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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桃馥却笑了:“为什么不能是我不好,我不适合他?”

黎度云道:“你自然是样样都好的。”

辛桃馥笑道:“你这话偏颇太多。我看你是对他有意见。”

“确实,”黎度云道,“从来看他不顺眼。”

辛桃馥没与黎度云多深谈,便说工作有事,先把电话挂断。

他没想到,自己找男伴的事情还传到黎度云的耳里去了。

“唉。”辛桃馥伸一个懒腰,看了看手表,发出了慨叹:我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美男子。

这雨还在下。

殷叔夜独自回到公寓里,发现屋子仿佛比从前更沉静。他便打开了网络电台,随便点了一个华语歌的频道,让歌声流淌,将压抑的沉默推挤出雨夜的玻璃窗。

脱下衣服,他去浴室洗了一个热水澡。

温热的水流仿佛能洗刷一路上雨水带来的冷湿。

待洗漱完毕,他看起来又是神清气爽。

殷叔夜趿着拖鞋,伴着网络电台的华语歌声,一路走到厨房,打开了冰箱,从里头拿出了一份蛋糕。

蛋糕这玩意儿,殷叔夜一向不怎么喜欢吃。

除了一些场合大家弄到他跟前了,就只有生日的时候会吃了。

过去湘夫人还活着的时候,每年都会给他做一个手工生日蛋糕。

他至今仍记得那个味道,过于甜腻,过于芳香,可他无从嫌弃。

蛋糕放在桌上,殷叔夜一边拿起点烟的打火机,一边插蜡烛。要说插满30根蜡烛,这奶油蛋糕就该变成滴蜡蛋糕了。

所以,他索性只买了一根蜡烛,就当是应个景儿。

说到底,他也不知道蛋糕和蜡烛的意义是什么。

甚至他也会质疑“过生日”这个举动的意义。

如果不过生日的话,他或许就不会在辛桃馥十八岁生日那天说那句话了。

——脑子里拂过这个念头,殷叔夜忽而自嘲地笑了笑。

这真是没道理、没意思透顶的想法了。

就算没有过生日这件事,当年殷叔夜也一定会重蹈覆辙。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湘夫人是殷叔夜记忆里的一盏灯,却又是一把刀。

他很难不去怀念这份温情,但又很难不去害怕温情背后的假象。

在他活过来的那么多个年头,除了湘夫人,从来没有人真正爱他、在乎他,使他感到温暖。如果湘夫人对他也是假的,那么说,他就是一个没人爱的可怜虫。

而他,给予湘夫人的感情却是真实而热烈的,甚至是独特的、唯一的。

如果一切都是骗局,那么他的付出就是最大的笑话。

殷叔夜自认很坚强,从小到大受到过无数的嘲讽、打压、暗算和欺压,他都能够保持着招牌假笑一一应对过来。

直到湘夫人过世,他才知道,自己最大的软肋在于感情。

他表面上继承了父亲的冷酷硬派,内里却又继承了母亲的百转柔肠。他要是把谁放在心里,就再也拿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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