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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长白山女恶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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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赶紧凑了过去,附耳将她从山里带回来上千斤猴儿酒的事儿告知了小老太太。

老太太顿时激动不已:“真的是猴儿酒啊?好喝吗?”

叶青那军用水壶里就装了小半壶呢,见老太太感兴趣,忙找了个碗给她倒了小半碗,又重新回厨房去,把她之前炸的花生米给端了一小碟,两个人在炕上边嚼花生边吃酒,愣是又闲唠嗑了大半个小时才算完。

老太太睡不着,是因为白天伍永兵提到的认干亲的事儿。

老太太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原本是从未想过这事儿的,早些年夫家和娘家也有人提过给她过继一个孩子的事儿,说是别断了夫家的香火,等将来她百年之后,起码也能有个后辈帮忙扫墓上坟。

但老太太一直没松口,她的后事将来肯定是国家来办,原本也不需要她过多操心,等人一死,尘归尘土归土,子孙后代上不上坟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那时候她并不知道申城建了烈士公园的事儿,等遇到了叶青,被告知她的丈夫儿子有可能在申城立了烈士墓碑后,她的心态才开始发生变化。

她确实是想回去看看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期望将来能跟自己的丈夫儿子葬在一块儿。

但要是政府不同意的话,她就只能顺应伍永兵的提议认个干亲了,最起码将来她没了,还能有个后人每年去申城帮忙扫扫墓,代替她时不时去看望一下她的丈夫儿子,让他们在底下不至于过得太冷静寂寞。

因着这个原因,老太太情绪有些波动,本来就想要晚上找叶青深入地聊一聊这个事儿的,但叶青一直没回来,她就坐在炕上不知不觉等到了凌晨。

这会儿爷孙俩喝着小酒,老太太慢慢也敞开了心扉,把她认干亲的意图说了出来。

叶青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阿婆,烈士陵园是国家专门为安葬烈士建立的,里面的烈士公墓,是有专人管理的,每个月都会有人固定洒扫上坟。”

“而且您的丈夫跟儿子用鲜血换来了国泰民安,他们会受到全国的年轻后辈所敬仰,会有很多无名的好心人逢年过节的时候自发去陵园献花,这份香火自会绵延不绝,比其他任何普通人家的香火都要旺盛,他们在地底下又怎么会孤单寂寞?”

“不过您要是不放心,哪怕您不认我当干孙女,我也可以向您保证,将来只要政策放开了,不管我忙不忙,我每年都会想办法抽出时间回申城上陵园去看看他们,给他们上一炷香。”

“这跟您认不认我当干孙女没关系,就冲着他们为革命为抗

战付出了生命,就值得我对他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这话一出,老太太顿时就急了:

那你这意思,是不打算认我当奶奶了?▌()▌[()”

叶青好气又好笑:“我可没这么说啊,伍大队长的这个提议,我从一开始就是欣然接受的,但我必须要强调一点,我想认您当我奶奶,绝不是冲着房子跟宅基地,也不是冲着您的丈夫儿子去的,只是单纯觉得我跟您投缘,自然而然想要跟您更亲近,没有任何别的原因。”

这话果然哄得邹老太太喜笑颜开:

“你这丫头一天天的就会油嘴滑舌。”

叶青嘿嘿一笑:“天地良心,我说的话可都是发自肺腑,一点水分也没掺,而且您啊只管放宽心,就您这身体,少说还能活二三十年呢。”

“等我这边再帮您调理调理,到明年您眼睛就能看得见了,到时候我陪您一块儿上申城故地重游去,扫墓上香这事儿,您自己就能来,哪儿用得着我替您啊。”

老太太喝着猴儿酒,抿着唇没说话,但叶青看得出来,她脸上是充满了憧憬的,应该也在期待着与她的丈夫儿子重逢那一刻。

把话说开了后,老太太心情顿时豁然开朗,吃完了碗里的酒,就喜滋滋地睡了。

叶青没急着躺下,而是先去了厢房那边看了看那个弃婴,确认孩子在这个新家适应良好,并且在王春花的帮助下吃饱喝足,这会儿睡得正酣甜后,才放下心来。

王春花在坐月子,叶青担心孩子留在厢房会影响了她的睡眠,本来打算把孩子抱回正屋大炕的,结果王春花却不乐意。

“我这从臭松沟出来后,见不着孩子心里面空落落的不得劲儿,晚上老是失眠睡不着,这个孩子出现挺及时的,有她在旁边躺着,我心里都感觉踏实了不少,就让她陪我睡吧。”

一见叶青要把孩子抱走,王春花顿时就急了。

叶青见状没辙,只好把孩子留在了厢房,只叮嘱王春花:

“你还在坐月子呢,养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如果觉得累吃不消了一定要说,千万不要为了带孩子就逞强。”

王春花点头如捣蒜,但一双手却是紧紧抱着孩子舍不得撒手。

叶青也只能由着她去。

陪老太太喝了那一碗猴儿酒后,这会儿慢慢酒劲儿上来了,她感觉有点上头,晕飘飘正是酒酣的时候,倒在炕上后只觉得浑身舒泰,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得无比沉,是她来到这个时空头一次如此毫无顾忌不带任何思虑地深度睡眠,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外头太阳都快升起来了。

