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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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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甘姝瑶等人好奇地看过来,小心观察着两位老总互动。尽管他们知道楚弗唯和韩致远的关系,但都是第一次目睹二人同时露面。

众目睽睽之下,韩致远率先撑不住了,他侧头剜了刘沛一眼:“说什么呢?”

“对不起,是我嘴快,抢了你的台词。这是你老婆,怪我越界了。”

刘沛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热情洋溢道:“没事,我们就当没这part,你可以再说一遍,坦荡地当众告白!”

韩致远闻言,跟对方截然相反,脸色是雪上加霜。

楚弗唯瞧见此幕,她不由颇感好笑,有种重回高中的感觉。那时,刘沛也是口无遮拦,时不时就自说自话,将韩致远搞得无语凝噎。

她问道:“你们怎么碰上了?”

“今天是金融峰会。”刘沛道,“我听说你俩都在淮城,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结果他说你在忙,我心想园区这边更熟啊,干脆就过来吃吧!”

创意文化区是刘沛的地盘,他估计进来是直接刷脸,难怪这车都不用出入证。

楚弗唯可以想象,韩致远在金融峰会被刘沛缠上的崩溃,社交悍匪绝对要促成同学聚会,听不懂对方的推托婉拒,千里迢迢也要赶回园区。

韩致远见楚弗唯不动,他犹豫数秒,问道:“上车么?”

刘沛恍然大悟,当即解安全带:“来来来,我把副驾让出来,瞧瞧咱这觉悟,绝不做电灯泡。”

“不用,你坐副驾吧。”楚弗唯拉开后门,煞有介事道,“我老公心疼我,肯定让我坐后排,谁让副驾最危险。”

“什么意思?”刘沛惊道,“你们夫妻俩不会在副驾设下陷阱,待会儿要搞我吧?”

韩致远冷酷道:“不用那么麻烦,你现在下车,我直接碾你。”

“我要告老师。”刘沛格外悲愤,回头告状道,“你快管管他——”

楚弗唯听其吵嚷,耳朵都要被震麻,温和地引导:“小眼睛,看老师。小嘴巴,闭起来。”

“???”

刘沛不愧是社牛,跟吴含松也熟识。双方寒暄过后,吴含松就提议自己带设计部用餐,晚上再在园区里转转,以便楚总和刘总能够老同学聚会。

刘沛在附近有经营的餐厅,招手道:“吴老师,你们就去门口吃呗,到时候记我的账上!”

吴含松笑道:“那就谢谢刘总。”

甘姝瑶等人跟楚弗唯挥手告别,便随吴含松缓缓往外溜达,顺势参观起园区内的风景。

片刻后,韩致远在刘沛的指导下,将车开出创意文化区,驶入餐厅的地下停车场。

三人乘坐电梯,抵达餐厅内部,一路遇到不少人打招呼。

周围人脸上带笑,嘴里喊着“刘总好”,殷勤地将三人带到清雅包间。包间内古色古香,环境也安静不少。

韩致远皱紧的眉头终于舒展,显然对私密的用餐空间更为满意,脱下板正

的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跟随另外两人落座。()

楚弗唯思及刘沛路上的风光,调侃道:“可以啊,真是淮城刘总,大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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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沛摆手:“害,都是装的,别人这么叫你,那你就是个‘总’,其实要没我爹打下来的家业,我算个什么东西啊。”

“不怕你们笑话,我现在偶尔还梦到高中,有时候觉得大学像昨天,仿佛我是去年才毕业,根本就没工作多久。”

“但仔细一想有好几年了,再过几年我们都三十了,真不好意思说自己还没长大。”他唏嘘,“连你们都结婚了,我还是孤家寡人。”

刘沛在外面人模人样,面对老同学却放松了,连眼神都迷惘起来。

他面露怀念,仿佛记忆飘回无忧无虑的高中,那时仅仅是课业繁重,还没经历什么人生起落,自有一种天真烂漫的幸福。

“正常。”楚弗唯附和,“大学都还算美好,毕业后时光飞逝,一年年变麻木,感觉不一样了。”

韩致远冷不丁道:“你大学很美好,现在变麻木了?”

楚弗唯反问:“你们留学的人,不该更有感触,用一生怀念海外?”

他并不认同:“我可没那么无聊。”

“饭还没吃呢,你偏要打包。”她听他语气不屑,直接对上他的视线,幽幽道,“就属你能装。”

“……”

“哈哈哈哈哈!楚主席,骂得好!”刘沛见韩致远吃瘪,他顿时乐不可支,拍腿道,“果然还是老样子,我记得你俩青梅竹马,从小斗到大?”

“可惜我没法去婚礼,只能远程随点儿礼,在群里看看他们拍的视频。”

刘沛的父亲去世,按照当地的习俗,他一年不能参加婚礼,当初就没飞到巴厘岛。

因此,他这回得知两人来淮城,说什么都要尽地主之谊,弥补错过二人婚礼的遗憾。

菜肴精致,酒酣催出旧事长,曾经的少年,诉往昔愁肠。

刘沛本就是健谈的人,根本不需要两人抛话题,一股脑往外倾倒班中新闻。谁和谁恋爱了,谁和谁分手了,谁家凄惨地负债破产,谁家赶上投资风口,今时不同往日了。

三人读的是私立高中,学生本就家境优越、身世不凡,连带人生遭遇也跌宕起伏。有些人当年在校时顺风顺水,寥寥数载却家破人亡,父母是牢狱之灾,亲戚则远逃海外,难免惹人感慨。

楚弗唯在燕城读大学,确实不知道很多事情,被包打听般的刘沛查缺补漏,不时还会询问两三句。

“怎么光是我俩聊?”刘沛察觉韩致远犹如哑巴,恨铁不成钢道,“哥们儿你说句话啊,白天开会那么累嘛,就咣咣在这儿干饭了。”

楚弗唯好歹有回应,韩致远却无动于衷,让刘沛万分泄气。

韩致远冷漠道:“我对八卦不感兴趣。”

楚弗唯对他的扫兴习以为常,打趣道:“中国的家庭构成就是男主内、女主外,人家是有才有德、文静贤淑,不喜欢抛头

() 露面。”

刘沛听闻此话,当即咧嘴笑了,挤眉弄眼道:“呦,结婚了就是不一样,饭桌上都有人维护你了。”

“你没事吧?”韩致远睨他一眼,揭短道,“当年语文不好,不是没有原因。”

“你说得太对了,他就是装得很,谁说他对八卦不感兴趣!”

刘沛被怼气不过,立马凑近楚弗唯,鬼鬼祟祟道:“我们那年同学聚会,他表面上沉默寡言,实际是偷偷在听,后来直接翻脸,一推门就走了……”

韩致远脸色微变,警告道:“刘沛。”

“翻脸走了?”楚弗唯迷惑道,“哪次同学聚会,我怎么没印象?你们孤立我?”

三人是同班同学,按理说他们聚会,她必然也会在场,却没有这段记忆。

“因为你那次没来,应该待在燕城呢,班长说她去Q大邀请你了,但你好像有事儿回不来,只有我们几个留学的有空,趁假期聚一聚。”

国内外高校的假期长短不同,自然就会有碰不到的时候。

刘沛意味深长道:“同学聚会散场后,班长还跑来找我,让我找韩致远聊聊,代为转达她的歉意。”

韩致远面色一沉,用眼神制止对方,似乎不愿提这话题。

楚弗唯发现双方异常,她被此话吊起胃口,抓心挠肺地追问:“你们到底聊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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