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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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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辞的容貌是俊美到会有种精致感,偏冷淡的那种,他微微弯下腰,和沈朝暮视线相对,那双眼睛里带着一惯的漫不经心,好像什么都不能入他的眼一样。

但他嘴里说出的话却带着一点隐藏得很深的深情,和他骄傲得仿佛连低头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的外表形成了很强烈的反差。

两人的距离很近。

近到沈朝暮都能嗅到盛辞身上的气息,好像被他的气息笼罩了。

沈朝暮的大脑变成了粘稠的浆糊,慢吞吞地问:“那你,开心吗?”

盛辞还盯着他。

沈朝暮喝醉后眼神都是迷离的,只有眼尾那一圈染上细碎的红,像花瓣被揉碎了。得不到回答,沈朝暮艰难地用自己浆糊一样的脑子思考:“你跟一直、一直喜欢的人结婚了,那你开心吗?”

盛辞慢慢直起身,看着沈朝暮擦过手后,手指乖乖地搭在腿上,声音很轻:“开心。”

沈朝暮怔怔地点头,混沌的脑子没办法思考太多,嘴里一直说着开心就好了。

盛辞见他安静下来,起身去把浴室和洗手间的门关上:“我去倒水,你是待在这儿,还是跟我一起下去?”

盛辞其实更倾向于沈朝暮待在这儿的,楼下还有其他人,不确定沈朝暮会说点什么,但又怕他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会出事。

沈朝暮茫然地眨眨眼,那双眼睛湿润,坐在床边:“我好困,我要睡觉。”

盛辞仔细检查了一下房间,确定房间里没什么危险的东西,才说:“喝点水再睡。”

他转身关上门去楼下倒水,本来是想煮点醒酒的东西,又怕沈朝暮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出事,匆匆忙忙下楼倒了一杯温水。

楼下嘉宾们正准备散场,万万没想到吃个饭把寿星灌醉了,赵潜看盛辞下楼,不好意思地说:“没想到朝朝酒量这么浅,没事吧?”

“没事。”盛辞匆匆说了句,在厨房倒了杯温水,没找到其他东西,就端着杯温水上楼了。

直播间还没关,她们虽然听不见沈朝暮和盛辞的聊天,却能看到盛辞来去匆匆的样子。

[朝朝的酒量也太浅了吧。]

[第一次看盛辞这么忙前忙后的样子,这要不是参加了节目谁能想到。]

[我愿将这期过生日的场面称为内娱综艺里过生日的top1!!]

盛辞端着水上楼,看见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困了的人还乖乖坐在床边,听见动静也没有抬头。

盛辞微微俯身,动作很温柔:“喝点水?”

沈朝暮慢吞吞地抬起头,接过盛辞递到他面前的水,两只手捧着水杯一点点喝着,像小动物一样。

盛辞发现,他喝醉后做事全凭本能,想着明天早上还要早起赶飞机,看他喝得差不多就把水杯拿过来:“睡觉了。”

盛辞随手把杯子放在电视柜上,回头,沈朝暮还呆呆地坐在床边没有反应。

盛辞今晚不知道弯了几

次腰,跟他视线平视:“还不睡?”

沈朝暮眨了眨眼,真情实感的感觉到难过:“我不会脱衣服。”

他试图让盛辞理解他这种难过,认真解释:“我不是不想睡觉,是我不会脱衣服,我没有学过。”

“……”

盛辞沉默几秒,看着沈朝暮很乖地坐在床边,手指搁在腿上,嘴里说着“我不会脱衣服”,他眉心一跳,停顿片刻才说:“衣服脱了你就会乖乖睡觉了?”

沈朝暮理所当然地点头:“睡觉就是要脱衣服的啊。”

盛辞看看他,难得感觉到了头疼,他想,幸好这是沈朝暮第一次喝醉,要是在外面喝醉,也让人帮他脱衣服……

他只是稍微想了一下这个可能,脸色就沉了下来,慢慢伸出手,带着点熟练又有点生疏的把人打横抱起,抱到床靠里的那边。

沈朝暮被抱起来脑袋靠着盛辞,就有点昏昏欲睡了,鼻息间全是熟悉的气息,身体在接触到这个人的时候似乎就在无条件的投降了。

酒精在脑海里发酵,沈朝暮昏昏欲睡,强撑着没睡过去,想起什么似的:“哦对,我想起来——”

盛辞坐在床边,看着沈朝暮的领口,手指犹豫地抬起,就听见沈朝暮带着困倦的嗓音,仿佛下一秒就会睡过去。

沈朝暮坐在盛辞腿上,几乎快蜷缩进盛辞怀里了,他的嗓音带着浓重的困意,做着睡前的自我检讨:“我刚刚说谎了……”

盛辞不明所以,以为沈朝暮又要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耐心地问:“说什么谎了?”

