得风一吹就散了,要不是室内安静,裴初愠险些听不见,可见她有多么心虚。

“那然后呢?”

姜姒妗一怔,杏眸不解地看他。

裴初愠眼底很深,四目相视时,姜姒妗忽然觉得他很难过,这个念头一升起,她陡然怔住。

她被这个念头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情不自禁地攥住裴初愠的衣袖:

“裴初愠……”

裴初愠没应她,他没弯身,站得笔直,和她离得不远,却又仿佛隔着距离,他问她:

“回了衢州,然后呢?”

“你还回不回来?”

姜姒妗想说话,却是蓦然哑声,她要回来么?

她自己都没想清楚,怎么给裴初愠答案?便是她要回来,又有什么借口回来?

周渝祈身死,她在京城没有根基,也没有亲眷,娘亲和爹爹会让她再来京城么?

“姜姒妗,如果我今日不来,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这件事?”

他很少喊她名字,但每每一喊,都叫姜姒妗不得不察觉到他的情绪,她喊他:“裴初愠……”

她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最终,她只能摇头否认:“我没有。”

她想要告诉他的,只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

裴初愠深深地看向她:

“回了衢州,你没了理由再来京城,我若不去找你,你我还有再见的一日么?”

室内陡然一静,落针可闻。

姜姒妗难得思考这个问题,裴初

愠如果不去找她(),她和他还有再见的一日么?

冷冷淡淡的话?()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让姜姒妗终于意识到一件事——原来她一直仗着他的喜欢肆无忌惮。

她要回衢州,她在纠结,在烦恼,却不觉得难过。

她想过她能不能在来衢州,却从来没有意识到裴初愠也许不会去找她一事,原来她下意识地笃定裴初愠一定会去找她。

姜姒妗忽然有点慌乱,这股慌乱刺她心底很疼,叫她不明所以,许久,才隐隐地意识到这或许是愧疚,也是心疼,她呐呐地喊了裴初愠一声。

“裴初愠……”

她仰着脸,杏眸慌乱地去找他,她伸手去拉裴初愠的衣袖,裴初愠没躲,任由她的动作,却是没像之前一样握住她的手。

姜姒妗杏眸有点红,她去拉裴初愠:

“裴初愠,我错了。”

她向他道歉。

她心尖冒上一股股疼意,她是欢喜裴初愠的么?

她是欢喜裴初愠,所以在看见裴初愠这幅模样时,才会觉得心疼。

裴初愠看着她慌乱,看着她不知所措,看着她心疼地掉眼泪。

裴初愠呼吸一轻,原来她也会觉得心疼他么?

裴初愠终于肯俯下身,一点点替她擦掉眼泪,他在她面前有什么原则呢,退让了一次又一次,这段关系本来就是他强求来的。

如今她接受他靠近了,怎么他还越来越得寸进尺。

由爱生贪,由爱生欲,也由爱生怖。

忽然,她拉住了他,仰起脸,杏眸一错不错地和他对视:

“裴初愠,我会回来的。”

她向他保证。

叫裴初愠呼吸倏然一紧,惊喜来得猝不及防,叫他有点不敢置信,半晌,他才轻着呼吸问:“你说什么?”

女子再一次和他说:“我会回来的。”

“处理好周渝祈一事,我就会回来找你。”

“你在京城,我就有理由回来。”

她格外认真地和他保证,那么乖巧,那么听话,裴初愠半晌说不出话,心脏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疼,他俯身,和她抵着额头,许久,他才哑声说:

“淼淼不可骗我。”

姜姒妗点头应他,吸了吸鼻子,她这时才惊觉原来保证没有那么艰难,瞧着他那么难过,轻而易举地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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