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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同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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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应声而开。

虞倦有一瞬的失神。

在通向不愚山,摇摇晃晃的车上,虞倦想了很多种报复的方式、手段,也想过之后会发生什么,自己会怎么做,故事会如何结局,但没有一种可能和目前的状况搭得上边。

和周辉月住在一起。和这个与这个世界牵扯最深的人,曾经讨厌至极,有深仇大恨的人共度很多安静而愉快的时光。

他被什么驱使着,一步一步变成这样。

虞倦也不能明白确切的理由,他只是想要这么做。

不是因为周辉月快要死掉了,也不是因为怜悯,周辉月

在最低谷的时候,也和可怜这两个字搭不上边。他想要保护这个人,希望周辉月不再受到伤害。

即使是命中注定,他也想要反抗命运。

*

周末结束后,虞倦回学校上课。

周三的中午有个校友就业分享会,算讲座的分。陈闲一早就帮全宿舍都报上了名,准备早日刷完分,到大三大四就不用在这上面耽误功夫了。

一吃完中饭,虞倦就被拉了过来。他和舍友坐在后排,很困,从头到尾都在打瞌睡。

隐约间好像听到有震耳欲聋的鼓掌声,被吵醒后听到台上的人说着:“选择比努力重要,比起初创公司,当然是在老牌企业工作,才会更有竞争力……”

高一林说:“这位学长好像是在鑫融集团做到了管理层了,才毕业两年,有点厉害。”

鑫融集团是白家的公司吧?

虞倦打不起精神,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孙帆推了下自己,说快结束了,记得去门口签到。

虞倦点了下头,拿出手机,才看到周辉月发来的消息,问他讲座开在哪栋楼。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打字回周辉月。

签完自己的名字,孙帆问:“卷儿,不回去吗?”

虞倦说:“他来了。”

至于“他”是谁,根本不用问。

孙帆朝高一林挤眉弄眼,笑着说:“那我们先走了。”

陈闲忧心忡忡地提醒了一句:“下午第一节有课,千万别迟到。那个老师特别变态,迟到一分钟都要扣平时分。”

虞倦耳朵微红,绷着脸,挥了挥手,意思是自己知道。

一出门,虞倦收到消息。

[右边。]

他往右看,不远处的树下是周辉月。

三两步走了过去,虞倦满脸的疑惑:“?”

周辉月笑了笑:“猜到你在睡,就问了别人。”

又说:“正好有空,想来找你。”

同住——是的虞倦从不使用同居这两个字形容他们目前的状况,同住几l天过后,虞倦才对周辉月的忙碌程度有了正确的认知。不仅有工作和复健,好像还得负责团队间的协作,不像一个正在复健的病人,像是007的社畜。

但周辉月似乎对这一切适应良好,回来后还能负责做饭,精力充沛到让虞倦不禁感叹不愧是小说主角的程度。

还能抽空来学校找自己。

虞倦抬眼看了下天,今天天气很好,日光和煦,很适合在校园里散步。

他在学校里待的时间不长,也知道眼前这个人算起来是自己的学长,还是问:“要去逛逛吗?最近梅园外面的枫叶很好看。”

也是听说的,主要是孙帆天天和女朋友通电话,嚎的次数太多,说什么约会圣地,连虞倦都记住了。

去梅园的路有点长,要走一十分钟,虞倦算了下时间,得早去早回,甚至思考了一下能不能把周辉月领到教室里

两人刚走没几l步,就有人在后面叫了虞倦的名字。

虞倦转过头,看到身后的人,不由皱了下眉。

这个人是学生会副主席,在学校很受欢迎。迎新会结束后,就来找过虞倦,说是想和他交朋友,但明显是想追人的意思。虞倦拒绝了好几l次,连交友的机会都没给。后来这人又拐弯抹角找到了虞倦的舍友,说要虞倦的微信和电话号码。三个人都比较坚定,还有一个原因是知道虞倦有未婚夫,觉得有必要维护虞倦的感情,也敷衍过去了。

找虞倦的微信不难,难的是让虞倦通过好友申请。找舍友的原因也是这个,想让虞倦看在舍友的面子上加个好友。

但即使如此,对方似乎还是信心十足,觉得只要自己表现出足够的努力,他家里有钱,长得也不错,又是学生会的人,这么软磨硬泡下,迟早能把虞倦拿下。

追人不就这么回事吗?

至于虞倦身边多了个坐轮椅的人,他远远看了一眼,根本没放在心上。

可能是同学或亲戚吧,还坐着轮椅,或许对这人表达关心,能让他为自己说点好话。

那人走过来,颇为开朗地笑了笑:“听说你在这边听讲座,我立刻推了个会,过来找你。”

他说这样的话无非是为了加重筹码,表达自己对虞倦的重视,以及在自己心中,虞倦很特别。

可能有些人会因此而感动,但虞倦不在其列。

虞倦冷着脸:“你推不推关我什么事?”

他对这些话术很敏感,因为太多人在自己面前说过类似的话了。

“我们是为你好。”

“你一个小孩孤孤单单的怎么行呢?”

“我们一大家子为了你,老家都不待了,特意搬到这里来陪你。”

这些人,这些事让虞倦不胜其烦,虞倦讨厌这种道德上的绑架,很烦这些因为莫名其妙理由贴上来的人。

好像从小到大,唯独身边这个人永远能用各种乱七八糟的理由说服自己。

要求还很多,走快了还要问自己为什么不等他。

所以每次都等了。

虞倦漫无边际地出了好一会儿的神,所以也没听到对方说的话。

“身边这位是你的朋友吗?你入学的时间还短,很多地方还不知道,我正好有空,可以领你们去看。”

虞倦想到一个彻底解决眼前这个人,乃至很多令他感到困扰的事的方法,比戴口罩或改变路线要简单得多,产生的影响却不可估量。

但虞倦不在乎。

于是握住了周辉月的手,很简单的一次握手,但虞倦一贯和人保持距离,甚至和舍友间的肢体接触都很少,所以握手就很不同寻常了。

他淡淡地说:“我很忙,要陪未婚夫。”

眼前的人完全愣住了,似乎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周辉月回握住虞倦的手,他的语调不再那么平静,像是被人窥视了自己的珍宝,所以展现出隐藏的强势:“这位同学,可以离我的未婚夫远一点吗?这让我很困扰。”

即使他还坐在轮椅上,也不会有人认为他们不相配。

学生会副主席不堪受辱一般地离开了。

气温有点低,虽然虞倦不冷,但握着周辉月的手,好像暖和一点,所以等人走了也没松开。

虞倦偏过头,下颌紧绷,解释道:“一劳永逸。不想再被人反复要微信了。”

“很烦。”

然后听到身旁的人说:“嗯。未婚夫太受欢迎了。”

虞倦咬了下牙,觉得这个人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自己不想这样。

周辉月忽然握紧了他的手:“虞倦,你这样会让我以为,自己快要合格了。”

虞倦磕巴了一下:“什、什么合格?”

他俯下.身,低头看着周辉月。

阳光下,周辉月的神情很放松,不是一贯那种看不出情绪的平静,他的眉眼都沾染着笑意,正凝视着自己。

“对未婚夫的一百条要求,要做到满分才够吗?”

像是等待着答案,又像是无需自己的回答。

鬼使神差般的,虞倦说:“差的不太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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