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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地眨了眨眼,心下一沉,“我能问问是什么人在住着吗?”

相公子想知道,殷先生对“那个人”的定位是什么。

相公子希望殷先生能够简单地说,只是一个玩意儿,最怕殷先生认真地说,那是我的恋人。

而殷先生的回答既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他说:“你也认识,就是辛桃馥。”

相公子怔了一下。

相公子原本觉得辛桃馥是一个玩意儿,不值得他去留心,但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

他甚至懊悔自己可能有些“轻敌”了。

也怪他不懂得用发展的目光看问题。他太依仗自己和殷先生从小长大的情分了。他总觉得自己是最熟悉、最了解殷先生的人。所以,他不认为那个籍籍无名的男学生会是什么威胁。现在想来,那个姓辛的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相公子这些天来一直端着,偏不去见辛桃馥,只觉得这样太抬举他。

现在却知道,想要“兵不血刃”地除掉辛桃馥是不可能的了。

他还是要和辛桃馥正面对上的。

相公子心中默默一叹,脸上却堆起笑容:“难得你这么夸赞一个人,我也想见见他了。顺道也去看看紫藤萝,不知道方不方便?”

殷先生说:“我问问他。”

这句话简直像是一巴掌盖在相公子脸上,相公子气得后槽牙都要发紧:偏偏他又知道殷先生不是故意要给他难堪的。

可相公子确实难以噎下这口气:紫藤雅苑明明是我长大的地方,原本还是湘夫人的房产,说起来原本就该是我的东西,要说湘夫人把这个地方送给殷先生,我也无怨。怎么现在反而给了那个东西?我要去一趟,还得得他的同意?

殷先生过两天便又去了一趟紫藤雅苑。

辛桃馥心里想着黎度云的话,便没提起自己在雅悦轩遭遇君小少的事。

殷先生也没提这个,只说一位姓相的朋友打算来做客。

辛桃馥本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听到殷先生提起相公子,才笑道:“原来相公子是先生的朋友呀?我都不知道!怪不得前些天有个姓相的在雅悦轩那儿非要给我送什么牡丹酥。我说不认识这个人,叫把东西退了回去。现在才知道是认识的。”

殷先生听到这个,倒和相公子说的对上了。

他知道辛桃馥受了委屈,自然想着要安抚他的。可是,辛桃馥在殷先生面前只字不提,殷先生只当辛桃馥有自己的打算,便也不理论。现在听辛桃馥提起牡丹酥了,殷先生才说:“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你给我细说说?”

辛桃馥这才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一会儿来一个姓君的,说我不配穿蓝衣服,要扒我的衣服,一会儿又来一个姓相的,说是误会,非要给我送个什么吃的。我哪儿敢要啊?相什么的我没听说过,倒是姓君的,不就是‘殷相司君’里的吗?我听着像是我惹不起的,也没和他理论。”

“还有这种事情?”殷先生道,“你怎么不跟我说?”

辛桃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有什么好说的?”

殷先生只道:“我倒不知道你这么好性儿?”

辛桃馥把头靠在殷先生肩膀上,说:“到底他也没做什么,而且那个相公子不是叫人来替我解围了吗?既然相公子是你的朋友,姓君的又是他的朋友,那就大家都是朋友,还是以和为贵吧。”

殷先生道:“你倒是越发懂事了。”

辛桃馥撇撇嘴。

他心里知道,君小少是君家家主宠爱的小儿子,他也因为被宠坏了所以脑残无药医。就像黎度云说的那样,如果君小少真把辛桃馥伤着了,那或许还能闹上一闹。现在相公子及时出面解了围,辛桃馥毫发无损,能跟君小少讨什么说法?讨来讨去也就是讨个没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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