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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05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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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下回我会注意。”陆景灼吩咐宫女备水。

楚音喝完水,把茶盅放在旁边的案上。

纤纤玉指长而细,拇指上还戴着那只扳指,陆景灼目光掠过,无声地笑了下。

经历过一番“酣战”,楚音很快便入睡了。

梦里,她又见到了那一幕,婆母带姚夫人来看她,因为她怀了孩子身子不便,她们是出于关心。

那盏茶从桌案上落下时,引起一阵骚动。

宫女们忙着打扫,婆母安慰姚夫人,说没事,姚夫人则跟她赔不是,还过来问她是否受到惊吓,她那时忽然闻到一阵淡淡的,从未闻过的味道。

然女子身上素来都佩戴香囊,或是熏衣,有香味不奇怪,而且她觉着似乎有点像药味,便更觉正常。

姚夫人一直在吃药调养。

后来她小产了。

太医们找不到原因,她便认为可能是自己的身子不够好,没有保住孩子。

陆景灼为此撤了马院正的职。

他到底有没有继续调查,她并不清楚,当时沉浸在悲伤之中,不大理事。

再后来她便染了风寒……

楚音感觉到一阵惊悸,睁开了眼。

伸手不见五指,窗外的月亮完全隐入了云层中。

有个可怕的念头逐渐形成。

是姚夫人害她小产!

姚夫人可能觉得是父亲害死她丈夫,她没法对付父亲,便先从她身上下手,让她失去孩子,因为姚夫人有报复的心思,所以才能忍到守丧期结束。

可为何她又服毒了呢?

她最终的仇人是父亲,照理定会想办法再对父亲下手。

楚音想着,将目光落在了陆景灼脸上。

男人沉睡着,表情不是平时

() 的严肃冷厉,而是宁和。

会不会是他……

变成魂魄后,她起初都在陪伴孩子,很少去看陆景灼,后来发现他在夜里总轻抚她用过的梳子,看过的字画,穿过的中衣,喊她的小名,她才知道他喜欢她。

她才陪他多了些。

而姚夫人很早就死了。

楚音更睡不着了。

次日陆景灼醒来,发现她坐在身边,不由吃了一惊。

她从来没比自己早起过。

“怎么回事?”他问

“我做了个噩梦。”

她的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头,脸也没洗,可美人儿无论何时都与常人不同,反而显出种令人怜惜的脆弱,陆景灼将妻子揽在怀里:“什么噩梦让你一夜未睡?”又质问,“为何不叫醒我?”

“我怕打搅殿下,”她将脸贴在他胸口,“我梦到表姑要害死我。”

姚夫人可能趁机在她茶水里放了什么,再加上身上的药香……

而她从没有怀疑姚夫人。

姚夫人的丈夫是病死的,谁会想到姚夫人会那么疯狂呢,竟然迁怒于别人。

陆景灼怔了怔,宽慰道:“表姑怎会要害你?就算因为表姑夫的事,表姑对岳父有所不满,也不至于下此毒手……表姑夫这事,顶多就是降职。”

楚音只是借此提醒他:“我也知道荒唐,可那个梦好真实,以至于我再难入眠,但殿下说得是,表姑怎么可能是这样狠心的人呢。”

狠心不狠心他还真不知。

他一共就跟姚夫人见过两次,陆景灼暗道,或许是该去查一查?

结果临近春节时,他得到消息,父亲采纳岳父的建议将姚舟降职,调往荆州,谁想到姚舟在赴任的路上突然染病,死在了途中。

想到楚音的梦,他的眉心拧了起来。

如果姚夫人是个小心眼的人,确实是会恨上岳父的。

岳父发现了姚舟收受贿赂,虽然那只是一件瓷器,是他朋友赠送,可那瓷器却是蒙冤而死者家中的瓷器,姚舟不知情,只是随手帮了朋友一个小忙。

然而法不容情,他仍得承担后果。

后果也不严重,在荆州待上三年,以后父亲仍会升他的官,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陆景灼问东凌:“有关姚夫人的事,李源查到什么?”

