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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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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破天荒地睡了个素觉。

第二天一早,方慈悠悠转醒。窗帘半敞,初冬清晨的阳光透过两层纱帘照进来,一片雾蒙蒙的亮。

她不由地先深吸了一口气。

“……醒了?”

窗前单人沙发上,闻之宴深深地坐在里头,一条腿脚踝支着另一腿膝盖,穿着件黑色背心,下半身是件宽松垂感的长裤,手里拿着份文件,正撩起眼皮看过来。

“……这么早,开始工作了么?”

方慈问。

昨儿那么大的事儿,他一整天手机都关机,今天应该有很多事要做。

“看看报告,”他说,“关睿在楼下,你出门要穿好衣服。”

方慈哦了声,扯着被子裹住自己,坐起身,“……昨晚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闻之宴默默盯她两秒,“……醒来就问这事儿?这么着急?”

“也不是。”

她声音低几分,“早晚都要走,不如早一点。”

闻之宴把文件往旁边茶几上一撂,勾勾手指,“过来。”

方慈没有马上有反应,先是顺着他的手往上看。

骨节修.长,左手中指戴着戒指,腕上是她送的那条古巴手链,也或许是首饰的缘故,勾手的时候,显出一丝不讲道理的强势。

大概是手指的伤不方便穿进袖筒,所以穿了这件背心。手臂肌肉线条、宽肩的轮廓,还有那劲瘦的腰身,都一览无遗,这样盯着看时,看的人甚至会有几分赧然。

她默不作声,下床走过去,刚走到他臂展的距离就被他一把捞过,安置在腿上。

他的手很自然地落在她大腿上,问,“你想什么时候走?”

“……尽快?”

她声音很小,像是没有底气,“早点去,也可以早点回来。”

“我本来想留你两周,”他说,“这一阵儿我也不去上班,每天都能跟你待在一起。”

说话时,他的手,一直在没意识地动,指腹似有若无地摩挲。

细腻滑嫩的皮肤和他手背的青筋和修.长有力的骨节,视觉上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她抓住他的手,提议,“……那,折中一下,留一周?我正好也抽时间看看我姐,还有我妈。”

手与手,变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

“……成。”

“那我去洗。”

“嗯。”

他这么应了,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方慈偏头去探寻他的表情,隐约意识到什么,“……你?”

“嗯?”

闻之宴只笑,眼睫低垂看她,“弄脏了再洗。”

于是她重新被压回床上,他膝盖跪压着床单,扣着她后腰往上抬了抬。

她已经非常熟练非常自觉地,配合着往上迎。

探手从床头柜拿过东西,他递到她面前,“你来拆。”

他手指不方便,倒是顺理成章。

撕开包装,便闻到一阵香气。

味道有点独特,她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什么香,却总忘了去查。

递还给他的时候,视线不期然相接,她蓦地红了脸。

闻之宴眸色深深,看着她,手上还在动作。

好奇心作祟,她鼓起勇气,肘向后撑着,支起上半身去看。

清晨的阳光照着,一切都异常清晰,比在灯下更直接。

壮观。

只看着就觉得喉咙发紧,浑身泛起战栗。

大概还是羞耻心的缘故,她小声嘟囔着要盖上被子。

要不然,这大白天的……

他们总能给彼此最好的反应。

被子盖上了,露在外面的只有他的肩,还有枕头上那铺陈的乌发,以及贴着她发顶的他的手。

-

吃早饭的时候,关睿坐在对面,手拿着pad一项一项汇报进展,“昨天,主要的三支股票都是涨停收盘,秘书处有几份文件要签,董事会好多人来问,名单我附在早上打印出来的详细版上了。()”

“另外,刚刚老爷子打电话来问,问您最近的日程,听那意思,是想让您回老宅一趟。▲()▲[()]『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闻之宴用能用的几根手指剥了个鸡蛋,放到一旁方慈盘子里,拿过热毛巾,仔细一根一根擦干净手指,说,“晾他老人家几天,下周再回,紧急的文件拿家里来。”

“一切业务照常开展,酒会饭局你代我去。”

“好的,哦对,老爷子还说,圣诞节前您爸妈也会从英国回来,说是要一家人聚一聚。”

闻之宴没再多说,吃了饭,他去了书房。

将手机开机。

屏幕上噼里啪啦弹消息,震了足足有几分钟才停歇。

他捡了几个朋友的消息回了,看了下时间,而后拨通了越洋电话。

此时英国是凌晨,他爸妈应该都还没睡。

嘟了两声,电话接通,“妈,”他叫了声,“你们要回国?”