沈朝暮靠着他的胸口,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在困意彻底将他席卷前想。

我一点都不希望你开心。

一点都不希望,你会因为和别人结婚而开心。

一点点都不。

_

沈朝暮做了一整晚乱七八糟的梦,醒来后盯着天花板懵了好一会儿。

脑袋带着宿醉后的难受,他缓了好久才从床上爬起来,脚步虚浮地飘进洗手间洗漱,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

他睡前换过睡衣吗?

沈朝暮记不太清了,脑袋撕扯着,对昨晚的事记忆很模糊,低头洗脸时,脑子里突兀的想起他昨晚对盛辞说过的一句话。

你家庭不太和谐。

不、太、和、谐!

这是他说过的吗?

真的不是谁说过后强硬的塞到他脑子里的吗?

沈朝暮呆呆地看着镜子里面的人,他说了这句话以后盛辞都没打他吗?

还有婚戒……

沈朝暮仔细回忆着昨天的细节,但或许酒精会慢慢发酵的缘故,他暂时只能想起刚喝醉没多久说的话。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严重怀疑昨晚他喝醉后,对着盛辞一顿输出,盛辞出于礼貌和合约的关系上才没有暴打他一顿泄愤。

他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沈朝暮在洗手间里耗了好久,才抱着视死

如归的心情下楼,节目组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客厅很安静,没有摄像师他一时还有点不习惯。

沈朝暮在厨房看了看,没看到盛辞,走到窗户边看到他在看着节目组的人把湖泊里的莲花灯打捞上来。

莲花灯几乎快装满一整个湖泊了,还好放下水时是连成一串放下去的,只要拉着绳子就能轻松拉上来一长串。

工作人员乘坐着小船,不一会儿就把湖泊收拾干净了。

盛辞转身看见站在窗边的沈朝暮,沈朝暮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身,两人四目相对。

沈朝暮努力镇定地打招呼:“……早上好。”

盛辞看了他一眼,颔首,朝着屋子这边走:“早餐在厨房。”

沈朝暮点点头,转身去厨房端早餐,发现除了早餐之外还有一碗醒酒汤。

早餐只有一份,因为宿醉的缘故,他今天起得有点晚,端着早餐和醒酒汤放在餐桌上慢慢吃着。

盛辞坐在餐桌对面看手机,屋子里一时间安静的只有沈朝暮的咀嚼食物的声音。

他喝口粥,抬眼看一眼坐在对面的盛辞,忍不住想。

昨晚他喝醉除了那句话,还说了其他的吗?

他喝粥都喝得思绪跑偏,一边想会不会还说了什么要命的话,一边想盛辞现在在想什么。

沈朝暮很清晰地感觉了录节目和不录节目的区别,录节目时这些话可以隐晦的问出来,就算处处踩雷,他也能说服自己有镜头在拍,勉强镇定下来。

但是没有录节目,两人间的那个合约关系就短暂的消失了,只剩下前任这个尴尬的身份……

他漫无边际地想着这些事,盛辞从手机里抬起头,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抬眸望过来:“你的脸快埋进碗里了。”

沈朝暮蓦地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的脸真的离碗很近。

他赶紧和碗拉开距离,再看盛辞手里拿着的手机,有点困惑,他不是在看手机吗,怎么知道他脸快埋进碗里了?

盛辞看着沈朝暮呆呆的样子,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还没清醒:“先喝醒酒汤?”

沈朝暮刚好吃得差不多了,端过旁边的醒酒汤喝了一口:“我昨天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我也不知道我酒量那么差,可能没怎么喝过酒吧。”

沈朝暮说着自己的语气都有点不确定,毕竟他不记得这三年里的事,不知道会不会有应酬这种需要喝酒的时候。

盛辞收起手机:“知道了。”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张脸上神情莫测:“以后在外面不许喝酒。”

“好。”沈朝暮点头,点完头才意识到不对劲,他点头的会不会太理所当然了?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开口,沈朝暮总觉得气氛怪怪的,一边喝汤一边想。

按道理,没有录节目时,他们的关系应该像没有参加节目前一样生疏才对。

可一期接着一期的节目录制,他们的关系好像……在没有摄像机的时候也拉近

了很多。

吃完早餐,摄像师就把昨天他交给节目组帮忙裱起来的画拿给他,还特意用一个深色的礼物盒子装起来,上面捆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沈朝暮跟摄像师道了谢,看到上面的蝴蝶结时,沉默了一下,可转念想到昨天的那场生日惊喜,心脏都微微加速了。

他拿着礼物盒子的手指攥得很紧,不知道盛辞是抱着什么心情筹划那一切的。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太过美好。

这样的一场生日惊喜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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