东凌回道:“有两桩事,一桩是姚舟的兄长姚恬之死,说那姚恬自小就喜欢欺负姚舟,后来姚夫人嫁过去之后没多久,姚恬就暴毙了,仵作当时察验,说是平时过于纵酒,而另外一桩事是,姚夫人的祖母出身于杏林世家,听闻姚夫人自小就跟她学过医术。”

如若没有楚音的梦,陆景灼不一定会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可他的表姑,姚夫人竟这般大胆,手段如此狠辣吗?

他陷入沉思。

为迎新年,楚音早早就命宫女们准备好除夕夜,还有拜年的衣服,又跟孩子们一起看贴春联。

宫里的春联都是由翰林院的官员们来书写,楚音对此很有自己的见解,拿一幅幅春联为例子,向一双儿女讲述书法之美,汉字之美。

待到除夕时,各处殿宇都挂好宫灯,像乾清宫,坤宁宫,东宫等殿更是要换上五色的八角圆灯。

午时,建兴帝在建极殿举行廷宴,邀请百官,等天黑,再去坤宁宫与家人吃团圆宴。

随着贺中高喊“上灯”,鼓乐队立刻吹奏起来,宫内六百余盏宫灯同时亮起,一时间丝竹悠扬,灯烛辉煌,气象万千。

陆珝在父亲怀里很兴奋地问:“爹爹,是不是一会还要放爆竹?”

“我们在青州过年时也放的,你可记得?”楚音问。

“记得,但小豆说这里的肯定更响呢!”

陆珍忙捂住耳朵:“我不想听。”

“等会躲爹爹怀里。”楚音揉揉她的脑袋。

陆珍马上就往父亲怀里拱。

女儿长得很像楚音,杏眼小嘴,脸蛋软乎乎的,陆景灼笑了笑,任由她拱。

在父亲怀里东张西望的陆珝忽然叫道:“二叔来了!”

夫妻俩回头看,果见陆景辰下车的身影。

唐飞燕有孕在身,不便出门,故而除夕只他一人前来赴团圆宴。

“大哥,大嫂。”他笑着走近。

楚音道:“二弟你来了,弟妹一个人在家只怕有点寂寞了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景灼朝楚音看了眼。

难道那两年在青州的春节,她一个人过得很是寂寞?

“岳母来陪飞燕了,我等会也早点回去,”陆景辰看向陆珍,“珍儿怎么躲起来不见二叔?”

“怕爆竹。”楚音解释。

陆珝倒是叫了声“二叔。”

“不止有爆竹,还有烟花呢……珍儿,那烟花很漂亮,五颜六色的,只有京城有,你肯定从来没见过,”陆景辰道,“不信你问你爹爹。”

“真的吗?爹爹?”陆珍微微抬起头。

“嗯。”

陆珍就又期待起来。

“对了,大哥大嫂,你们可知道姑姑择夫的事情?”往坤宁宫走时,陆景辰忽然问。

陆景灼当然知,但他没回答。

楚音不知,却也不意外。

宝成公主才三十七岁,再嫁也是人之常情。

“想必许多公子求娶吧?”楚音道。

“是啊,姑姑烦不胜烦,但前两日我听说姑姑有看上的人选了,”陆景辰神神秘秘道,“你们猜是谁?”

陆景灼完全没兴趣猜。

楚音有些好奇:“应该是哪位文武兼备的官员吧?”

“文尚可,武么,那人原是名将,但五年前伤了右肩,为此致仕去养伤,后来父皇想再任用他,他一直推辞,愿当闲云野鹤。”

楚音隐隐有种不祥之感。

“二弟,你快说是谁吧!”

见大嫂着急,陆景辰也不卖关子了:“宋国公傅允清。”

那是她前世的亲家公!

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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