因为她现在不用大早上的赶去上工,所以睡得晚了点也没人把她叫醒,早上邹阿婆跟王春花的早餐都是隔壁顾卫南帮忙送过来的。

叶青爬起床后,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整个人前所未有的精神饱满容光焕发。

果然这世上没什么事儿是一杯酒不能解决的,若是还不能解决,那就再喝一杯。

这一刻

() ,叶青忍不住再次感慨,这野酿果真是个好东西啊,睡前一杯猴儿酒下肚,可以一觉睡到天光大亮,睡一觉醒来一点宿醉头疼的迹象也无,只觉得浑身舒坦,神清气爽。

这么好的酒,叶青可舍不得送出去,回头分给顾卫东一些,剩下的她打算自己留着慢慢喝。

不过一直把酒盛在羊皮袋子肯定是不行的,叶青觉得她可能要去买几只大一点的酒缸回来,到时候用蜡跟泥把酒给密封起来,这样才能确保这些猴儿酒不会挥发失去原有的醇厚风味儿。

看样子还得去找顾婶子打听打听,看看哪儿有这种酒缸买。

“师父,你醒了?()”

见叶青终于起床了,顾卫南赶紧把厨房锅里温着的早餐端了出来。

师父,咱们今天还去部队农场吗?()”

昨天因为半道上捡了个弃婴,最后去部队农场的计划被迫中断了,不知道今天还去不去部队农场,所以孟嘉按时按点地又上叶青这边来了。

叶青点头:“肯定得去,好几天了,估计那边又有母牛要分娩了,咱们早点过去,不打无准备的仗,这样才不至于慌手慌脚忙中出错。”

说着,叶青就看向两人:

“今天就得你们俩负责接生了,我只负责在旁边给你们进行指导,除非遇到你们搞不定的麻烦,不然我就不亲自上手了。”

一听叶青这么说,两人顿时又有些紧张起来。

上次在农场给母牛接生,虽然两人都上手了,但还是以叶青主刀,她们负责辅助,现在要让她们来负责,两人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些没底。

不过叶青可不能容许她们俩退缩:

“没啥好怕的,按照我之前教你们的步骤来,只要沉住气别紧张到下刀跟缝合的时候出岔子,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说到这儿,叶青又想起了什么,看向顾卫南,

“我听顾婶子说,你买了一大盒缝衣针在家里练飞针,练得怎么样了?”

一问起这个,顾卫南还有些不大好意思:

“之前觉得这玩意儿上手挺容易的,好像没什么难度,但越练就发现越难,没掌握那个力度跟技巧,想要将钢针扎得再深哪怕一毫米都难,反正我练习了好几天了,家里木板都被我扎得密密麻麻都是洞,也没感觉到有半点进步。”

叶青顿时就乐了:“你这才练了几天算啥,当年我可是练了好几年才领悟到窍门呢,这个就是要勤奋练加上自己慢慢悟,你已经比我的天赋强了几千上万倍,千万别气馁!”

顾卫南点了点头,又问叶青:

“师父,这给牲畜接生的手艺,我们好歹还有部队农场的那些待产母牛拿来练手,要掌握起来不难,但这个劁猪的手法,回头我们该怎么学啊?”

叶青愣了一下,摸着下巴思忖起来。

顾卫南问的这个确实是个好问题。

学医尤其是外科这一块儿,不上临床手术台实操肯定是出不了师的,劁猪虽然不是什么大手术,但要能

() 完全独当一面,不亲手阉个几十上百条猪,怕是根本找不到感觉的。

“回头我去找部队农场那位赵场长商议一下,看看以后他们养殖场的猪,是不是也能交给咱们来劁。”

“要是人家不信任你俩的技术,咱就先自己拿泥巴捏几个模型来练手,先把动作学习到位了,再去山里头拿野猪来做实验,等要领完全掌握了,再去部队农场揽业务。”

孟嘉在一旁听得眼睛瞬间瞪大了:

“拿野猪做实验?”

叶青不以为意:“有什么问题吗?当初你见我第一面的时候,我不就是在给野猪崽子阉割?”

“之前伍大队长都说了,这长白山里面野猪泛滥,每年如果猎户们不射杀掉一部分,来年必要下山来祸害农田庄稼。”

“既然这样,咱们拿它们来练手怎么了?”

“阉割去势的野猪脾气都会相对温和许多,也能放缓它们胡乱繁衍的速度,真要是操作不当把猪给阉死了,大不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叫上屯子里的村民当场杀猪开席,大家伙儿正好还能多吃一顿肉!”

孟嘉顿时无语凝噎。

她有说拿野猪练手不对吗?问题是,她家师父要不要把拿长白山野猪来当阉割试验品这话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啊,就好像那些野猪都是她养的,一个个都听话到会争先恐后排队等着她师父翻牌子宠幸似的!

