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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怀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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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面圣,不出意料,虽然震惊,但皇帝还是对秋澈和李青梧仍旧活着表达出了巨大的惊喜与欣慰。

君臣轮流说了一番泫然泣下的感人台词后,秋澈看着皇帝面色如常的脸色,心想这老东西,说病了果然是装的。

而李式笑眯眯的,表达完自己的感慨,便父女俩以久不见面为由,单独留下了李青梧。

秋澈最后看了她一眼,得到她一个隐晦的安抚眼神,随即垂眸,拱手退下。

她从御书房中离开,门被关上,宫女和太监都很有眼色退了出去,留给这对父女说话的空间。

香炉里的龙涎香袅袅升起几许,李青梧不动声色地抬手,用帕子捂了下口鼻。

而从秋澈离开,大殿之中就突然安静了下来。

皇帝兀自品茶,余光瞥见她的动作,忽然一顿。

李青梧心里一紧,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结果下一刻,皇帝道:“这是你以前绣的帕子?”

李青梧静了静:“若父皇说的是女儿出嫁之前……那是的。”

“莲花啊,”李式微妙地呢喃了一句,抿了口茶水,道,“出淤泥而不染……朕从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钟爱‘莲’?”

李青梧攥紧了帕子一角,面色却冷静道:“那是父皇贵人多忘事。儿臣向来喜莲,常贴身佩戴莲花配饰。”

“不错——喜欢,就要时刻带在身边。”李式颔首,意味深长,“物如此,人当然也如此。”

李青梧假装听不懂,垂眸恭敬道:“还请父皇直言。”

“朕知道你听得懂——考虑得怎么样?”

李式淡淡道:“你们这两个月里去做了什么,朕不关心。但你们失踪这段日子,‘朱颜’的生意下滑严重,要保住它的招牌也简单,前提是,你答应朕的条件。”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笑说:“全天下,能让朕说携手合作的,除了秋卿,你是第一个——朕是念在你是朕的女儿的份上,才一次次不计较,你们夫妻俩,可别太得寸进尺。”

秋猎时,皇帝也单独约谈过李青梧。

那时他隐晦地表示,要李青梧给秋澈下慢性毒,好掌控秋澈,让她彻底被皇帝拿捏,难以反抗。并说:“你母亲是南夷人,南夷人都有擅药的天赋,你若存心下毒,朕相信他发现不了。”

如李青梧对秋澈所说,她拒绝了,可她没说出来的是,皇帝如同上辈子一样,还要挟她交出八分的朱颜分红。

虽说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一直在最底层,最受达官贵人们的白眼和鄙夷——可不妨碍这一行确实赚钱啊。

如今国库空虚,最需要的就是银子。

一边骂铜钱臭,一边数铜钱几两,世人的面目向来都是如此丑恶又真实的。

李青梧对此没说同意,但也没有拒绝,算是给自己留了条退路。

可她同样清楚,帝王的耐心不多。

直到看见金吾卫重重把守之下,袁符还能闯上山来绑

架她们,李青梧就明白了。

若说世上有谁能在刑场上放走刑犯、又能让对方悄无声息混进秋猎的猎场……那应该也只有皇帝了。

她猜秋澈大概也已经猜到了些什么,只是两个人谁都没有把此事挑明了说。

而眼下,皇帝对她们平安归来的高兴同样不是假的,这代表他没有失去一个摇钱树,也没有失去刚刚培养起来的心腹臣子,他当然高兴。

因为这场坠崖意外,一开始就不在皇帝的计算之内。

李青梧猜,他的目的只是威慑,却不小心玩大发了,才会在两人坠崖后,急着寻找新的盟友,把太后重新拉进了这场权利斗争的漩涡里。

不得不说,相当大胆,也相当愚蠢。

李青梧对他毫不在意的、把她们的生死看做一场游戏的态度而不可抑制地感到恼怒。

可她知道,哪怕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此时也不是发作的最好时机。

一名优秀的猎人,需要足够耐心地蛰伏下去。

直到时机成熟,将猎物一击毙命。

李青梧提了提唇角,拿出了她多年以来在深宫得以存活下来的演技,似乎有些犹豫:“经此一遭……朱颜生意确实大受打击,儿臣回来的一路上,周边生意萧条……父皇当真,愿意助儿臣修整店铺,重新开业?”