“嗯呀宝贝,听你爷爷说了,跟你哥又闹僵啦?”

闻之宴冷嗤了声,“还不是他老人家搞的。”

“你找了个女孩,爷爷不满意?”妈妈兴致勃勃给他出主意,“不如就像我和你爸一样,私奔吧,不回那个家。”

“没那个必要,”闻之宴淡淡地说,“我们就在这儿待着。”

“那你有什么打算?”

“您回国之前,帮我挑几样珠宝,戒指也带回来。”

“好哦,”妈妈说,“对了,你哥呢?你不会要对付他?”

“不至于,”闻之宴意味莫名笑了声,“我有安排,您甭操心。”

-

关睿汇报完就离开了,整栋别墅只剩下闻之宴和方慈两人。

这一整天,两人都没再出门。

闻之宴套了件卫衣,上午就躺在落地窗前沙发上,一起看书。

() 他们俩其实一直有很多话聊,科幻推理小说是共同爱好,除此之外,闻之宴偏好俄罗斯文学和爱尔兰文学,难以想象,他那个性格,竟偏好这种厚重的东西。

方慈喜欢读哲学,闻之宴不爱看这些,只偶尔会翻一翻,并没有将任何哲学家奉为自己的信仰。她躺在他腿上,抬手抚他喉结,说,“你应该喜欢加缪?()”

“谈不上喜欢,?()?『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散漫地说,“他的刻薄倒是挺有意思的。”

“‘在隆冬,我终于知道,我身上有一个不可战胜的夏天。’”她念了句加缪《夏天集》里的话,“这话像你。”

闻之宴笑了声,略仰起下颌任她摸,“……但是我跟他出发点不同,他的一切都基于认为人生是荒谬的,所以他的所有反抗精神都显得有点儿壮烈。”顿了顿,“……但我不觉得荒谬。”

所以他更自洽,与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和解的,没有那么多挣扎,一种轻松写意的热烈。

让人羡慕,方慈觉得。

中午吃了饭,小睡一会儿,而后一起在后院网球场打了会儿球。

方慈是新手,闻之宴则是在训练左手,于是打得磕磕绊绊,几乎整场都在到处捡球。

顶着初冬午后的阳光,快乐无比。

下午五点左右,方慈回书房,跟伦敦的事务所开了个视频会议。

她同步了自己回伦敦的大致时间,好让事务所那边提前给她接项目,规划日程。

这个档儿,张医生来回访了。

没有跟关睿预约时间,直接上门。

闻之宴没多说,把人请进主屋,往沙发里一坐,右手搁在扶手上。

张医生拉了个踏凳来,检查指套夹板,顺便看了看他膝盖和肩上的伤。

“夹板要固定一个月,大概12月中旬可以取下来。”他摁了摁他膝盖,“膝盖还有点积液,下周来趟医院再拍个片子。运动的话,还是要做好热身。”

闻之宴眼睫低垂,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老爷子现在还是你负责吗?”

“我和另外一位医生。”

“他老人家最近身体怎么样?”

张医生一顿,“……挺好的,血压有点高,别的指标都正常。”

闻之宴没吭声。

张医生起身提起药箱,“12月中旬我再来,到时候要教你做复健。外用药膏记得每天涂抹。”

闻之宴唇角一抹笑,眼神里几分玩味,“行,顺便帮我带句话给老爷子,我下周一回老宅。”

“……我……”

张医生欲言又止。

闻之宴没再搭理,双手插兜,懒懒散散转身上楼去了。

-

周末两天,方慈去京郊探望了方念念。

她的语言功能在缓慢恢复中,发音依旧费力,但手口并用,当面交流不成问题。

下午温度适宜,两人在疗养院的小树林里散步。

边走,边聊了聊接下来的

() 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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