野猪那么大的杀伤力,屯子里一般的成年男人来上几个都未必能抓得住它们,怎么可能乖乖任由她们这些女同志摆布嘛。

倒是顾卫南,一听说能当场杀猪开席,顿时眼珠子滴溜溜转,一脸的蔫儿坏:

“嘿嘿,师父,要是阉坏了,真给杀猪吃肉啊?”

叶青一看顾卫南脸上那狡黠中掺杂着不怀好意的模样,就猜到这死丫头在打鬼主意:

“你可真会抓重点,为了吃一顿肉你连节操都不要了,有点出息行吗?你要是敢给我偷偷使坏,故意把猪给阉死了,你信不信我马上去镇上卖几十盒缝衣针,每天让你练飞镖,扎完这些针才准许吃饭!”

顾卫南赶紧把脸上那荡漾的小表情给收了回去,一脸正色地替自己找补:

“师父你可真误会了,我顾卫南能是那样的人吗?我主要是担心我这技术不过关,绝对没有要故意弄死那些野猪的意思!”

这话纯属此地无银三百两,叶青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能信她这话就有鬼了。

看顾卫南夹着尾巴再不敢放肆,显然是被叶青威胁的那几十盒缝衣针给吓得不轻,孟嘉在旁边忍俊不禁。

三人笑闹了一阵后,叶青也吃完了早饭,就赶紧借了老支书家的自行车再次去往部队农场。

三人刚到农场呢,就碰上了赵金良,这位赵场长愁眉苦脸的,看到叶青和她身后的俩姑娘,顿时有些纳闷:

“叶知青,你这是准备去养殖场给母牛催产接生吗?你后面这两位是——”

上次过来给母牛接生的时候,赵金良不在农场里

头(),所以他并不知道叶青如今带了俩学徒的事儿。

叶青忙把顾卫南跟孟嘉介绍给赵金良。

一听说叶青这儿竟然收徒弟⒚[((),赵金良顿时眼前一亮。

上次他想要挖靠山屯的墙脚,把叶青给招揽到部队农场来工作,当时叶青很直接地就拒绝了他,只说以后如果部队农场这边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请她来帮忙

这当然也是一个解决办法,但这里面也不是一点弊端都没有的。

部队农场离靠山屯虽然近,到底还是属于两个单位集体,要是农场这边的牲畜真出了点什么紧急情况需要找叶青处理,还得跑到靠山屯去找人,关键是万一人要是不在,部队农场这边就只能干瞪眼了。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叶青直接到部队农场来任职,可叶青态度坚决,对进部队一点想法都没有,赵金良对此也没辙。

现在一看到叶青身边跟着的俩小徒弟,赵金良瞬间感觉打开了新思路。

对啊,不能挖到正主,那农场这边直接送俩人去给人当学徒,将来学成归来了,部队农场这边不就有人亲自坐镇了吗?

哪怕只能学到叶青十分之一的本事,应付养殖场的一些常见问题应该还是没问题的,要实在是棘手,徒弟不行再去叨扰师父呗!

这么一想,赵金良立马就来劲儿了,原本那愁眉苦脸的表情都散开了不少。

叶青也没多嘴问赵金良在为什么发愁,带着俩徒弟就去了养殖场。

果然如她所料,几天的时间,又有几只待产母牛的胎盘成熟度达到了第三阶段。

这个阶段的胎盘开始趋向老化,并不能给胎儿再提供任何营养,完全可以进行催产分娩了。

叶青也不多说废话,按照原来的流程,把这些符合要求的待产母牛都赶到产房,然后直接扎针催产。

有了上次的上手经验,加上有她在旁边时不时提点指导,顾卫南跟孟嘉做得还挺不错,至少整个过程有条不紊,都没有犯太大的差错,虽然偶尔也有一些小问题,在叶青指出来后,也都能迅速进行纠正。

叶青对这俩徒弟的表现挺满意的,这俩一个胆大一个心细,将来要想单个拎出来独当一面,可能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沉淀积累,但若是两人双剑合璧共同协作,那绝对是取长补短的完美拍档,估计一两年时间就能出诊了。

给母牛接生完毕后,三人又去给上次接生完的几头母牛进行产后检查。

养殖场这边负责打理母牛的几位干事对母牛产后护理这一块儿已经能应付得得心应手了,叶青检查过之后发现术后创口愈合情况基本良好,就不再过多耽搁了,三人收拾东西就准备打道回靠山屯。

结果才从牛棚那边走出来,就看到赵金良眉头紧锁,一副垂头丧气地领着两个办事员从养猪场那边出来,叶青想起之前跟顾卫南提的那个劁猪的事儿,就凑上去打算找赵金良聊一聊。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那两个办事员一脸为难地对赵金良说道:

“赵场长,如果达不到预期的增重,这批生猪可能就得推迟到过完年再出栏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最近上面卡得严,我们也得按章程办事,如果只是三五只不达标也就罢了,但您这边这批生猪都快上千了,这个问题我们恐怕也解决不了,还得您这边多体谅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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