李式满口大话,立即道:“那是当然,只要你听朕的话,好处多着呢。你知道的,朕如今最看中你和驸马了。”

李青梧温顺地笑了:“那儿臣就在此处先多谢父皇了……不过,前几个月,太子哥哥因为看不惯儿臣经商,和儿臣的驸马起了冲突。如今甚至……”

这事李式当然听过,只不过不觉得是什么大事,轻飘飘地揭了过去,闻言挑了下眉:“甚至什么?”

“甚至,趁着儿臣和驸马受伤未归,还在府内安插内应,”李青梧垂首,语气泫然欲泣,“儿臣恰好撞上那人给太子哥哥传信,着实吓了一跳——什么时候,父皇您御赐的公主府,也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了?”

她叹气道:“儿臣自知身份不如外界传言的那般贵重,可好歹也是父皇好好教养长大的长公主……若是人人都能越过您,往这府里安插内应,岂不是叫儿臣和驸马日日都要寝食不安,担忧项上人头不保了。”

“若是如此,还做什么生意,赚什么银子。干脆我与驸马一同归隐山林罢了——”

李式脸色沉了下来:“胡说什么!”

李青梧抿唇,落寞道:“……是儿臣失言了。”

李式脸色缓了缓,又宽慰道:“你们这段日子不在府里,想来是那群巡卫的偷了懒,才放了人进去。莫要担心,这种事……朕可担保,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被安插内应这种事,李青梧肯说给他听,至少说明她还是信任这个父亲的。

这让李式一直隐约怀疑她要脱离自己掌控的那种感觉也淡了许多。

其实有内应不要紧,是太子的人也不要紧。

要紧

的是,不仅被发现了,而且现在还被李青梧告到了他面前,岂不是在公然在打他的脸——

说是宠爱长公主,只要听话就能给她好处,可公主府里被安插了人,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知道,这让李青梧怎能不担心?

李式想到这,对李青梧反而更加放心了起来,语气也凝实了几分:“你放心,朕说到做到,太子胆敢如此放肆,往朝臣府里安插眼线,朕也必定要严惩他一番!”

他越说火气越大,想起太子最近在朝上做过的一系列骚操作,更加火冒二丈。

这个李恒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李青梧笑笑,一副“我其实不放心但看在你是我爹的份上那我也只能勉强放心”的表情,犹犹豫豫地福身道:“太子哥哥或许也是担忧我们的情况,所以才会一时心急,父皇小惩大诫便可。您的话,儿臣相信,太子哥哥定然会铭记于心的。”

李式宽慰道:“还好你是个懂事的。”

父女又聊了几句场面话,李青梧这才退下。

等人走了,李式又皱皱眉,猛地咳嗽了几声:“不对……”

福子上前,贴心地为他抚背顺气,眉眼担忧:“陛下,怎么了?”

“她还没答应朕要给朕分红呢。”李式懊恼道,“真是被李恒宇那个蠢货给气忘了——朕这记性,近些日子也是越来越不好了。”

他说着,又猛地咳嗽了好一阵。

福子道:“陛下该保重龙体。”

李式咳完了,才往后靠了靠,平复着气息,感慨道:“福子啊。”

福子低眉顺眼道:“奴才在。”

“朕这几个儿子,一个个都不争气,只有女儿还算贴心些,可惜一个嫁了人,一个年纪还小,”李式出神一般,慢慢道,“朕要是真死了,谁来继承大夏这大好河山啊……”

福子惊慌失措道:“陛下是天子,有真龙之气庇佑,定能福泽万年,这种话您可千万别说了!”

李式笑起来:“不说了,不说了。”

“传朕旨意,”他坐直身,正色道,“太子……品行有亏,罚俸半年,禁闭一月,面壁思过,无召不得出。”

福子应道:“是。”

……

太子被关禁闭的消息出来时,秋澈和李青梧还在凤阳阁内,坐在花园里给小朋友编蚂蚱玩儿。

听闻这道圣旨,秋澈意识到什么,看向李青梧:“你干的?”

李青梧眨了下眼:“我只是……提了一句太子在公主府安了眼线而已,其余的可都不知道。”

秋澈失笑,摇头:“这种小事,陛下或许会看在你的面子上,略施小戒,但也不会拿他真的如何的。”

当今皇帝只有二位皇子,二皇子幼时体弱多病而亡。

大皇子就是如今的太子。

若是废了他,就只能扶持更废物更纨绔的二皇子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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